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后台出来的黎知轩也听了出来，他眉头猛地一皱。
正要身后的助理去叫停音乐，就听见温苓的歌声传了过来。
完美契合音调。
黎知轩喊住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助理，“不用停。”
这次盛典是直播，是温苓期待已久的舞台，他不应该替她做选择。
接着，黎知轩一向温柔的眼睛，此时布满了寒意。
“去查清楚是谁干的。”
温苓捧着话筒，闭着眼睛，将自己全部的感情与情绪融进了音乐里。
这首歌叫《风灵》，大部分用的吟唱技巧。
表现向风一样穿梭在旷野与森林，寂寥轻柔又狂烈喧嚣。
高两度的伴奏，将歌曲最后一段直接拔高。
温苓感觉此刻自己就像那股风，不停的旋转，掀起了万丈的海浪。直至重重的拍在海面，溅起的水滴打碎了天空，露出一块又一块的彩虹。
一曲毕，全场寂静，就连耳麦里的导播也忘记了指令。
三秒过后，掌声与欢呼如暴雨般袭来。
所有观众都沸腾了，温苓穿透颅顶的力度与音准，让所有人都对温苓的实力表示了认可。
温苓下台的时候仍然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直到看见黎知轩，才从晃神中走出来。
黎知轩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眼里满是骄傲，但嘴里还是数落道：“你应该喊停的，这太危险了。”
温苓吐了吐舌头，“可是你也没有阻止我呀。”
“因为我相信你。”黎知轩看着她，“你果然生而就是站在舞台上的。”
温苓笑了，虽然医生叮嘱不能再唱高音，但是温苓偏生没有服输，三年来一点一点的磨着，不停的尝试着练习突破自己的极限。
今晚就是最好回报。
接着她敛下笑，问道：“查到是谁了吗？”
黎知轩裹住她的手，慢慢的往观众席上走，心领神会道：“查到了。”
温苓眼睛闪闪的看着他，似乎知道他还有下一句。
黎知轩笑得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待会等着看好戏吧。”
温苓被挑拨起了兴致。
黎知轩虽然看上去温柔谦逊，但是他作为乘风组的接班人，该有的狠辣与凌厉也不少。可温苓还发现了，他更多的，还是一肚子的腹黑与狡诈。
被他咬住的人，通常都很惨。
温苓跟着他坐在前排，期盼着那个整自己的倒霉蛋，结果没想到是位老熟人。
余欢亦站在台上，露着营业式的假笑。
顾之洲提醒过，这次音乐盛典她不能出岔子。所以余欢亦在彩排的时候录好了音，等到正式演唱的时候对嘴。
余欢亦听着前奏起，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从容不迫的张开了嘴。
但是意料之中的歌声没有传出来，余欢亦心里猛然一惊。
有人将她的录音换成了纯音乐伴奏！
余欢亦顿时慌了，但因为是直播，而且顾之洲也在现场，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唱下去。
温苓听着余欢亦一塌糊涂的歌声，不由的冷笑了一声。
新仇旧恨一同涌上了心头，她扯了扯黎知轩的衣袖。
“帮我调一下，三年前10月顾氏的私人医院住院部，最右侧的楼梯间的的监控记录。”
黎知轩听见医院二字，眼瞳一暗。没有过问缘由应下了。
他的人鱼公主，自然可以不计任何代价的在他这里索取，而他也乐得予给予求。
温苓还只是新人，盛典的后续颁奖环节，跟她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和黎知轩先离开了，在门口等司机开车来的时候，倒先等来了顾之洲。
顾之洲看着温苓身上的外套，眼神复杂，半晌，才沙哑着说：“你唱的不错。”
温苓立即回道：“谢谢。”
黎知轩笑眯眯的望着顾之洲，声音温润：“谢谢顾总对我们小水的关注。”
‘我们’二字让顾之洲的心蓦地一刺，眉头蹙了起来。
车来了，黎知轩拉开车门，手抵在车框上，护着温苓上车。
见她要走，顾之洲忽然上前一步，喊道：“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补偿？”
温苓闻声转身，眼神冰冷看着他。
“顾之洲，你欠我的，这一辈子都补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