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天,安小梅都老老实实地上工。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凌正风都没给她一丝笑容。
这天晚上下工,她听到了村口几个婶子闲聊。
“我家那儿媳妇,仗着自己怀孕作威作福,我那傻儿子还什么都依着她!”
安小梅瞬间想到前世自己怀孕的时候,凌正风确实对她关心了不少。
是不是她再为凌正风生个孩子,就能和他缓和关系?
安小梅立即偷偷去小卖部买了点助兴的东西,又打了二两酒。
不想刚走出商店,却碰见了安霜霜。
“你要吓死人啊!”
安小梅吓了一跳,心虚的匆匆离开。
安霜霜却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小梅没回村,而是去了凌正风驻扎的部队。
哨兵帮忙通传了一声,凌正风踩着整齐的踏步声走了出来。
他穿着军绿色的作战服,英俊的面容尽管面无表情,也仍然让安小梅红了脸。
她迎上去,鼓起勇气拉住凌正风的袖子:“凌正风,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今天晚上你回家一趟好吗?我想给你郑重道个歉。”
凌正风却审视的看着她。
不信任的模样让安小梅心中发紧。
她心里虚得很,急急忙忙丢下一句:“反正……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
接着风也似的跑开了。
安小梅回到家,红着脸将安允送去了隔壁王婶家。
做好了饭后,她把助兴的药下进酒里,特意穿上了结婚时的那套大红上衣,戴了一朵鲜艳艳的红花。
苦等许久,终于等来了敲门声。
她欣喜地打开门,却看见来的是瘸了条腿的老光棍老徐!
安小梅赶紧关门:“我家不欢迎你!”
老徐却强行冲了屋内:“你穿着这个骚样,不就是特意等着老子呢吗?装什么呢?”
他一把将安小梅推到在炕上,烟臭味的嘴不断往安小梅的脸上凑。
安小梅又怕又慌,尖叫着推搡他:“你干什么!我男人马上就回来了,给我滚开!啊!”
老徐却浑然不在乎,嘿嘿笑着撕开了安小梅的衣服。
“今天凌正风要训练,一整晚都不会回来,你叫吧,把全村人都叫出来看你有多骚!”
“你奶奶和安霜霜早就把你卖给老子了,老子要你,那是天经地义!”
安小梅万念俱灰,哭着不断挣扎,终于一个用力,将他推倒在地上。
她捂着胸口,大哭着朝外跑去。
未料刚打开门,迎面撞上了回来的凌正风和安霜霜!
安霜霜尖叫一声,捂住眼睛:“啊!安小梅你怎么能当着正风哥的面偷人!”
安小梅脸上血色尽褪,抬头就对上凌正风愠怒的眼神——
安小梅只觉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
周围的邻居一看到安小梅衣衫不整的样子,立即开始指指点点。
浸猪笼、搞破鞋之类的话像是响雷般,炸进安小梅的耳朵里。
她颤着手去拽凌正风的袖子:“凌正风,我没有搞破鞋!我一直在等你……”
但凌正风却只是审视地看着她,下颌线绷的笔直。
他不相信她。
安小梅瞬觉如坠冰窟。
“不准、不准欺负、我、我姐姐!”
一道略带结巴的声音响起来,安小梅抬头看去。
就看见安允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小小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
安允挥舞着手,不断对着围观的人又打又锤:“你们欺负她,都是天杀的!我要打死你们!”
邻居婶子们嫌弃的模样,让安小梅的眼里忍不住含了泪。
她上前抱住安允,一点一点把他哄得安静下来。
姐弟俩互相依偎着,从彼此身上汲取暖意。
安小梅咬紧牙,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找公安,告老徐耍流氓!搞破鞋这脏水,谁也别想泼到我头上!”
一听这话,老徐顿时吓的腿都在抖。
调戏妇女的流氓罪可是会被枪毙的!
他当即转头看向安霜霜:“安霜霜,你叫老子来的时候,可没说你堂姐会去找公安啊!”
这瞬间,安小梅看着安霜霜慌乱的表情,恍然大悟!
她指着安霜霜和老徐:“是你……安霜霜,你们是一伙的!”
“我现在就要去找公安的同志!”
安霜霜白着脸,赶忙否认:“堂姐你自己偷人也就算了,我还没嫁人,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围观的婶子眼神瞬间就变了,看着安小梅的眼里又多几分嫌恶。
“自己脏也就算了,还想拉妹妹下水。”
“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恶毒,难怪死了爹妈,弟弟也是个傻的!”
安小梅脸色苍白,抿了抿想要解释。
可凌正风却皱起眉:“够了!安小梅,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是你想让村里人都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
安小梅低下头心一寸一寸沉入谷底。
为什么,一提到安霜霜,凌正风就会无条件的维护她?
安小梅分明站在人群里,却感觉身处孤岛般孤立无援。
她泪一滴滴往下滚:“可凌正风,我才是被欺负的人啊……”
凌正风充耳不闻,对着所有人沉声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
一听这话,围观的人都啧啧两声走了。
顿时,喧闹的小院就静了下来。
深夜田间的风带着凉意,一寸寸吹冷安小梅的心。
她闭上眼睛,泪却止不住:“凌正风,我弟弟是智力有缺陷,但他才十岁就知道维护我,而你明明眼不瞎心不盲,却从来不肯相信我,哪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