有的时候盛淮也怀疑，何之也到底是怎么考上A大的，还是法律系的，对感情迟钝得要命。
他还是接过菜单，“亲笔签名？”
何之也点头，“先凑合着，等我有空了，拿本砖头笔记本让我姐慢慢签，到时候一整本都给你。”
盛淮勾了勾嘴角，“你为什么觉得你姐会答应你？”
“开玩笑。”何之也说，“她是我姐，不惯着我惯着谁？你吗？”
盛淮笑，“说不准。”
“去你的说不准，我姐就是看你长得帅，等她看习惯了，你在她眼底和我没什么区别了就。”
没什么区别。
盛淮渐渐收起笑，他把那张纸放进车里，系安全带的同时问何之也，“你姐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这个问题不是盛淮第一次问，但几乎没从别人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显然何之也对于这个问题也不太清楚，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回答。
“我姐应该是个性冷淡，从来没见她提过任何男生，倒是上高中那会儿，有看过她打听另一个男生。”
“什么名字？”盛淮问，“那个男生。”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
“不记得了。”
何之也认真思考以后给出答案。
“好好想想。”
红灯，盛淮降下车窗，手肘懒洋洋搭在窗沿，一副公子哥的闲散样子。
“真记不清了。”何之也转头，看到盛淮的侧脸，柔和的光晕反倒衬得他那张脸更加立体，手肘搭在窗沿的样子懒得要命，“靠，盛淮，我现在承认，你比我帅一点点。”
盛淮失笑，骂了一句**。
被骂的何之也朝着他的手臂就是一拳，“我姐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最喜欢的车。”
这话让盛淮来了兴趣，他转头，问，“什么车？”
绿灯亮起，何之也的声音落在安静的车厢里。xļ
“柯尼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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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餐厅离栖竹公馆有点远，何之雾到家时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整层楼安静得要命。
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有玄关处留着的一盏灯。
周景霁的房间门紧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何之雾平淡瞟了一眼，又淡漠收回视线。
翌日就是剧本围读。
何之雾起了个大早，画了个淡妆就拎包出门，到楼下的时候，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到达时，顾导和盛淮等人已经到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大家都穿着印有《夏夜坠落》的白T，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剧情。
由于故事背景在高中，但两位主创已经脱离中学生活很久很久，多少有点不熟悉现在高中生的生活。
“我看之雾和小盛都年轻着呢，拍高中生的戏份应该没问题。”
一个制片人说。
“那倒也说不准，现在高中生活跟我们那会儿可不一样了啊！现在可高级多了，我女儿今年就是高一，讲的话我都听不懂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俩呢？”顾导问，“对高中戏份有没有问题。”
何之雾：“没有。”
盛淮：“有的。”
一大桌子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这两人是搞反了吧，盛淮不是还在念书吗？演学生有什么问题？
盛淮气定神闲地转着手里的笔，“的确有点问题。”
顾导笑了一下，给出解决方案，“简单，让你和之雾去体会体会高中生活。”
这也太宠了吧，顾导对盛淮。
“附中高一这届刚刚结束军训，正在进行入学教育，明天刚好周一，你俩跟着学习一周，找找感觉。”
“对，顺利的话，后续取景地也可以考虑附中。”
“刚好，附中校长是我朋友，我来联系。”
几位负责人讨论地热火朝天，已经跟附中校长连上了线，正在商量这事。
何之雾放下笔，看向身边的盛淮，淡淡问，“你有问题？”
“对。”盛淮点头，“姐姐没问题？”
何之雾：“整天跟何之也打交道心智不幼稚才有问题，他除了年龄，其他表现都很高中生。”
盛淮：“可能呆的时间还不够长，以后多找他。”
何之雾收回视线，“别。”
盛淮被逗笑，又听见负责人的声音，“联系好了，就当是为附中做宣传了，他也知道你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影响上课秩序。”
顾导嗯了一声，一锤定音，“那就一周时间用来熟悉高中生活，我们这边进度不落，其他的场景先拍着。”
副导演看着一圈早起的人，“讨论剧本辛苦大家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大家都没什么问题，除了一位圈内出了名的嘴贱中年男人——尤斌。
尤斌是《夏夜坠落》的美术指导，在业务能力方面格外过硬，但日常上就是个油腻中年大叔。
他看着何之雾，笑眯眯开口，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之雾第一次跟我们合作吧，是新人，又是新来的，就让她请吧，就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绿茶餐厅。”
绿茶餐厅，京城最贵的地儿，人均过万。
这一大桌子的人能把何之雾给吃到破产。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盛淮正想要开口，听见了何之雾的声音。
“我有这个心，但没这个能力，毕竟是十八线小明星，前辈应该有这个经济能力，就看您有没有这个心了。”
一番话滴水不漏。
已经有女生笑了出来，盛淮这个时候也帮腔，“尤哥，听说你很大方。”
摄影助理忍着笑补充，“是啊，尤哥经常请我们吃饭的，对我们包括后辈格外上心。”
尤斌尴尬地笑了笑，“......今天周末，绿茶餐厅应该没空位。”
话音刚落地，另一个女演员疑惑地嗯了一声，“我们运气真好，现在还有空位欸，我手速快，预定到了位置。”
“......绿茶餐厅经常吃，你们应该都吃腻了吧，咱们换一家也可以。”尤斌说，“最近新开的日料店还挺不错。”
顾导笑了一下，转头问何之雾和盛淮，“之雾和小盛想吃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我还挺想吃绿茶餐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