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奶奶又冲房里喊了一句:「老二使把劲,争取让***一把怀上,将来你也有儿子摔盆子。」
二叔的回答混合着卑劣的笑声传了出来:「娘你放心,这娘们怀了孩子大着肚子就不能跑了,非得再给咱家生他十个八个才够本。」
我奶笑出一脸褶子:「咱家当初花了两万块才把这女人买到手,是得多生几个才够本。」
转过身,奶奶看到我的身影,她狠狠剜了我一眼:「必须多生儿子,生了丫头片子可没什么用。」
弟弟正吃着一根辣条,擦了擦口水道:「奶,丫头片子咋没用啊,要不生丫头,将来拿谁卖钱给我买媳妇?」
奶奶笑得嘴巴咧到后脑勺,将我弟一把搂在怀里:「哎哟哎哟,我家孙孙真聪明。你放心,将来就算有了弟弟,也先紧着给你娶媳妇,绝对不让我金孙吃亏。」
听了弟弟和奶奶的对话,我从头凉到脚。
这就是我们村的法则,刚刚懂点事的男孩都知道姐妹是用来卖钱的。
在这些裤裆多长了二两肉的人眼里,从妈妈到姐姐妹妹都是可以随便买卖的东西,而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明明应该恨的,却只有麻木,继续像永不停歇的机器一样打扫院子打草喂猪,我不能闲着。
闲着,奶奶和爸爸会打我,说我是赔本的丫头片子。
闲着,我自己也会害怕,因为我怕闲得想***,我比谁都嫌恶这里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等到房中动静消停已经是傍晚了。
妈妈从一开始的求饶,到后来的呜咽,再到毫无动静。
我甚至觉得她是不是已经被折磨死了。
还好,她还活着,她被二叔放出来吃一点东西。
妈妈双目浑浊,浑身颤抖,像是一只牵线木偶。
我觉得对于她来说,可能死了才是解脱。
奶奶气得将饭碗重重放到桌上,抬手就给了我妈一个巴掌:「你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不就伺候一下子男人,难不成还让我这个婆婆把饭端着喂到你的嘴里?」
爸爸也骂得难听,各种器官脏话和***之类的话往我妈身上扔。
妈妈还是没有动,好似痴傻了一样。
奶奶更加生气,直接站起身来抬脚将我妈踹倒在地。
眼看着爸爸和二叔一副摩拳擦掌再来一顿的架势,我连忙骂骂咧咧提前踹了妈妈一脚,趁机挡住了他们的拳脚。
「奶,她这种不懂事的贱女人就该往死里揍,趁着还没给我二叔怀上娃,先弄她个半死。」
我还顺手拿起坐的马扎子递到奶奶手里:「看看咱村里别人家的儿媳妇,哪个不是三年抱俩娃,就我妈不中用,这么多年才生了我和弟弟。」
「奶,打死她,有这种妈我觉得丢人。」
听我这么说,奶奶反而伸手拦住了我爸和二叔。
她用手狠狠点着我妈的额头骂道:「给你留条贱命,万一怀上我家老二的种了,可不能打流产。」
妈妈此时终于有了一丝活人气息,因为她看向我的眼神有一股莫名的心酸。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妈妈已经逃过至少七八次了,可每次都被村里人捉回来。
她自以为准备周全,可她哪里知道整个村子甚至附近几个村子都是一体,对外来的媳妇比对待犯人还要严防死守。
哪怕侥幸逃到了镇子和县城,只要没有本地人带领,外来媳妇一样会被人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