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我小心翼翼地干活,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有亲近任何人。
太子我并没有见到,只是在有天夜里,楼下多了一架华辇,想必是正主到了。
老板从那天起就规定,纷纭楼二楼以上就不许我们走动了。
我乐得如此,听劝地在一楼勤快干活。
对于太子,我早已经决定敬而远之。
本朝并不太平,塞外胡人刀剑时刻抵在雁门关。
而我打听到,三军元帅莫长卿正是四皇子的舅舅。
四皇子强势,东宫势弱久矣,太子现在急需强援,那太子妃,未来帝后的位子,怕是早就被摆在桌子上论价了,哪有可能轮到我一个小家碧玉?
包括眼下我这些老乡,怕是也被当作了利用工具。
皇家终究是权力的游戏,不是普通人可以娇笑两声就参与的。
直到文宴开始前一天,老板突然开口,让我去湖心岛做伺候丫鬟,我又开始心慌。
昨天夜里,有人在楼外呼喊太子,被暗中的侍卫带去了后院的马厩,刑审了一夜。
早上,人又被江南总督带走,全家老少听说都没能逃脱几个。
而曲水流觞宴,如此有名的文人雅宴,这次自然也请来了江南一带有名的文坛大家参与。
告老还乡的前文渊阁大学士姜白,老辈学究,桃李满江山的荣师荣一墨,还有颇负盛名的江南才子谢子安,夏河明等等。
都是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家抖三抖的人物。
在这种隆重的文宴上,犯上一丁点错,他们不必说话,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我家三辈子都翻不过身来。
权力很诱人,但一靠近,真的如那句话,深渊会凝视你。
好在老板嗤笑,说只是让我去干些太子侍卫不愿干的脏活,我才安心了些。
「就你,也配伺候那些贵人?」
老板情商真高,这么说话我都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