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对这个坑比系统有意见,以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但现在看不到活路,干脆死了算了。
反正活着也没盼头了。
主系统有些诧异,“你不喜欢别墅?”
(喜欢又怎么样,有命挣也没命花。)
“但现在任务已经进行了一半,如果你死了,这个世界该怎么办?”
她冷笑,(你当我售后客服呢?我人都一心求死了,管他什么世界不世界的,我不管,我要死。)
小六着急的上蹦下蹿,[音音,你别糊涂啊!你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这样吧,你回来,我把你工作分摊一半!]
徽音却满脸的生无可恋,(六,谢谢你的好心,咱们有缘梦里见吧,这个任务我是执行不下去了。)
主系统见她软硬不吃,突然态度强硬,摆起了架子,“宿主,本系统有必要警告你,若你执意要退出任务,那么你的随身系统小六将会跟随你一起消失在系统中,请你深思熟虑。”
小六大惊,平常的沉稳不在,扯着嗓子问,[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死了?!]
(对啊,小六为什么也要死?!)她气的磨牙,(你们一心逼我是吧?信不信我和沉时同归于尽?)
谁知这次主系统装都不装了,直接承认,“世界的任务需要宿主继续执行,请宿主看在系统性命的份上,认真对待以后的任务,接下来我送宿主回到世界中,如果宿主反抗,系统性命即刻灭亡。”
“三,二,一...”
它一番话说的比平常快的多,徽音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头脑一昏,仿佛被带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四周的一切都回旋倒流,小六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远。
“接下来的任务,将主角随时带在身旁,不得与主角心生间隙。前往赤密完成主线任务,如若宿主偏离任务,随身系统会受到波及,更有可能会直接丧命,请宿主认真看待。”
主系统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句句都让人恼火。
徽音对这**裸的威胁,气的头顶冒烟,忍无可忍的脱口而出,
“奶奶的,你这是威胁我是吧?!”
客栈中的段京辞正起身准备为昏迷的徽音去买一些吃的,突然听到她一声咒骂后直接坐起身,吓了他一大跳。
“亭主,你醒了?”他顾不得她刚才骂的是什么,脸上喜色大现,急忙走到她身旁,“还有没有身体哪里不舒服?”
一旁坐着的怀媱从始至终沉默不语,听到动静后只抬头看了徽音一眼,又挪开目光。
徽音打量了一眼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半晌才反应过来,拍了拍昏涨的脑袋,心中还不忘咒骂主系统。
狗比系统!
如果不是为了小六的性命,她直接就一头撞死,才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
段京辞看她皱着眉捶脑袋,关切的问,“亭主,是头不舒服吗?不如我为您请一位郎中来诊治一下?”
“不用了,”徽音环视了一圈四周,没见到熟悉的身影,“沉时呢?”
一提起沉时,段京辞有些欲言又止,“沉时师弟,他......”
她皱眉,心突然悬起,“怎么了?”
难道已经去祸害三界了?这效率也太快了!
坐在桌子旁的怀媱开口,“我们不知沉时师兄的去处,自从亭主昏迷后,他就消失了。”
她对徽音的态度没了最开始的尊敬,反而有隐隐敌意,徽音听出来了。
可以理解,毕竟那天的场面冲击的确不小,连她现在想起来都脑袋疼。
但她也很无奈,这一变故她也没想到。
“知道了,”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我昏迷了多久?”
段京辞老实回答,“一天零五个时辰,现在是第二天的傍晚。”
怪不得。
徽音想要起身活动一下,但身体软绵绵的,刚站起来就双腿发软,走路晃晃悠悠。
段京辞急忙扶住她,“亭主,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先坐着歇息吧,有事吩咐我去就好。”
徽音也为自己的体虚有些尴尬,只能点点头,佯装自然的坐到床沿问,“那天你们去城门口,有没有什么发现?”
怀媱将二人的动作收入眼中,看着段京辞扶住徽音胳膊的动作,心中有些莫名酸涩。
难道京辞师兄也喜欢徽音亭主?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徽音,看不到身边还有一个她?
她心中委屈和一股没有由头的嫉妒升起,强迫自己别开目光。
段京辞对于怀媱的异样毫无知觉,站的笔直对徽音恭敬回报,“亭主,您很有先见之明,城门口果然有问题。”
徽音来了兴趣,“怎么说?”
段京辞回忆起那天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那天我们去城门口时,那里依旧是那几位士兵把守。可我们靠近城门后,他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们身上,在我们即将出去的时候拦住我们,不允许我们出城。我们怕打草惊蛇,也没有和他们起冲突,我就让怀媱师妹先回来和你们汇报,但很可惜,怀媱师妹说赶到的时候您已经昏了过去。”
徽音垂眸思考了一下,这应当是魍神的意思,是魍神示意那几个士兵拦住怀媱和段京辞,为的就是握住把柄威胁她。
那么当时沉时强吻她的时候,怀媱为何会出现,也能解释通了。
只是那个场面被怀媱碰见,实在是尴尬。
段京辞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我还有发现。”
“你说。”
“在怀媱师妹离开后不久,城中似乎有很多污气从各家各户中飘散出来,升在半空中又消散,而那四个守城的士兵突然像发疯了一样仰天长啸,然后突然倒地不起,好像昏死过去了一样,听说现在还没醒。”
这不奇怪,他看到异样的应该出自魍神死去之后。
而那些污气,则是各家各户供奉的魍神像中飘出来的。
魍神陨,污气散。
徽音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去歇息吧,明天一早我们离开这里,快些出发赶往赤密。”
怀媱听到这话,率先起身离开,连个礼都没行。
段京辞觉得有失礼数,试图叫住她,“怀媱师妹,你这样有些失礼了...”
“没事,”徽音摇摇头,“自家师门无需那么客气,人少的时候就别行那些虚礼了,京辞,你也先去休息吧。”
段京辞有些羞愧的点头,“好,只是亭主,我...还有一事想问。”
徽音看了他一眼,一下就猜中了他心中的想法,“你是想问我们昨日发生了什么,是吗?”
“嗯,我其实从昨日就有些好奇,亭主因何昏迷,我看亭主身上并没有伤。只是疑虑找不到沉时师弟解答,问怀媱师妹,她似乎也不想回答。”
徽音庆幸怀媱没告诉段京辞,否则昨天的事被他知道,她这一张老脸在他面前也丢尽了。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魍神已经被我们解决了,我被偷袭昏迷了过去,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但如今这座城已经太平了。”
段京辞点点头,又问,“那...那沉时师弟一夜没回来,亭主不担心他吗?”
担心?如今他身体的血脉已经觉醒,如果这时候回来,她该担心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现在两人这么尴尬,她还没做好和他见面的准备,两人有点距离也挺好的。
她摆摆手,“没事,他都是个成年人了,还能走丢不成。”
段京辞抿了抿唇,感觉她说的有道理,“亭主所言极是,那我就不打扰亭主了,告辞,亭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