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想要收回手臂,那胆怯的模样让晋宁嗤笑一声,不屑地将她甩开。
“当初看在宋家在朝中还有点用,本公主才不反对太后的懿旨,不然以你区区礼部尚书之女的身份配得上慕淮安吗?如今你父亲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这科举泄题的罪责,不用本公主说你也知道。”
晋宁的话无疑是戳中宋妙仪的痛处,但她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
她抬眼望向晋宁,喉咙中似有一团棉花堵住,欲言又止。
晋宁冷着一张脸,瞟了眼宋妙仪
“这样罢,你自去向太后请旨下堂,就说自己犯七出之条,无法为慕淮安绵延子嗣。”
宋妙仪心中一颤,轻轻道
“太后不会答允此事的。”
晋宁细长的柳眉挑了挑
“也对,毕竟我皇族从未有过休妻之事。如此有辱皇家颜面,怎可传出。”
宋妙仪压制住心中酸涩,一双眼平静地看着晋宁
“公主意下如何?”
晋宁遗憾一般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未有半分可惜
“慕淮安虽不能休妻,但他可以有位亡妻。”
许是担心宋妙仪还不明白,又道:“你放心,等你死了,就算慕淮安不愿意,本公主也会向皇上请旨将你厚葬。至于你
父亲,也许皇上都会开恩赦免。”
宋妙仪心头一怔:论权势,家道中落的自己没有资格去反驳什么;论感情,慕淮安和自己形同陌路。
她垂下眼帘,轻飘飘地回了句
“多谢公主。”
晋宁走后,宋妙仪忍不住咳了几声,脸色越发苍白。
唯一的丫鬟小梅立即将药端了过来。
“王妃,趁着还有点热,赶紧喝了吧。”
丝毫不在意先前这屋内发生过何事。
宋妙仪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她有一瞬觉得,自己病的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