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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第2章  

明月,是秦昭的同事,也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我低着头洗碗,“喝完了已经。”

“那你再炖一些吧,多放些药材,她身子弱需要滋补些。”

我还是没有动。

儿子走进来劝我,“妈,你这两天到底在闹什么。”

“明月阿姨生病,爸才这么照顾她,况且要不是你,爸早和明月阿姨在一起……”

我甩下帕子,“知道了,我待会儿炖。”

儿子这才点了点头。

等我打扫完一切,天已经晚了。

我回到卧房。

秦昭正靠着床柜看书。

我轻手轻脚上床,他松开了翻页的手指,抬起了眼。

年过四十,眉眼却依然儒雅俊逸,只是紧皱着。

“什么味道?”

“我去书房睡。”

他戴上金丝眼镜,起身离开。

我才发觉衣襟上沾染到的一片鸡汤油污。

低头闻了闻,还有一些饭菜的烟火味。

和我为伴二十几年的土灶台,燃烧柴火棍的气息没有太大区别。

我还是仔细洗了两遍澡,出来时还特地闻了闻,身上没有味道了。

我小心翼翼的拖出凳子,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摩天大楼。

陌生,忐忑。

我回想着今天打扫时找到的那个收音机。

里面是秦昭低沉,深情的读诗声。

因为明月生病了,所以秦昭特意录了读诗声给她解闷。

全家都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我偏偏,听到了他最后的叹气。

旁人都说,嫁给秦昭是我沈芳斋这辈子命好。

我点墨不通,秦昭却满腹诗书,如今年纪就当上了大学教授的位置。

我见识短浅,秦昭却极有头脑,把村里的几间土房变成城里的高楼。

这场盲婚哑嫁,秦昭虽对我冷漠,但也算有责任。

我一直这样宽慰自己,他虽喜欢明月,却也恪守礼节,不曾和我提离婚。

可是,我青春的二十几年,就当真是高攀了?

我记得二十几岁那年黑夜。

我咬牙掏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百来块钱,递给秦昭。

“你去读书吧,家里母亲,爷爷,鸡呀牛呀,这些都有我照顾。”

他走的第一个月,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带着大肚子,守着紧巴巴的田,捏着不多的米袋,一刻也不敢停歇。

只想我的丈夫在外能安心。

这一咬牙,就是几十年。

我摸了**口的那块缺玉,咬牙点头。

既然配不上,那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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