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玉奴刚走,荷叶便匆匆赶了回来:
“小姐,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只是那个接生婆帮您接生后便匆匆出京了,我已经交代下面人去查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向您禀告。”
“辛苦你了,去休息吧。”虞棠起身,等着好戏开场。
韩渡沉迷女色,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玉奴伺候他换了衣裳,亲自送他出门去当值。
傍晚回来,听管家说郭家那边派人来催珊瑚,韩渡这才想起自己要紧的事儿还没办。
顾不得陪玉奴吃饭的承诺,韩渡急急忙忙去了徐幼君那边。
这边,徐幼君听心腹说,珊瑚找到了,但要两万两银子对方才肯卖。
“两万两!他们怎么不去抢!”
“夫人,侯爷来了。”
徐幼君暗怪韩渡来的不是时候,心疼地扯出钥匙递给自己心腹:“去拿银子,明早之前务必事情办妥。”
她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为了孩子,这点钱算不得什么。
好说歹说,徐幼君这才劝住韩渡今晚不把珊瑚送到郭府去。
只打发人去了郭府,说是明日上午,他亲自带人把珊瑚送去郭家,便又继续沉溺在徐幼君的温柔乡里。
……
虞棠病恹恹地靠在床上,昨夜她瞧着院子里的花开得极好,出去看了一会儿,没想到吹了风,今早起来便有些不舒服。
刚喝了药,便见荷叶急匆匆进来:
“小姐,出事儿了。”
“侯爷被郭家赶出来了!”
“今日一早,郭先生宴请了不少宾客前来观赏珊瑚,侯爷把珊瑚送去郭家后,没想到刚抬进郭家大厅,不到一刻钟,那珊瑚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融化。”
“郭先生发了大怒,直接将侯爷轰了出来。”
“这还不算,郭先生还在门外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韩渡与狗不得入内。”
虞棠将药碗递给一旁的青桔:
“收收你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荷叶闻言笑得更加开心起来:“奴婢高兴,就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前日小姐忽然让她找糖匠老师傅制作珊瑚,要能以假乱真,又让她指定卖给某户人家,她忍不住好奇便稍微查了一下。
这一查不要紧,发现那买家竟是侯爷养在外面的女人。
这女人和侯爷整日出双入对,别人都道是好一对神仙眷侣。
一下子荷叶便明白。
为什么成婚三年,侯爷从不宿在小姐房里,原来是外面已有了人。
“用小姐的钱养外室,但凡是要一丁点的脸,都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着,她将那两万两银票塞给虞棠:
“小姐,您不知道,侯爷给那贱人买的房子在梧桐巷!”
“那边随便一栋房子就要十余万辆,侯爷买的还是地段风水最好的。”
想到这些都是小姐的钱,荷叶简直要心塞死了。
那可是十多万两银子,老爷当年捐官统共都没花这么多!
虞棠数了数银票,交给一旁的青桔:
“将这些银票也全部换成草药和粮食。”
青桔将银票收起。
荷叶一脸好奇:“小姐,你要转行做医药生意啊?这个好,这个赚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姐,你怎么算到那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融化的?”
虞棠轻笑一声:“你忘了,郭家有专门欣赏稀罕物件的屋子,里面常年燃着蜡烛,糖那种东西,稍微暖和点就会化掉,更何况是在那样温暖的地方。”
荷叶佩服地看着虞棠,她跟着小姐去过好几趟郭家,从来都没注意过这些细节!
……
梧桐巷。
徐幼君看着满脸怒容的韩渡,委屈地擦着泪水:“相公,妾真不知道那珊瑚是假的。”
“妾身也是被人给骗了!”
“虞棠!肯定是她!”
韩渡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只是不喜欢虞棠,不是傻:
“这和虞棠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这珊瑚在你这儿。”
“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你自己让人骗了,害我和卓儿丢了脸,你还往虞棠身上推?”
徐幼君抹着眼泪:“可是除了她,谁还有这样的手段和能耐。”
“我想要珊瑚就有人买,刚好还是六尺高的珊瑚。”
“侯爷刚命人去查,便人去楼空……”
韩渡看着钻牛角尖的徐幼君,只觉得脑子炸裂般疼痛,不管他解释多少遍,徐幼君认定了这事儿就是虞棠干的。
一个劲儿的说着虞棠害她。
韩渡被她哭的心烦意乱,起身要走,却一把被徐幼君抓住手臂:
“侯爷嫌妾烦了是不是?”
“妾当年意外救了侯爷,帮侯爷包扎伤口,又将身子给了侯爷,为此差点被父亲打死,这些过往侯爷都忘了吗?”
韩渡想起那段艰苦的岁月,看向徐幼君的表情终于没那么不耐烦了:
“我怎么可能会忘,只是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事情解决,不能让郭先生记恨上我,你想想咱们卓儿的前途。”
“卓儿已经拜了王榷为师,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王榷还能反悔不成?”
韩渡看着单纯的徐幼君,第一次觉得她的单纯如此扎眼。
注意到韩渡眼神的变化,徐幼君立马换了话题:
“侯爷,卓儿马上三岁了,妾身平时想见他一面都难,往后卓儿越长越大,妾好担心卓儿只认虞棠是他母亲,不认妾……”
说着,徐幼君又哭了起来。
韩渡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双眼微红,到底心软了:
“好了,我会找个机会将你接进府去。”
“我也不会忘记当年的承诺,你放心,在我心里,只有你才配做我的正妻。”
“我先回去了,今晚你不用等我。”
等到韩渡离开,徐幼君哪里还有半分柔弱可怜。
她冰冷地看着大门,早先韩渡说虞棠不许他纳妾,便将她安置在外面,也不给她名分。
如今他府里一个丫鬟都抬了身份做了妾室,她却依旧是外室。
这让她心里如何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