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对姜父向来言听计从。
翌日一早，姜窈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姜母拦下了，硬是留她到姜父去了公司，才问她。
“你心里是不是有气，你前天晚上的朋友圈我看到了。”
“你怎么看到的？”
姜窈很诧异，她分明刻意屏蔽了两家的长辈。
姜母道，“你别管我怎么看到的，你说你怎么敢的，不怕惹恼了程衍？”
“怕什么？”姜窈无所畏道，“有本事他踹了我，我求之不得。”
“你！”
姜母简直被姜窈这幅不关紧的样子给气死了。
“你非得等咱们家的家产全都落到那女人和她儿子手里才甘心是不是？你弟我是不指望了，现在就靠着你给我争点气，你应该庆幸，你能做程衍未婚妻，否则你爸...”
姜母欲言又止。
姜窈很不耐烦的道，“我知道，我姜窈生下来就是要做他们程家儿媳妇的，我应该感恩戴德，要不是外婆当年对程阿姨有恩，这好事还轮不到我。”
“知道就好。”
“嘁。”姜窈嗤了声，“就姜誉那没个正行的死样子，别说姜家家产了，你就是把我卖了换个金山回来都不够他败的。”
“那是你弟。”
姜母强调。
姜窈认命的样子，“是，我弟，他要不是我弟，我至于管他死活。”
姜母还想说什么，姜窈已经逮着机会溜了。
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姜母几句话给洗劫一空了。
今天周末，休息日。
姜窈约了两个死党，两人八卦的小火苗在心口燃烧了整整两天，看到她，那架势跟饿狗看见骨头似的，眼睛发绿，刚到门口就被拉到了卡座上按下，开始盘问。
“你跟程衍怎么样，他是不是气够呛？”
不等姜窈说话，钟意继续，“程衍这狗东西，从来都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绿你，他觉得天经地义，你绿他，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憋屈，哼，活该，咱们就得这么好好的治治他，憋屈死他。”
钟意笃定那晚姜窈按计划行事了。
那晚的计划，姜窈得在程衍面前对男模小哥情深似海，念念不忘....
这只是开胃前菜，而真正的大戏是程衍对姜窈下手后，姜窈必须得表现的对他很失望，讥讽嘲弄他的一般，继而表现出对男模小哥的‘意犹未尽’。
然而--
姜窈早在和程衍的大战中，把计划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她现在有一丢丢心虚，端起面前的咖啡装模作样的喝起来，刚喝了两口，钟意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盯着她。
“窈窈，你应该没让我们失望吧？”
“....”
姜窈吞下一口咖啡。
对面观察她许久的陆之舟‘啧’了声，对着她直摇头，“就说你是个纸老虎，这波又是程衍赢了吧。”
“胡说。”
姜窈才不承认，“我怎么可能输给他。”
“是吗？”
“是吗？”
钟意和陆之舟同时对她发出灵魂质问，钟意更是阴恻恻的朝她逼近，“老实交代，你丫是不是又色令智昏，忘记正事了？”
眼瞅着糊弄不过去，姜窈摆烂道，“我忘了。”
“这你都能忘！”
钟意一拍桌子，叉腰站起，指着姜窈骂骂咧咧，“你这是要丢我们江城三剑客的脸？”
姜窈翻了个白眼，“你还能更中二点吗？”
江城三剑客，是姜窈钟意陆之舟中学时期，给他们三人党起的团名。
当年感觉威风凛凛，现在简直尴尬的能抠出四室一厅来。
陆之舟也不忍直视的抚着额摇头。
钟意环顾一周，咖啡厅很多双眼睛都在往她这看。
她摸了摸鼻子，悻悻坐下，但不肯放过姜窈的对她咬牙切齿道，“你怎么答应我们的，不是说好了要让程衍做绿乌龟的吗？”
“没办法。”姜窈叹气，用认真无比的语气道，“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钟意无语，讥她，“几个亿，值得你姜大小姐委曲求全？”
“两个包。”
“就这？”
“嗯，就这。”
“你就这点出息？”
“两个包耶。”姜窈超兴奋的，一副赚到的表情道，“ams的铂金包，钻扣喜马拉雅，哪个不比程衍香？”
钟意和陆之舟对视一眼，有些无话可说。
最后是钟意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姜窈的头说，“可怜的窈窈，你一生的幸福竟然就这么断送在了程衍这个绝世无敌大渣男身上了，真是残暴。”
说着虚情假意的挤出两滴泪，“心疼姐妹，如果以后看上了哪个男人，不用说，一个眼神我和陆之舟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将人绑到你的床上，任你蹂躏糟蹋，弥补你悲催的人生。”
“有剧组肯用你了？”
钟意演的正开心，姜窈一盆冷水泼过来。
钟意，“....”
戏到深处，戛然而止。
姜窈拍拍钟意的肩，语重心长的建议道，“别挣扎了，带资进组，还能有个机会。”
对面陆之舟笑的身形乱颤，被钟意狠狠瞪了一眼，笑容刚收住，三人的手机同时响了。
钟意拿起手机，看了眼群聊。
四人群里唯一不在场的姜雪宁发来了一张照片，偷拍视角，会所的一间包间里，几个男人一起玩牌，每个人都带了女伴，程衍也不例外。
照片里，坐在程衍身边的女人正亲昵的将手里剥好的一瓣橘子送进他嘴里。
程衍刚好含住。
他穿一件白衬衣，衣领微微敞开，过于引人注目的脸即使只是一个侧颜在一群人中也尤为突出。
乍眼的让钟意皱眉。
明明程衍连个眼神都没有，注意力都放在牌上，但这画面就是透着股又欲又风流的渣苏感。
让她大骂渣男的同时，也不得不在心里落下一句‘太他娘的帅了’。
她觉得她有点理解姜窈的没出息了，有钱拿还能白睡，谁管他渣不渣。
呸呸呸--
这垃圾想法刚冒出来就被钟意强行打住了，倏地看向姜窈，很是愤怒的道，“程衍这挨千刀的，他就不怕自己精尽而亡？！”
得了。
姜窈不用看手机，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程衍身边就没断过莺莺燕燕，上一个还没解决，下一个就又来了。
陆之舟在拿起手机之后，点评了一句，“果然是程衍严选。”
照片里，女人的脸被拍了大半，程衍的品味毋庸置疑，肤白貌美气质佳。
因为他审美从没出过岔子，被圈子里的人戏称一句‘程衍严选’，他身边出去的女人，只要是没身败名裂的，都成了圈子里男人们接盘的首选。
“窈窈，雪宁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给你通风报信，你怎么说？”
钟意很严肃的问姜窈。
能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姜窈腾的站起身。
“我可是江城小妒妇，打出去的名声是能说收就收的？一个字，干！搞不好又多两个包。”
姜窈的算盘珠子迎面直击蹦了两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