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生怀疑，半夜查了他的手机后，整个人气得直发抖，哭着质问他对得起我妈吗？
他却一脸不屑。
“就你妈那样的，我忍了几十年都没甩了她，我问心无愧，现在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怎么就不能自私一回？”
他觉得我妈的死和他没关系，是她自己命不好，活该。
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半夜离家，然后被疾驰而来的货车撞飞出去。
可就连我的死，都没能唤醒他。
他签了谅解书，拿着巨额赔偿款继续舔女主播，给她买奢侈品，买车。
3
和我妈说了一切后，她沉默了好一阵。
良久，她语调艰涩。
“容儿，不是妈不相信你，只是这太……太……”
她一时之间找不出形容词。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没关系，妈，你先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我点开了女主播的直播间。
屏幕里，穿着清凉的女主播笑颜如花，满屏的礼物乱飞，声音更是嗲得不行。
“谢谢山全哥哥的嘉年华，月月最爱你了，么么。”
我爸李山全此刻正稳居榜一的位置，他的头像是自己美颜过度的照片，加上拍照角度刁钻，有点不伦不类的怪异。
可我妈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声音颤得不行：“这什么嘉年华一个多少钱？”
“三千。”
比我们家一个月的开销还多。
我爸是个包工头，一个月其实能挣不少，但每个月只给我妈两千块的生活费。
我妈是那种比较传统的女人，性子比较软，对此也毫无怨言，无怨无悔地拿着这点钱照顾了这个家几十年。
她总说，一家人不必计较那些，要相互体谅。
可我爸从来都看不到她的付出，心安理得地压榨，我妈死后都得不到他一句好。
这辈子，我绝不会让这些事重演。
4
我爸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一回来就翻箱倒柜。
我妈一夜未眠，靠着卧室门满眼疲倦地看着他。
“你找什么？”
我爸冷笑。
“房产证，你们不给我治想看我死，我才不会如你们的意！”
直到此刻，他都还不肯承认，还要把屎盆子扣我们头上。
我妈情绪彻底崩溃了，冲上去拼命捶打他。
“李山全！我累死累活这么些年，你一毛钱都舍不得多给，打赏外面的女人万把块眼睛都不眨！你有没有良心！”
我爸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你个疯婆子！乱说些什么！有病是不是？！”
我拿出昨天在直播间的录屏，加大音量。
那句“山全哥哥，月月好爱你”不停地循环播放。
我爸脸色顿时青红交加，反应过来后，推开我妈，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闭嘴！！都特么给我闭嘴！”
事情败露，他也不装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周玉秀，老子忍了你很多年了，儿子都生不出，害我要绝后，我想找个年轻的给我生个儿子怎么了？”
说完我妈他又扭头过来说我。
“人家老王的女儿交了个男朋友，每个月给她爸两万块，给你介绍你还不要！就你清高！就你高贵！跟着你们娘俩老子要穷一辈子！”
我扶起我妈，搂着她哭得发抖的身体，冷眼看向我爸。
“那离婚吧，跟着你，我们才倒霉一辈子！”
“离就离！谁稀得跟你们过这苦日子！”
5
彻底撕破脸后，我们谁都没再惯着谁。
就等离婚冷静期一过，我和我妈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了。
房子也挂了出去，一时之间卖不出去，我妈不想看见我爸那让人作呕的嘴脸，回了娘家，我就在这边看着我爸，防止他继续作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