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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末世中什么最可怕?

怪物还是人性?

说不好,两者都有吧。

便利店店面不算大,总共就十几个平方的地盘。

一位耄耋老人靠坐在收银台,身子时不时抽搐,腹部的伤口出血量很是骇人,整个人已经处于濒死边缘。

哪怕如此。

老人依旧在强撑仰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侄子。

是的,侄子。

秩序崩塌的那一刻,没有了道德与法律的枷锁,人性的恶就被释放出来了。

“老东西,你再看!”侄子恶狠狠一巴掌扇在老人脸上,“我让你看!”

数记响亮的耳光,老人被打得脑袋朝侧一偏,大口血从嘴巴涌出,身子抖的更凶了。

“你也是下得了手,好歹是你亲叔叔,要我说问不出来直接给他个痛快得了。”站在门口的男人回头,忍不住催促,“搞快点,我总感觉心里瘆得慌。”

“催什么催,不给这老东西一点教训,老子气不顺!”

侄子蹲下身,很不客气拍打老人的脸,“我再问一遍,保险箱密码多少?”

“畜生!”老人骂的很艰难。

侄子很恼怒。

“你个老东西都七十多了,留那么多钱干嘛?”

“反正你迟早都要死,又无儿无女的,就不能把棺材本给老子,嗯?!”

老人听到这话,情绪很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偏偏说不出话来。

侄子嗤笑一声,“哦,老子忘了,我还有一个堂哥,说起来,堂哥已经被我害死了五年了是吧。”

五年前,他在跟自己堂哥爬山的时候,在悬崖边推了对方一把,害死了对方。

也没什么很特别的原因。

就因为吃面的时候堂哥帮他剥了一颗自己不爱吃的大蒜。

以及。

嫉妒对方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朋友。

事后。

由于没有监控和目击证人,加上他在警察面前哭的很凶,演的很像。

所以案子的定性很快就出来了,是一场意外。

他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没曾想某次醉酒的梦话,被叔叔听到事情的真相。

但,有什么用呢。

案子已经结了,加上没有证据,所以并不能翻案。

也就是从那天起,叔侄间彻底撕破脸皮。

“老东西,你这样看我也没用,之前的时候法律都制裁不了我,现在世界末日了,更不行!”

丑恶的嘴脸在侄子脸上展现。

“坏了,有丧尸过来了!”门口的男人面色一紧,很快又皱眉,“不对,是人,有人过来了!”

说起来也是好笑。

侄子在听到丧尸的时候,除了心底发慌外,并没有太多其他情绪。

反而是听到来的是人后,尿都差点吓出来。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对着自己亲叔叔脖子来了一刀。

血流如注。

看着还没有彻底咽气的叔叔,侄子眼神怨毒,又连捅数刀。

刀刀直捅要害!

确认彻底死亡后,侄子嚎啕大哭,但叫唤了几声就是没眼泪,干脆抹了把血涂脸上。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性的恶,就好似杂草。

现在。

杂草在名为“世界末日”的催化剂下,正疯狂的滋长。

林川跟徐月婵还没进便利店,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哭喊。

这让徐月婵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青年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在抽泣。

没等徐月婵发问,门口的男人就一副很遗憾的口吻作出了解释。

“有人抢劫,我朋友他叔叔为了保护我们,被歹徒捅了好几刀,人已经没了,唉…”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会有藐视法律的人。

更别说现在没了法律的约束。

以后,这种情况恐怕只会越来越多吧。

徐月婵这样想着,“请节哀。”

侄子这时转过头,一看是警察,哭声都停了一瞬,这是做贼心虚。

但很快,心虚就被心底升腾的欲望掩盖。

这女人,长得真的很润。

比堂哥的女朋友都润。

要是能来一发,也许死了都不亏吧?

侄子也不哭了,直勾勾盯着徐月婵,像是饿狼见到了猎物。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碰女人了。

最主要。

都世界末日了,谁他妈又能管的了他?

“黄勇,我爽完你再爽,没意见吧?”

门口的男人顿时露出猥琐笑容,点头答应,掏了把小刀出来,“行,你赶紧,我先把外面这个不长眼的解决了。”

这会徐月婵反应过来不对了,搞不好这两人才是杀老人的凶手。

她想离开,可门口已经被堵住,只能很无力的发出警告,“我是警察!”

“角色扮演就挺不错的。”

侄子淫笑做着很猥琐的动作,话没说完,就看一个肌肉**突然冲进来,拽着自己同伴的脑袋就往收银台上砸。

这一下,就已经是头破血流。

同伴被砸懵了,精神一阵恍惚。

林川拽着脑袋的手也不放,俯下身,语气很平淡,“腾不出手,我兜里有烟,帮我点上,听话。”

死亡的威胁让男人害怕极了,只能照做。

香烟点燃,烟雾飘散。

林川很有礼貌说了句“谢谢”。

接着。

拽着脑袋的手再次用力往收银台一砸!

“**说你要解决谁?”

回应林川的自然是沉默。

这人已经彻底晕死过去,也说不准,搞不好已经死了,谁知道呢。

总不能把他叫醒,再问他你有没有逝吧?

别闹。

这样多没有礼貌,人睡得正香呢。

同伴的死亡让侄子头皮发麻,他声色厉荏吼着,“不要过来!”

“咱们互相给对方一条生路,我现在就走,**也别惹我,不然老子捅死你!”

林川捡起地上的小刀,眼神很凶戾,“**也配?”说完直接冲上去。

徐月婵下意识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小刀已经划过对方喉咙,这血流的到处都是,溢了林川一身。

“不…不要…”

看对方还在挣扎,林川朝着心脏又连捅数刀!

求饶声戛然而止。

侄子就这么瞪着眼,整个人瘫靠在林川身上,没了声息。

“妈的,老子前天才买的衣服!”

低头看了眼溅到身上的血,林川一脸嫌弃将对方推开,又从收银台拿了包纸巾擦了擦,捡起掉在地上的香烟,最后看向徐月婵。

“对付杂种,你得学会以暴制暴。”

“我…”

徐月婵脸色复杂,她知道这两人是死有余辜。

她真正难以接受的,是这种文明社会突然崩塌,进而转变成野蛮社会的落差感。

这很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

“找个塑料袋,帮我把店里的烟都带上。”

“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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