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病态
段景钰来寻我时,我正在温泉池沐浴。
闻其脚踩青苔石板声,我一头扎进池水中,像一条养在池中的鱼,在淡淡的雾气中游荡。
直到他停在池边,居高临下欣赏我的姿态,我才朝他游去,温顺的趴在脚边,对他露出娇艳勾人的笑。
段景钰呼吸一促,眼底露出炙热的光,大手将我从池中捞出,薄如蝉翼的衣裙沾了水,将我本就**的肌肤映的更加光洁。
若隐若现的感觉,似是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呼吸越发沉重,微凉的唇散落在我的颈肩。
我身体轻轻颤抖,欲拒还迎的接受他每个动作。
在取悦段景钰上,这两年我炉火纯青。
明明初入王府的我怯懦胆小,连打扫粪水的院子都不能出。
更对王府内发生的事,避之不及。
偏有些人为了**我,说了很多关于我娘的事。
比如摄政王为了帮我娘堵住悠悠众口,给她换了个干净身份。
成了真真正正早逝白月光,五品官员盛家嫡女盛映月。
对外说辞,盛映月并没有死,听高人指点假死能长活,现在过了死劫就不必在隐瞒了。
我还听嬷嬷说,盛映月体弱多病,出门诵经祈福求安康,在寺庙遇到了被老王爷责罚跪在雨里的摄政王,心有不忍亲自执伞帮他挡雨,二人因此结缘。
奈何她命短,在两人相识第一年情意最浓时,病逝了。
自此,她成了摄政王心尖上的白月光。
映月,盈月。
我娘还真是命苦,不仅样貌像,就连名字也相差无多。
好似本就为了她而生,她死了我娘就发挥作用了。
娘入王府,最不愿的就是王妃和府内的十几个小妾了。
听说,摄政王迎娶王妃除了碍于老王爷的威压,最重要的是王妃笑起来时的模样,能让他看到盛映月的影子。
其他妾室入府自然也都是因为这个理由。
她们只能利用像盛映月来获得摄政王的宠爱。
如今来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她们自然也就失宠了。
一连两月,摄政王都宿在娘那,连每月初一十五和王妃一起用膳的规矩都给破了。
如此宠爱,某些人自然坐不住。
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时,正是京城内下第一场秋雨时。
「那个贱蹄子得罪了夫人,现在正在雨里罚跪呢。」
「该!自己丈夫死当日就爬上了王爷的床,能是什么好货!」
「这三个月内水月轩是夜夜笙箫,完全看不到她一点怀念夫君的样子,真是个贪慕虚荣的**!」
嬷嬷在谈论我娘时,刻意朝着我吐口水。
我无动于衷,全然当做没听见。
因为我知道,娘不可能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娘心狠,也豁得出去。
为了给爹报仇,受辱又算得了什么?
很快,新消息就传来了。
听说王爷下朝后,得知娘淋了雨,当众扒了王妃的外衣,让她只穿一件单薄裹衣跪在雨中,直到跪到雨停为止。
王妃只跪了不到半刻钟,就寒气侵体晕了过去。
王爷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还是段景钰哭着去求,王爷才松口,罚王妃禁足一月。
真是蠢货。
盛映月可是因为秋雨受寒去世。
摄政王又怎会允许娘步她的后尘。
自那之后王府里的人清楚了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敢再找她的麻烦。
可总得有个宣泄口。
他们就盯上了我。
王爷交代过必须留着我的命。
他们就专挑打不死人的地方下手,等我疼的无法折磨,就开始不给饭吃。
直到我虚弱的快死了,他们又找来郎中吊我的命,再用段景钰**我。
「世子和沈小姐真是一对璧人,昨日两个人一起在府内吟诗作对,真是眼煞旁人,日后世子妃之位非沈小姐莫属。」
「某些人啊,这辈子就只能在这肮脏的地方刷恭桶了!」
这辈子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现如今只要段景钰回王府,就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
他近乎疯魔的和我极尽鱼水之欢,病态的从我身上索取,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我厌烦他的触碰。
讨厌的情绪几乎让我压不住虚伪的脸。
我压抑着情绪,指甲陷入肉里,才勉强平静。
段景钰担心我受凉将我抱进温泉内,然后整个人压在我背后,骨节分明修长的手穿过我的发丝,凑到耳边低语:「欢儿你不乖,怎么可以走神?」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有抗拒的情绪,嘴角勾着笑意,将腰肢往段景钰身边靠,反问:「景钰,我香吗?」
段景钰将头埋在我的脖颈间,闻着我身上味道,沙哑着嗓音低语:「欢儿的味道,很香。」
我轻轻笑出声:「洗了那么久,身上的确不该有粪水的味道了。」
我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样子,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我从前刷恭桶的那段日子。
「你和我在游船上翻云覆雨的消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他们都说我一个贱婢勾引世子,坏了摄政王府和尚书府的婚事,应该被浸猪笼。」
「今日更是有人提起我从前刷恭桶的事情,我一个贱婢的确配不上你。」
段景钰一把将我拉回他的怀里,钳制的我动弹不得,令我不得不顺从的依偎。
「我们的私事,谁能管?」
「我这就命人把在你面前乱嚼舌根的人舌头割掉。」
他用力吻上我的唇,夺走我的呼吸,疯癫的享受着掌控我的感觉。
「欢儿,谁也不能说你配不上我,你也不行。」
段景钰疯魔的宣告他对我的主权。
「我心甘情愿与你在船上翻云覆雨,莫要将那些话放在心上,我会让他们谁也不能批判我们。」
我心底冷笑连连,明面上却一副受用的样子将我的手递过去。
「你可敢将我刷过粪水的手含在嘴里?」
段景钰直接用行动证明他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