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衍还没勾起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嘴边。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温清瑶，呼吸都停滞。
然而温清瑶还是那样目光炙热地盯着他，手上力道不自觉加紧：“羡白，你怎么在这，你是来找我的吗？”
褚云衍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可却直直撞上了温鹤卿衍邃的目光。
顿了片刻，他终于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褚云衍衍吸了口气，重新看向温清瑶，嘴角扬起抹温柔的笑意：“对，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很担心你，你出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温清瑶愣了下，随即露出愧疚的神色：“抱歉羡白，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褚云衍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温清瑶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然而听着她的话，褚云衍一颗心脏却像是泡在酸水里一样，被无尽的悲伤所淹没。
原来在她心中，他到底是比不上林羡白的一点。
就连她意识混乱的时候，想起来的也只有林羡白。
之后的宴会上，温清瑶始终揽着褚云衍的手臂，但不管说什么，她喊的都是林羡白的名字。
褚云衍强颜欢笑，将所有的不甘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谁让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问温清瑶，被这样对待也都是他自找的。
宴会结束，三个人坐同一辆车子往回走。
车子停在温家的门口，下了车，温清瑶却攥着褚云衍的手臂不让他走：“羡白，不如你来我们家坐一会儿吧？”
温鹤卿皱起眉：“软软，羡白也很累了，不要再缠着他了。”
温清瑶很不情愿地应了声，依依不舍地松开褚云衍的手：“那……羡白哥哥，我们明天还可以见面吗？”
褚云衍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鹤卿却给他使了个眼色。
褚云衍便点点头：“会的，我们明天还会见面。”
只要你想，我们可以拥有很多个明天。
温清瑶开心地点点头：“好，那我们明天见啦。”
褚云衍压下喉间的苦涩：“嗯，明天见。”
温清瑶跟他摆了摆手，转过身和温鹤卿一起走入了别墅。
刚回到房间，温清瑶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
她倚靠着门板，衍吸了一口气，又全部都呼出去。
她双眼失神，没有目标地盯着虚空，好久好久才回过神。
意识恢复之后，温清瑶一步步走到阳台边，看向站在外面路灯下沉默着吸烟的褚云衍。
其实，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装的。
她没有发病，她知道来的人是褚云衍。
可是她没有办法坦然面对他，除了把他喊成林羡白，她再无他法。
只有这样，她才能去触碰他，去贪恋地看着他的脸，去撒娇，去做想做的一切事情。
这些日子来，温清瑶每天都知道褚云衍守在自己家的外面，守着自己。
她睡不着就在阳台上看夜景，其实余光里也在看褚云衍。
褚云衍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她早就发现了他。
只是如果不这样，温清瑶就不敢多看褚云衍一眼。
她不能不承认，她似乎已经爱上了褚云衍。
可是她分不清这份爱到底是因为林羡白的存在，还是仅仅只是因为褚云衍这个人。
然而不过温清瑶的爱到底是因为什么，她都觉得自己不应该爱上褚云衍。
她已经失去了林羡白，她爱的人是林羡白，她为了一己私欲而接近褚云衍并将他当做林羡白，这都是她做错了。
尽管最开始，褚云衍也只是拿她做一个替身，可是错了就是错了。
她爱林羡白，又怎么能爱上他的哥哥？
温清瑶缓缓蹲下身，单手掩着面，泪水止不住地掉落。
如果她没有遇上林羡白，或者没有遇上褚云衍，这痛苦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存在了？
温清瑶看着褚云衍，内心从来没有这么悲凉。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