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意,我叫你你耳聋了吗?”
温夫人拧着眉,来势汹汹的冲过来。
却在靠近宁意后,又嫌恶的捂着鼻子,飞快退后几大步。
“你身上什么味道?臭死了!”
一旁的佣人小声解释:“夫人,她昨晚睡狗窝了。”
温夫人怔了下,继而想到什么,冷哼一声,啐道:“晦气!”
说话间,又退了一大步,像看垃圾般的盯着宁意:“赶紧去洗干净,一会儿刘总要来家里做客,你换上舞服,跳个那个什么什么……反正随便跳支舞助助兴!”
温夫人话说到一半,见宁意瞳色微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哑巴了!”
宁意抿抿唇,哑声道:“我不跳。”
她知道温夫人什么意思。
刘总是出了名的好色,她让自己跳舞,摆明了是打算将自己送上他的床。
是温南心的意思吧?
如果她成了刘总的人,少爷断然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不跳?”
温夫人冷冷笑了一声,森然道:“行啊,你妈今天也该回来了吧,听说你妈当年在夜总会混的时候也是会跳舞的,不如,让她给刘总表演一段钢管舞,怎么样?”
宁意眼睛倏然睁大,指甲掐进肉里浑然不觉,身体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栗。
面对温夫人面带笑意的不紧不慢,宁意似乎听到背脊清脆断裂的声音。
她眸光晃了晃,像盛了万千破碎的光絮。
“好,我跳。”
……
半个小时后,宅子里传来温夫人焦急的低吼。
“乔宁意呢?换个衣服要这么久?”
女佣安慰的话刚到嘴边,便看到二楼楼梯口的人。
“夫人,人在那儿。”
温夫人闻言循声去看,见到乔宁意时面色一沉:“小贱人,你跑二楼做什么?刘总马上就到了,你舞服怎么还没换……”
后面的话在楼梯口的人重重滚下来时,断在了喉间。
“啊——血……”
耳边女佣失控的尖叫,温夫人身子一抖,猛然回神。
她阴着脸,先是狠狠给了女佣一巴掌:“叫什么叫?人还没死呢!”
女佣捂着脸,泪水噙在眼眶里,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怯怯的看着楼梯脚下的人。
宁意撑起身子,脚踝处的刺痛让她面前一黑。
脚踝红肿了一圈,大概不是错位,就是骨折。
宁意舔舔唇,轻软的小脸上感觉不到疼似的,眉头都没皱半下。
她慢吞吞摸了把脸,摸到一手的温热濡湿。
低眉去看,指尖尽数染上血渍。
没等眼前晕眩散去,温夫人已经冲到跟前,揪着她的衣襟。
一张被浓妆盖住的沧桑的脸挤到视线里,怒目切齿道。
“行,乔宁意,你可真行!”
宁意平静的回望,轻声道:“抱歉夫人,我脚滑了。”
温夫人盯着她半晌,突然笑出声来。
“不想跳就直说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又是何必呢?”
她面带笑意的去摸宁意的脸,轻声细语:“既然你跳不了,那就只能你妈妈替你跳了。”
宁意任由她托着脸,额上的血迹漫过眼睫,落在脸庞上,像极了一滴血泪。
“夫人你没听明白。”她轻轻开口,字正腔圆:“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会当着少爷和刘总的面,再‘脚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