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墨北渊今日回来后听闻母后将她抓进宫中,紧张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快马加鞭赶到这里,现在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终于心安了。
“可有受伤?”他又问了一句,目光是殷切的关心。
“有的!”苏沐浅撅着小巧嫣红的唇,神色认真。
“哪里受伤,快给我看看!”墨北渊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上来。
她解开脖子上的纱巾,露出洁白如玉的皮肤,上面赫然有一个淡红的印痕。
“阿渊,好疼啊!”
苏沐浅的眸子中带上了水汽,氤氲成团,覆盖着亮晶晶的瞳孔,像是明亮的天空下起了薄雾。
许晋看到那比自己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印子,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去了。
幸亏您现在给王爷看了,要是再晚些看,这印子都消失了好吗?
“阿渊快帮我呼呼,我就不痛了!”苏沐浅没有理会许晋的白眼,继续扮演着她的纯情小白兔形象。
许晋此时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自戳双目,那娇滴滴的样子,他真的快忍受不住了。
墨北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颈子,白皙道透着淡青的血管,鬼使神差一般低下头,朝那淡红的印子上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体让苏沐浅身子一颤,脸却浮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许晋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别扭的转过头去,这样宠她真的好吗?
说好的冷面战神呢?说好的不好女色呢?说好的坐怀不乱呢?
“听话,以后不许胡闹了。”墨北渊点了点苏沐浅的额头,“走吧,带你回家!”
“嗯嗯,”苏沐浅乖乖点点头,但却不经意间问了一句,“阿渊,昨天我好怕啊!你的侍卫是不是都跟你一块出去了?”
墨北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昨天我被带到皇宫,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来阻拦,他们这样算不算是渎职啊?”她人畜无害一般,说出让许晋吓到腿肚子抽筋的话。
天知道,他主子现在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啊!
“昨天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现在坟头已经都埋好了吧?”苏沐浅不自知一般,语气还是那种腻死人的状态,她扯着墨北渊的袖子,“阿渊,你说要不要罚他们呀?”
仿佛是魅惑人心的妲己一般,轻启唇说奴家需要七窍玲珑心才能治好心病。
许晋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贴在衣服里,黏腻腻的,他现在一点都不敢看自家主子的神色,生怕自己会被他的眼神杀死!
“各去领罚,少于五十军棍的便不用来回话了。”
“是。”还好只是五十军棍,许晋松了一口气,至少这项上人头保住了,他一直知道,苏沐浅便是他主子的心尖肉,别人连碰一下都不可以。
“走吧!”墨北渊牵着苏沐浅的手,仿佛握着一只软绵绵的温玉,温暖的感觉从手掌蔓延到心口。
“好!”苏沐浅应声,两人慢悠悠的往外走。
苏沐浅却感觉并不是出宫的道路,疑惑的问道:“去哪里?不回王府吗?”
“先去母后那里,解释一下情况。”
苏沐浅的开心劲一下被挫没了,低着头,像是遇上暴雨的花,不有自主的蔫了下去。
“阿渊,我不想去,我......”怕,怕极了。
上一世,被折腾的半死的记忆浮现在眼前,精雕细琢的石雕画舫,对她来说却是阴森森的地狱,无时无刻不透漏出难忍的阴气来。
苏沐浅的脸色煞白,修长细腻的手指不自觉的抓住墨北渊的手臂,连那**的指尖也因用力发白。
“莫怕!”男人的手覆盖上她的手掌,粗粝的掌心摩擦着她的手背,苏沐浅惊醒一般看向墨北渊,男人小麦色的手臂被她掐出几道淡红的印子,她急忙松了手,轻轻吹了口气。
看着苏沐浅小心翼翼的样子,墨北渊的眸子中是化成水的柔情。
这样一来,苏沐浅心中的害怕之情倒被冲淡不少,很快便来到了慈安宫。
墨北渊手已经牵住那只小手,“我在!”
莫怕!
只是短短两个字,苏沐浅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安被抚平,她反手抓住墨北渊的大手,抬头目光坚毅,“阿渊在,我不怕!”
慈安宫内,熏香袅袅铺设在宫殿各处,沁人心脾。
苏沐浅看向上首的太后,许是久居高位,就这样平常坐着,便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来。
两人规矩行礼。
太后的面上始终淡淡的,只是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礼毕,墨北渊将苏沐浅搀扶起来,像是护着一件精雕玉琢的上等瓷器。
太后眉间微皱,眸子露出一丝不悦来。
她心中属意的媳妇并不是苏沐浅,谁知墨北渊一颗心扑在她身上,竟然只娶了个小小侯爷的女儿。
太后啜了一口清茶,才缓缓开口,“王妃要刺杀我皇儿?”
目光扫来,如大山逼近,威压自显。
苏沐浅被墨北渊不动声色拦在身后。
“母后,沐浅昨日是在为儿臣治疗旧伤,法子看着凶险了些,但是并无危险,至于刺杀之事,更是无从说起。”
男子的声音掷地铿锵,沉稳有力,硬是将苏沐浅的心给揉化了。
“哦?”太后看墨北渊如此维护苏沐浅,心中更是不悦,但面上不显,“想来渊王妃医术甚是高明了?”
墨北渊听到太后的询问,心中骤然一紧,他知道苏沐浅虽然自幼学习医术,但是也只是略懂皮毛罢了,若是说医术一般,岂不是自相矛盾?
他还未及细想,便听见苏沐浅答道:
“回母后的话,臣妾不敢托大,但对于医术之事,臣妾还算是擅长,王爷的旧伤臣妾便可医治。”
苏沐浅从墨北渊的身后走出,行了一礼。
墨北渊目光停在她的脸上,担忧的情绪在瞳孔中蔓延,苏沐浅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皇儿的旧伤连太医都没有办法,你能如何?”太后冷哼。
“臣妾自有办法,但是,母后,王爷的旧伤并不是一日形成,治疗起来自然也不能一日便能治好的。”苏沐浅回答,眸子未抬。
“若你说要十年八年才能治好,哀家还要候着?”太后眉头皱起,头上的凤钗摇晃。
“不需如此之久,臣妾还要替王爷细细查看脉象,以及王爷的治疗情况方可知晓时间。”
“如此你要哀家如何取信于你?”
苏沐浅抬头,目光中满是自信,“母后可寻一病人,让臣妾医治,看医治结果便可。”
“好!”太后细长的指尖清扫眉尾,“若是医好了,自然算是功过相抵,若是医不好,便不必本宫多说了吧?”
“母后放心,臣妾省的,若是臣妾医治不好,愿刀愿剐,臣妾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