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陆遇泽白月光的替身的第三年,“芭蕾***王受伤回国”的词条登上了热搜。
我心咯噔一下,然后关掉手机,从衣柜里翻出陆遇泽的大衣,往屋外走去。
就在一分钟前,他一个电话打来,周遭隐隐约约传来男女声的嬉笑。
“沈向秋,把我大衣带到老地方,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轻飘飘说完这句话,电话那端直接挂断。
我查看着家里和酒吧的距离,十分钟根本赶不到,但如果没按照这个时间,陆遇泽又要惩罚我。
我咬咬牙,拿着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我压缩一切时间,停好车后就冲了出去,找到陆遇泽和他那一帮兄弟们经常待的包间。
我抱着大衣,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擦汗,熟悉的嗓音就响起。
“你迟到了三十六秒。”
我后背一僵,抬头望向陆遇泽。
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包厢就很安静。
此话一出,我甚至都能清楚听见,带着温度的汗水从我脸颊滑落掉在木板上的声响。
我扫视了一下桌面,那里正好摆着早已倒满的三杯白酒。
他们似乎预料我肯定会迟到,连酒都准备好了。
陆遇泽那群狐朋狗友捧腹大笑,“泽哥,你这替身真好使,比狗都听话,随叫随到。”
“哎哟真羡慕你,上哪还能找到这种狗。”
陆遇泽五官没有变化,眉眼淡然,好像默许他的话一样。
就像无数次从前那样,不管他的朋友如何羞辱我,他都无动于衷。
直到羞辱的话太过,把我气得眼泪直掉,他才冒出一句“别闹得太过了。”
那时我还很天真,对陆遇泽还有几分真诚的感情,半夜他揽着我在怀,一手夹着忽明忽暗的烟。
我问他为什么纵容他朋友随意羞辱我。
陆遇泽忽然皱起眉头,眼睛里的欲色早已退下,染上几分厌恶,甚至毫不掩饰,推开我。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阿黎的替身。”
他的言外之意,别人不可以议论宋黎,但可以随意羞辱身为替身的我。
从那一刻,我就完全清醒了。
“陆遇泽,我冷。”
一声娇柔的女声,打破了这哄笑的气氛。
这人正是热搜上才出现的“芭蕾***王”,也是陆遇泽的白月光,宋黎。
她坐在陆遇泽身旁的位置,面上挂着盈盈笑意,全然看不出三年前狠绝冷漠的模样。
听说三年前,她为了前途,抛弃热恋已久的陆遇泽,毅然出国。
至于现在又出现在这里,缘由显而易见。
她不过想再续前缘。
我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鞋面。
陆遇泽家里的一切都是关于宋黎的痕迹,连服饰都是她的风格。
我穿着不合鞋码的棉拖,却因为陆遇泽一句话,没时间换鞋就赶忙出门。
陆遇泽面色毫无波澜,像一座冰山。
只有在宋黎面前,才能窥见冰山融化的一面。
他命令式地指着我道:
“沈向秋,把大衣给阿黎披上,再把酒喝了。”
我捏紧暖和的大衣,望向宋黎。
舞蹈出身的她,面容姣好,气质清冷,像一朵圣洁的白莲花,不容亵渎。
我走上前,恭敬地像仆人一样,给宋黎披上大衣。
她太瘦了,披上大衣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宋黎扯住往下滑的大衣,扭头朝我莞尔一笑,“谢谢你啊,我家阿泽不懂事,让你照顾这三年。”
我收回的手一僵,陆遇泽的朋友感叹着:“黎姐真是善良,谢她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能干的女人干吗。”
“你放心,咱们泽哥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动心过,他的心里从来都只留着你的位置。”
“他对沈向秋没有感情,这我们给你打包票,泽哥叫她滚,她就得滚。”
宋黎显然松了一口气,但面色佯装生气,责怪说话那人多嘴。
我没说话,走到摆着三杯白酒那空处面前,想说什么反驳的话,却哽咽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