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了家超市。
超市里只有只小白兔，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女孩在写高中数学题。
我必须得试试。
她受过教育，看我的眼神和这里的人不一样，眼中悲悯，我赌她会救我。
我在她的试卷上写下电话号码……
快点！快点！
「在干嘛？」路川站在我身后。
手里拿着把刀，带血。
一滴，两滴……
砸在我鞋面。
我手心压住那串号码，强扯起笑，「教妹妹写题呢。」
「我看看。」
他扯过卷子。
没扯动。
路川歪头，凑近我，笑了笑，「姐姐，你跑不掉的。」
我心一漏。
他的嗓音如同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吭哧吭哧在我耳边咀嚼生肉。
我闭上眼，手指一根根抬起。
突然——
「哥哥！不知羞，这么大了还要姐姐给你买糖吃！」
路川放开手，望着女孩手里举着的葡萄味QQ糖，连忙把刀收到身后，眼神呆滞，支吾道，
「我、我没有。」
我立即领会，拿过软糖，倒出一颗，「张嘴。」
他乖乖张嘴，嚼了两下，吞咽，嘟囔道，「小孩才吃糖。」
女孩捂嘴笑，试卷被她收进了抽屉。
我松了口气，拉着路川往外走。
刚走两步，路川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缓缓转过头，盯着女孩桌上那堆作业。
我呼吸停滞，掌心慢慢收紧。
听见他说，「最后一道选择题选B。」
我一愣。
女孩敲敲脑袋，「真的耶！哥哥你和姐姐一样厉害！」
路川低下脑袋，眨巴着眼睛，一副求夸的表情。
我揉了揉他被我剪毁的头发，「小川真棒！」
他抿唇笑，嘴角晕起个小窝。
傻子！
我问他，「你怎么会的？」
他怔了怔，「不知道，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