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深吸口气，做了个嘘声手势，示意往回走。
正前方楼梯拐角。
一个浑身是血，头颅凹陷的男性丧尸，正用胳膊勒着一具尸体的脖颈。
它边啃，边用力勒。
像是有什么执念一样。
接着。
让人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尸体的头被勒断，鲜血与浆水肆意妄为，四处飞溅。
有部分甚至溅到了三人跟前。
这种啃食的画面怎么说呢，说恶心吧，有一点，但不是太多。
更多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触。
就像是。
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十八号**嘴角微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双腿抖的很厉害。
求生欲告诉她，再不跑就是死。
所以她照做了。
“塔！”
这是手机跟楼梯口地面碰撞的声音。
求生欲很强烈没错，但腿已经软了，刚迈出两步，十八号**就瘫坐在地上。
看的林川和徐月婵都是心头一颠。
此刻倒映在两人瞳孔中的。
是一张白的像死人的惨笑俏脸。
以及，正不断靠过来的两排血淋淋的牙齿。
一声低沉的嘶吼过后，就是一阵让人倒胃口的咀嚼声，很快刺鼻的味道开始蔓延。
看着十八号**不断挣扎，林川面部颧骨的肉都挤成一团了，犹豫数秒，骂了句脏话，烟一丢就冲了过去。
“咚”一声闷响。
丧尸当场就被踹飞了近两米。
接着，戴有指虎的拳头，重重砸下去。
数拳下去，头颅已经扁了小半，连脑浆都给干出来了。
直到一旁的徐月婵喊停下，林川才反应过来，这丧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毫无疑问，生化危机还真就他妈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
“救我…”十八号**目光涣散，刚开口，血就从嘴角不断溢出来。
这是人已经快不行了。
脖颈已经被咬下了一块肉，这种出血量神仙都难救。
林川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勉强挤出个笑来。
“不要怕，乖，你只是在做噩梦，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川哥来找你加钟。”
对方也笑了。
眼角溢出泪花。
很快。
就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了呼吸。
林川撇过头看着徐月婵，眼神复杂，“你说好笑不好笑，我跟她认识了快半年，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徐月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点头。
两人从楼梯口出来，观察了一阵大厅，能看到到处都有血迹，尸体横七八落，粗略一眼下来，至少不下二十具。
不过丧尸倒是没看到。
也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没在这些尸体中看到我同事，他们应该已经提前离开了。”
徐月婵很没自信的自我安慰一句，瞳孔中蔓延着不安，“我们现在怎么办？”
说到底警察也是人。
在碰到这种特殊，甚至是称得上科幻的情况，一样是大脑发懵。
“你说上面没告诉你们往哪疏散，那就是让你们自行决定疏散地点，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林川可不信市局没有一套自己的紧急预案。
总不能跑来就一句，出大事了，赶紧跑路吧？
不可能这么儿戏。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市局临时决定优先往郊区疏散，而且说是疏散，实际上就是口头和短信通知，让市民自行前往。”
“不提前做准备，我们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力。”
“短信有通知？”林川凝眉。
“你没收到？”
市局应该早就通知全市的通讯公司发布疏散短信才对，可拿出手机一看，徐月婵也怔了下。
“这…不应该的。”
“可能通讯公司那边也出事了。”林川也没纠结这个问题，“丧尸都整出来了，郊区是不能去了。”
人群都往郊区疏散，那么城市里可能还安全一些。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安全。
“你们呢？”
“你们这些执法人员是怎么安排的，也往郊区撤？”
徐月婵摇头，“没有统一安排，但我们分局的人约定好疏散完这个片区后，都去立武监狱**。”
“那附近没什么人，不属于郊区，也相对空旷，勉强算得上是安全。”
“我建议你跟我一起过去。”
林川没急着出声。
监狱那边真的就安全了？
还真不一定。
抛开丧尸不说，就目前这种情况，很难不担心监狱那边会不会已经发生了暴动。
“再说吧，我要先去一趟我的酒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是心大还是说单纯不怕死？”
徐月婵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毛病，毕竟，哪个正常人在看见丧尸后还有胆子冲上去？
至少她对林川的第一印象，就是胆子大的离谱。
“你看过釜山行没有？”林川突然这样问。
话题跳跃的太快，以至于徐月婵根本跟不上林川的思路，但她还是下意识点头。
“看过就好，老子就是马东锡升级版，如果丧尸都是刚才那种弱鸡，老子能杀穿整个票安市，他妈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你…好狂。”
林川吁口气，多少有些无奈，这娘们是傻子吗。
“我看你手一直在抖，想缓和下气氛，你挺没幽默感的。”
“我手下…我兄弟都在酒吧，身手都不错，人多力量大，懂不，酒吧离这里不算远。”
徐月婵想了下也觉得林川说得对，人多力量大不大不好说，起码不会那么害怕。
“行，那就先跟你去酒吧。”
“还有个事，这次事情都这么严重了，上面不允许你们带枪？”林川又问。
打丧尸啊姐妹，枪总得配吧。
赤手空拳很危险的。
你以为拍电影呢，导演不让咬，丧尸个个跟**一样，一行主角团硬是杀出条血路。
“我属于户政科，平时主要负责人口信息管理，哪来的枪？”
户政科，主要管户籍这类的问题，确实不会有枪。
林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会已经是晚上十点过，接近十一点的样子。
所以外面人很少。
加上这座城市没什么夜生活，附近也没有吃宵夜的地方。
就注定了洗脚城门口看不到任何人影。
“不幸中的万幸是，电话还能用。”
手机信号是满的，林川拨了个号码出去。
数十秒后，电话接通。
“**，你个狗东西找死啊？**的！”那头声音很杂乱。
林川脸皮抽搐，老子怎么上来就被骂了？
不过，他也有些庆幸电话能打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