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划过,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像给苍冷的指尖涂了红色的彩釉。
我将它偷偷拿走,藏在袖中。
然后浑然无事地喝起茶来。
就在这时,只听殿外有人嘲道:「唐小姐这是说的哪门子话?你那一厢情愿的情分可别捆绑裴湮,这五年他搭理过你吗。天还没黑呢,怎就做起梦来了?」
一个身着盘ˢᵚᶻˡ金绣深蓝官服的贵妇人迈进殿内。
镇国夫人,裴湮的母亲。
我朝她唤了声,「姨母。」
镇国夫人看向我,眼光瞬间柔和下来。
略有喧哗的宴席上,因为镇国夫人的到来而变得鸦雀无声。
唐悦咬了咬下唇,佯装可怜,说:「那悦儿愿意让出正妻之位,做平妻。」
谁知镇国夫人哼笑一声:「我们镇国公府可没想找两个儿媳的打算。」
唐首辅拍桌而起,恼怒不已:「镇国夫人这话有点欺人太甚了。」
镇国夫人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自己指上艳红丹寇,转首望向高座的皇帝,道:「裴湮与公主是青梅竹马,后来的怎么能比得过?虽是久别重逢,但心上人一来,无关人等就该识相退让。皇上,您别乱点鸳鸯谱,什么人都往镇国公府塞了」
群臣窃窃私语,面露唏嘘之色。
镇国公府当家主母表明了不想要唐悦,这场赐婚该如何收尾。
皇帝也没料到如此,但他心中撮合意图明显,道:「夫人,悦儿乃我徵国的福运之女,朕看着长大的,嫁入你们镇国公府那是喜事一桩,你何必拒之于人呢,朕的旨意已下,不会收回的。」
「首辅长女唐悦择吉日以平妻身份入镇国公府。」
一声脆响,白玉杯被裴湮无情捏碎。
虽然裴湮嘴角总是勾着弧度,但我知道,他最恨被人掣肘。
我看向唐悦,她认为自己胜利了,朝我投来的目光带着一抹得意。
我弯起眉眼,有东西玩了。
想和一个在阴谋算计中浸染长大的皇女斗上一斗,唐悦,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