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乡下到海市来找他。
找他借钱。
他朝我冷冷一笑。
掰起我的下巴说：
「你朝我下跪，我就给你两万。自扇巴掌，再给一万。」
可我母亲得了癌症。
医药费要十万。
我毫不犹豫地跪下。
啪、啪、啪。
自己扇自己巴掌。
扇得又狠又响亮。
一左一右，总共八个巴掌。
打完，我自己感觉脸都肿了。
可顾时骁很生气。
他一脚踢翻了我旁边昂贵的花瓶。
眸色阴森。
额边爆出青筋。
用手指着我。
指着我的鼻子。
「林绵，你真贱！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
「你做梦！」
他转身就要离开。
我爬过去。
拉住他的西服裤脚，紧紧地拽着。
疯狂地向他打手语：
「那我的十万呢？」
他蹲下来，嘴角微勾。
「我逗你玩呢，林绵。我凭什么给你钱?你的巴掌，能值几个钱?」
「我告诉你，一文不值。」
我呆愣地，跪趴在地上。
突然，顾时骁的电话响了起来。
助理帮他接通电话。
里面传来甜腻腻的女声：
「沈哥哥，我想要十万买个包包，你买给我嘛！」
助理用手语，转述给顾时骁。
顾时骁露出一个宠溺的笑来。
对那助理说：「那就打十万过去。晚意肯定着急，生怕那包被抢走。」
我忍不住，鼻子一酸。
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一条人命，抵不过一只包包。
八个响亮亮的巴掌。
敌不过，别人一次，甜腻腻的撒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