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手中液体倾尽泼出。
岑声声避之不及,忙抬起手想用衣袖遮挡。
危急时刻,一团黑色物体被扔出,砸到那人手上,打掉了那人手上的瓶子,也遮挡住一部分液体,发出塑料被灼烧的声响。
那人影忙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岑声声!”
一高大身影迅速挡在了岑声声身前,将她抱在怀中,替她挡住了倾数而来的危险。
岑声声惊愕中微微失神,听见周时慕咬牙的一声闷哼,顿时回过神来。
“周时慕!快让我看看你背上怎么样了!”岑声声从周时慕怀中挣脱开来,焦急万分地看向他的后背。
周时慕只穿了件薄薄的T恤,大半部分已然被灼烧得破破烂烂,里边的皮肤亦有了大片灼伤,扭曲的肌肤,刺眼的红。
岑声声的身子顿时僵住,看着那狰狞丑陋的伤口,心脏似乎在替周时慕疼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不幸中的万幸,索性那人身高并不高,周时慕**在外的后脑勺与脖颈倒是尚好。
“走,先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去医院。”
见岑声声眉头紧皱,满面担忧地拉着他上楼,又匆忙地翻找出医药箱给她上药。
动作着急地失了分寸,有些慌乱。
周时慕语气平淡地开口:“没什么的,小伤小痛。”
岑声声完全不相信,红着眼瞪了他一眼:“你别骗我,我不信。”
用剪刀剪开了周时慕已然破烂不堪的衣服,周时慕的后背全部显露出来。
霎时,岑声声的动作猛然僵住,指尖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周时慕的后背上伤痕累累,旧伤疤比比皆是,过去在脖颈处所见的那一道伤疤,竟延伸至肩胛骨下方,长达二三十厘米。
岑声声眼眶一热,深呼吸调整了情绪。
这才小心翼翼地为他消了毒,简单处理了伤口,岑声声夺过周时慕的车钥匙送他去了医院。
待周时慕上了药,又缠上了绷带,岑声声陪着他在病房中休息。
这一间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消毒水的气味。
“你怎么在那?你在我身上装了雷达吗?”岑声声轻声开口道。
每次自己有危险,周时慕总是在关键时刻适时出现。
好似多年前周时慕也曾同她说:“你是跟屁虫吗?我在哪你就在哪?”
周时慕一愣,或是也忆起了过去的事情,竟破天荒地勾了勾唇角。
“是啊。”
岑声声看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一时间晃了神。
半晌,岑声声摇摇头,无奈地开口:“我说认真的,你怎么也在那?”
周时慕淡淡道:“下楼扔垃圾凑巧看见了,说起来垃圾还没捡起来。”
岑声声回想起那时的视线中出现的一团黑色,原来是垃圾袋。
抬眸看向那双平静无波的黑色眼眸,岑声声反倒比他更疼似的,轻声唤出他的名字。
“周时慕。”
“嗯?”周时慕挑眉,直直地回望她。
岑声声张了张唇,轻声开口。
“你……为什么总要保护我?”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
周时慕并未立刻回答,反倒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语气中的情绪并不清晰。
“为什么呢。”
“岑声声,你觉得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