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衡闻言大惊,连忙追问:“为何?”
“事发突然,属下不知具体缘由。”天卫急切地说道:“帝君,魔族公然挑起大战,请帝君速回九重天,早做部署。”
“传本君令,让司武仙君加强防备,”玄衡双手背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吩咐,“本君立即前往冥界查看虚实。”
天卫领命而去。
玄衡眉头狠狠揪起——阿梨,你究竟要做什么?
冥界忘川。
彼岸花开得红艳如火,冥蛇在忘川里上下翻滚。
黑压压的魔将肃然站立,将此处的幽魂吓得四处逃窜。
温梨张开羽翼浮在魔将上方,与奈何桥尽头的冥主冷冷对视。
无穷无尽的鬼火组成巨大的幕墙,冥主愤怒的声音从中响起——
“魔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挑衅,是何居心?”
温梨往前飞了几步,冷哼一声:“前有鬼使调虎离山劫走本尊的囚犯,今有鬼使趁本尊不在偷袭魔族十大长老,本尊还想反问冥主一句,冥界又是何居心?”
鬼火墙蓦地升高了几分,冥主道:“你口口声声是冥界所为,有何证据?”
温梨右手一挥,一小瓣彼岸花出现在她指尖,幽幽鬼火覆盖其上:“此物乃冥界独有,冥主不会不认得吧?”
冥主“嗤——”地笑出声:“彼岸花是冥界独有不假,可六界皆可来忘川摘得,魔尊何以断定是冥界所为?”
温梨眯起眼睛,温发无风而动,遮住了她眼里的冷意:“哦?冥主这是敢做不敢当?”
“如此稚拙的栽赃,本殿还是头一回见,”冥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魔尊若想一统六界,也请想个高明点的方法。”
听到冥主对温梨如此大不敬,纷抽出武器。一时间魔息翻涌,遮天蔽日。
“本尊懒得与你多费口舌,待本尊拆了你的幽冥殿,不怕找不出那名鬼使。”
温梨举起右手,随即狠狠往下一压。
万千莹莹鬼火聚起一个巨大的风涡,裹挟着冥主愤怒的咆哮:“魔尊——你未免口气太大!”
温梨额间魔纹亮起,她冷笑一声,魔息在她周身翻滚,卷得她如霜的发丝在空中疯狂飞舞。
顷刻间,鬼火风涡转瞬即至,温梨双手往前一推,铺天盖地的魔息席卷而过,向风涡当头撞了上去。
一道从天而降的光影在两股恐怖的力量即将汇合时倏地插入中间,硕大的结界瞬间撑开,挡住了两边的攻击。
轰然暴涨的无形气浪将前方的幽魂和魔将通通吞噬,所过之处,只留下点点荧光。
“咳……咳咳……”玄衡肺腑皆已震碎,双手颤抖,他身上的月温色华服已被鲜血彻底浸成了红色。
隔得不近的距离,温梨也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
本以为已是一潭死水的心脏突然被扎了一下,微乎其微的痛还没来得及察觉就隐去了。
“阿梨,咳咳……收手吧阿梨……”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玄衡口中奔涌而出,脸上血迹斑斑,而那双凤眸里蕴含的温柔,一如当年。
“阿梨,不要再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