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顾时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时也，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顾时聿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从下定决心要和顾时聿离婚那刻，仅剩的最后一点感情，也消失无踪。
「时也，不要任性。」
我坐进了他身侧，眸光缱绻望着他，就像从前的无数次。
就在顾时聿以为我冷静下来后。
我笑道，
「可我觉得恶心。」
「顾时聿，你令人作呕。」
25.
嗯。
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我撕下来。
顾时聿气的摔门而去。
我心里鄙夷。
他是不是玩不起？
出轨就出轨。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也得给孩子找个新爹。
26.
「时也，你怀孕了。这事顾时聿知道吗？」
说话的人是顾时聿的死对头。
二人没少在商业上互掐。
就连顾时聿出轨的消息，也是他偷摸着发给我的。
此刻的宋洺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看着我，眉眼上挑，好笑的看着我。
「看来他不知道，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你一个来产检。」
我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尴尬。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宋洺敛了神色，站定在我身旁，「看你这可怜儿份的，本大爷今日发发善心，陪你去就是了。」
「随你。」
27.
整个过程都异常顺利，宝宝在我肚子里很好，很健康，隐隐约约已经能看见轮廓了。
而比我更激动的人是宋洺，他差点就尖叫出声了，看着报告单视线都没变过。
旁边的医生见状，打趣道，「看来爸爸好像比妈妈都更期待宝宝。」
我解释道，「他不是孩子爸爸。」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
宋洺回过神来，将报告单折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之中，而后认真道，「嗯，我是孩子的后爸。」
28.
出了医院大门，宋洺约我去了咖啡厅。
我犹豫片刻，点头应了下来。
「来杯拿铁，三分糖。」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他为何知晓我的喜好。
紧接着，宋洺继续道，「还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里，陪着你玩的小明哥哥吗？」
「是你？」我震惊。
「是我。那个时候我被宋家接走，本来打算安顿好一切后，就来接你。」
「可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
「再次和你遇见，你已经是顾时聿的妻子。」
宋洺顿了顿，见我脸色如常，继续道，「你小时候，不是还嚷嚷着要嫁给我当老婆吗？」
我抿了抿唇，「那时候童言无忌。」
宋洺笑了笑，「可我当真了。」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
「现如今有机会，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29.
见我不做声，宋洺也不急。
「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的。」
30.
等我从咖啡店回家，时间也不算太晚。
若是换作往常，我定然不会在天黑之前看见顾时聿。
但现在不同。
他就坐在沙发的最中间。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去干嘛了？」
这是顾时聿再给我台阶下吗？
我心里思索，放下手中的包，随意回道，「没干嘛。」
顾时聿没说话了。
我的目光看向桌上不停闪烁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显示是，绾绾。
我随即笑道，「这么早回家，想通了？」
许久不做声的顾时聿，突然抬头。
他与我四目相对。
眼里是一闪而过的猜忌、愤怒、还有难以言说的失望。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31.
顾时聿将照片甩在了桌上。
上面的两位主人公很眼熟。
一个是宋洺。
此刻的他正含情脉脉看着对面的女人。
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缱绻。
而对面的女人，我认识。
就是我。
32.
我走上前，将照片拿到手上，仔细端详。
拍摄的角度不太隐蔽。
甚至可以说是正大光明。
我的脑海里迅速排查了几个人。
答案呼之欲出。
「时也，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对上顾时聿漠然的视线，我冷淡道，「没有。」
话音刚落，他直接将桌上的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
玻璃破碎的巨响，让我身子不由一颤，却也死死攥紧了手掌，不肯露出半分怯。
顾时聿很少有动怒的时候，尤其是在我面前。
可如今，他失去了冷静。
快步走到我面前。
双手死死抓住了我的双臂。
冷声质问我，
「多久的事？嗯？」
「告诉我，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33.
我拍开了他的手，语气不冷不热，反问他，「顾时聿，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这些年，你做的这些事还少了吗？」
顾时聿盯着我看了很久。
随后，他气笑了，眸光冰冷，「时也，你总是这样。」
「明明在乎的要死，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口。」
「这样难怪，活该你被亲生父母抛弃，丢在孤儿院里不闻不问。」
啪——
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向顾时聿。
顾时聿这人一向骄傲惯了，尤其是现在。
成了顾总的他，在外面没人不捧着，谁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可他反而冷静下来，在看清我脸上的泪痕后，突然哑了声。
慌忙侧头避开了我眼里的失望。
死死攥着拳，不肯多说一句软话。
「时也，你会后悔的。」
34.
顾时聿彻底和我进入了冷战。
他已经有好些天没回家了。
但我却能时时刻刻关注到他的动态。
看着他身边围绕着容貌绝色的年轻女人。
一个个拼了命的往顾时聿怀里挤。
顾时聿秉持着来者不拒的姿态，笑着搂在怀里，仍有女人们胡乱作为。
他也不恼，宠溺的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
酒劲上头后，耳鬓厮磨，衣裳减退。
我的胃里一阵恶心。
视频也戛然而止。
对面传来宋洺关切的问候。
［顾时聿这个垃圾，你还不离留着过年吗？］
［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很乐意成为你的奸夫。］
我没回。
计划着搬家的事项。
因为离开的匆忙，我联系了家政，把与我有关的一切都打包丢了。
原本温馨的家，变成了冷清的别墅。
与我有关的痕迹，已经看不到了。
走之前，我将钥匙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钥匙下，还压着一张纸。
离婚协议书。
35.
顾时聿发现我已经离开。
时间过去了小半月。
常年无声的聊天框突然频繁跳动。
是顾时聿。
［在哪？］
隔了很久，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闹过了没？］
［还不快回来？］
我回了句，［离婚协议书签好了，我就回来。］
对方很快来了消息。
［你做梦。］
36.
这边顾时聿没了消息。
倒是宋洺三天两头往我跟前窜。
说什么要和我肚子里的宝宝，好好相处。
已经带入了孩子爹的身份。
没少献殷勤。
大大小小的家务活都被他操办，一日三餐更是不用说，他也丝毫不觉得累，反而乐在其中。
「也也，是不是顾时聿他不同意和你离婚？需不需要我出手帮忙？」
我没说话，悠哉悠哉吃着宋洺给我剥的葡萄。
「也也，你给个准话。」
「我多久才能转正啊？」
宋洺确实有好看的皮囊，尤其是当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眸里的缱绻柔光能将人溺死。
若我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女生，可能真的就会被眼前的人迷了心。
可我马上三十了。
还是一个当妈的人。
所以。
我不信他。
从身旁拿出了两袋信封，鼓囊囊的。
宋洺疑惑不解。
还没等他问出声，我抢先一步，贴心解释。
「这笔钱给你。」
「就当是这些天的辛苦费。」
37.
宋洺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认真打量我的神情，发现我并没有说假话。
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好些天都没再来。
就在我以为宋洺已经放弃了。
房门被敲响了。
我走上前去开门，嘴里碎碎念，「宋洺你怎么…」
可门外的人不是宋洺。
时顾时聿。
这些天他憔悴了不少。
但眸里的冷冽再听见宋洺二字后，又深了不少。
我脸上的笑淡了下去，「有事吗？」
「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的笑彻底淡了下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顾时聿沉默了片刻，
「时也，我同意了。」
「离婚吧。」
38.
顾时聿落笔的速度很快。
墨迹浸润了白字，没一会儿就干了。
离婚协议书写好了。
顾时聿修改了部分内容。
变动的地方，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多给了我不少钱。
顾时聿很大方，从不吝啬。
现在也是。
从今天起，往后我和顾时聿，都不会再有任何纠葛。
可我心里一直都有个疑问。
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人。
到最后会完全变了个样？
顾时聿沉默了很久，
他望着我，又好像透过我的脸，再看着另一个人。
我问出了声，「你在看谁？」
「二十岁的时也。」
顾时聿的声音很轻，却也令我的心头一颤。
他缓缓陈述着一个事实。
残酷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时也，你已经不年轻了。」
39.
临走之前，顾时聿突然问道，
「你和宋洺…」
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少女，「她在等你。」
顾时聿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
我淡淡道，「是或不是。」
「都和你无关。」
40
我和顾时聿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闺蜜终于意识到，我之前说的从来不是假话。
「顾时聿这个渣男！」
「他真该死。」
我淡定喝了口水，并未表露太多。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我早就不在乎。」
闺蜜没再继续下去，反而是转移了话题。
在聊到和宝宝有关的事后。
闺蜜拉着我就去了母婴店，说什么也要尽未来干妈的责。
而我，也在店里发现了熟人。
41.
迎面走上来的少女，正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绾绾。
她笑容浅浅，模样有五六分像曾经的我。
「你好啊，时小姐。」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离开阿聿哥哥后，过的怎么样？」
绾绾关切的问着有关我的事，眸里的担心也不似作假。
只可惜，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
这也难怪，绾绾能在短时间就俘获了顾时聿的心。
并且也成功让我和顾时聿的婚姻。
走到了尽头。
我点了点头，没有作答，反而是问道，「家里有长辈怀孕？」
「不是的，时小姐。」绾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
她的手附上了小腹，柔声道，「是我怀孕了。」
我心里突然有了丝荒诞的念头。
在对上绾绾幸灾乐祸的目光后。
坐实了这样的想法。
「孩子是阿聿哥哥的。」
42.
绾绾怀有身孕。
最高兴的恐怕并不是顾时聿。
而是顾时聿的妈妈，顾母。
从我和顾时聿结婚那一刻，就不停催促着要抱大孙子，就没少和我闹过不愉快。
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顾时聿起初还会维护偏袒我，皱着眉，不悦的对顾母说，「妈，这孩子，是我不想要的。」
「您别老说是也也的错。」
「再有下次，我就不带也也回来见您了。」
可后来他渐渐不再为我出头，只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
到最后，直接玩失踪，说公司临时有事加班，忙的走不开。
这些年来，在顾母的影响下，顾时聿也渐渐认定了，是我无法身孕。
我想，大概也正因如此，所以顾时聿才会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归宿了吧？
也不知道绾绾有多少本事。
居然把怀孕的事，闹到了顾母那儿。
远在乡下的顾母，坐了村里最早的那班大巴车，就匆匆赶到了城里。
以前怎么劝顾母，都不肯留下来。
但现在为了绾绾肚子里的孩子，死活赖着不肯走。
顾时聿显然也没想到顾母会这般出其不意。
那时，顾时聿和我还没有解除婚约。
可绾绾肚子里的大孙子等不了啊。
顾母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顾时聿签了离婚协议书。
顾时聿最开始对顾母到来的欣喜，早就在这些天里变成了厌烦和无奈。
他拿着往日对我的说辞，安慰顾母，「妈，我这段时间有点忙。」
「等我忙完，等我忙完我就去和她离婚。」
顾母起初是等了两三天，可后来顾母没了耐心。
绾绾故意透露了公司的地址，顾母就当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哭诉着顾时聿的不孝。
「时聿，都是妈不好。妈就是个乡下女人，现在儿子成了顾总，有我这样的妈丢面子。」
「可妈妈就是太想你了，才会一声不吭就来找你，如果提前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同意妈妈来找你的。」
「想当初，你早早没了爸爸，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供养你长大，一个人干三个男人的活，累的直不起腰…」
顾母诉说着曾经的不易。
情到深处哭的泣不成声。
而站在不远处的顾时聿脸黑了黑。
眸光里凝聚着风暴。
但最后都逐渐归于平静。
只是比方才，暗了暗。
他走到了顾母身边，将老人从地上搀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哑了声，说道「我答应你。」
终1.
在绾绾显怀前的日子里。
顾时聿和她举办了婚礼。
听说当初因为这事，顾母没少和顾时聿吵架。
顾时聿觉得，他二婚没必要举办多么隆重的婚礼。
自从和我离婚后，顾时聿又新娶了媳妇儿。
面上虽然依旧捧着顾时聿，说他年轻有为，娶了娇妻。
可背地里却都在骂顾时聿抛弃糟糠之妻。
尤其是宋洺，骂的最厉害，也笑的最厉害。
顾母又拿出曾经的架势，把顾时聿治的服服帖帖。
原因无他。
顾母看重绾绾肚子里的大孙子。
说什么也要把颜面挣够。
顾时聿婚礼的请帖同样也送到了我家。
来的人是顾时聿的秘书。
「顾总说，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
「这么多年的相处，怎么也不会没有感情。」
秘书越说声音越低，连头都不干抬起来，看我脸色。
到底是多么厚颜**的人。
在出轨后，还能堂而皇之的说，要和前妻当朋友呢？
我撕掉了请帖，「帮我转告他，不可能。」
终2.
我怀孕的消息，最终还是没有瞒过顾时聿。
他找上门来。
一个月不见，顾时聿变得颓废很多。
他眸光猩红，死死盯着我隆起的腹部。
「孩子，是我的，对吗？」
我皱了皱眉，格外不喜他的目光，声音也不由自主冷了下来，「不是。」
「和你无关。」
顾时聿扬声打断了我的话，「你说谎！时也，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你怎么可能会背叛我？」
「我知道错了，也也，我和她离婚，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跟我回家，走。」
顾时聿话音刚落，也不顾我的反对，抓住我的手腕就将我往外拉。
我吃痛的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奈何他的力度比我大太多。
「顾时聿，你放手！」
可对方压根就没有听到我的话。
依旧自顾自的将我往前拽。
但很快，顾时聿脸上狠狠挨了一拳。
是宋洺。
他丢下怀里准备的食材，直接将顾时聿撂倒在地，狠狠揍了他。
「你是不是人？居然欺负一个孕妇？脑子有病去看医生啊！」
「得到她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如今后悔了，你凭什么觉得她会回去？」
「我告诉你，顾时聿你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你TM活该！」
宋洺一边骂，一边揍。
刚开始顾时聿反抗的力度还很大。
直到宋洺，凑到他耳边低语。
仅仅片刻时间，顾时聿眼里最后一光。
尽数破灭。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落荒而逃。
好不狼狈。
而我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顾时聿身上。
宋洺走上去，小心翼翼将我搂在怀里，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
「别怕，也也，有我在。」
「我会护着你的。」
这句话很耳熟。
曾经一腔孤勇当在我面前，为我赶走流氓混混的顾时聿说过。
那个时候的顾时聿为了护着我。
宁愿自己被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肯退缩半步。
到最后，警笛声响起。
混混们落荒而逃。
而顾时聿依旧死死抱着我，他脸上的血滑落在我脸上，哆嗦着哄着我，「别怕，也也。」
他温柔的擦拭掉我脸上的血迹，难得有了丝愧疚，「是我不够好，让也也受欺负了。」
那一刻，所有的心酸与委屈，突破了层层束缚，找到了宣泄口。
我抱着顾时聿哭的泣不成声。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退出了宋洺的怀抱。
宋洺喜欢我，这是众人早就知晓的事。
面对他真挚又热烈的爱，
我显得格外苍白。
我成功脱离了失败的婚姻，同样的。
也失去了如何爱人的方法。
「抱歉。」
「还有，谢谢你。」
终3.
我的宝宝，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她的五官都像极了我。
血脉相连的默契，让我觉得格外心安。
宝宝很乖，她只有在特定时候才会哭。
其他时候都闭着眼安安静静睡着。
醒了的话，也是自己在摇篮里，咿咿呀呀都自己玩，不哭也不闹。
格外乖巧懂事。
「宝宝，我是爸爸。」
宋洺凑到宝宝身边，低声说着悄悄话。
我笑了笑，也无非就是这几句话。
上次是我第二次拒绝了宋洺。
他没有像第一次一样负气离开。
而是留在原地。
「没关系的时也。我知道这对现目前的你来说，很难。」
「但我愿意等你。」
「你不用因为顾虑就疏远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如果我做的过分甚至打扰到你，可以给我说。」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起码…别拒绝我，好吗？」
鬼使神差下，我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就有了宋洺登堂入室，说是要做我的贴身保姆。
就连进产房，也是宋洺撇下重要会议，一路飞奔到了手术室前。
我没有亲人。
闺蜜被分派到外地，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
我原以为，就算是独自面对，也不足为惧。
可直到我看见了风尘仆仆的宋洺后，我才知道。
我还是害怕的。
也幸好，有宋洺在。
「也也，别怕。」
「有我在。」
记忆回到了幼时，那个坚定不移站在我身边，陪着我的男孩。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可见我哭泣后，他慌了神，办做鬼脸逗我开心。
男孩的面容与宋洺的脸重合。
竟一点也不陌生。
我躺在床上，看着在旁边哄着宝宝的男人，有片刻恍惚。
「宋洺。」
「嗯？」
「谢谢你。」
终4.
再次得到顾时聿的消息。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听说顾时聿公司账目出现了很严重的亏损，一经追查才发现，是顾夫人嫁接顾时聿的名义，转了一大笔钱到自己的私人账户上。
等顾时聿反应过来，要去找绾绾时。
却发现对方神秘失踪了。
但顾时聿很冷静，显然是知道，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跑不了多远。
果然，顾时聿就在车站找到了绾绾。
一问才知道。
原来是绾绾的爸爸被赌场的人抓了。
需要很大一笔钱才能放他出来。
绾绾没办法，加上最近顾时聿对她很冷淡，还时常夜不归宿，她这才。
顾时聿气急，就打算和绾绾离婚。
可无论如何，顾母都不同意。
因为大孙子马上就要生下来了。
当然，这件事最后还是平息了。
因为绾绾真的给顾母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半年的时间变化很快。
宝宝已经能咿咿呀呀说话，含糊不清的叫我妈妈。
我感动的几乎要落泪。
但我也没高兴多久。
在宋洺的诱哄下，宝宝很快也叫他爸爸。
并且比叫我这个妈妈次数还多。
宋洺也没少拿这事说我是个醋精。
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也也，给你看个好东西。」
宋洺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两个泥娃娃。
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那是我幼时捏的。
还吵着闹着要嫁给宋洺。
我的脸变红了。
宋洺越来越近，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所以，现在还算数吗？」
「嗯…看我心情吧。」
顾时聿番外。
1.
第一次遇见往我身上扑的女人。
我如临大敌。
同行人见我这样，都笑我大惊小怪。
我尴尬解释，「家里人管的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都表示理解。
叫人下去。
宴会散后，熟人凑上来开导我，「这是迟早的事。」
2.
我自然不信。
我爱时也。
我们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我答应过她。
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3.
我拒绝了99次。
可再遇到100次。
对方是谁，我不记得。
也不需要记得。
我在她身上，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
很不一样。
等我回到家。
发现时也等着我睡着了。
也才惊觉，今天是十周年日。
我愧疚了。
4.
愧疚多了。
就变得不值钱。
到最后，是心安理得。
5.
时也从最开始的大吵大闹，到熟视无睹。
我都冷静的像个旁观者。
明明眼前站着的，
是我认定此生最爱的人。
可我却没有丝毫心疼。
只觉得无比烦躁。
也恰好这个时候，微信弹出来的聊天框。
［好想阿聿哥哥啊，小猫哭泣jdp］
［一个人怕黑，阿聿哥哥能不能来陪陪我？小猫撒娇jdp］
我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抛下时也走了。
那时，我只满心满眼奔赴更需要我的人身边。
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这种被需要被崇拜的滋味儿，我很喜欢。
6.
嗯。
时也，随便哄哄就会好。
她离不开我的。
她那么爱我。
明明知道我出轨，也不戳破。
依旧和以前一样胆小。
7.
时也要离婚。
她疯了吗？
我不信。
8.
她搬走了。
家里没了她的痕迹。
我第一次心慌了。
我给她发了很多消息，但都没有回复。
我喝了很多家，拨通了她的电话。
然后，没过多久，门开了。
「也也，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9.
我醉了，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吐露心声。
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清楚意识到。
我离不开她。
10.
等我醒来，一切都乱了套。
昨天来别墅的人，不是时也。
是绾绾。
我第一次对绾绾冷了脸色，「滚。」
11.
绾绾怀孕了。
我的孩子。
12.
我妈让我和时也离婚。
我不愿。
13.
大厅里又哭又闹的亲妈。
我突然感觉疲惫。
若是时也在，肯定不会让这样场面发生。
「妈，我答应你。」
14.
日子已经过去五年了。
时也和宋洺不出意外的在一起了。
他们只有一个孩子。
时欢颜。
这个名字很好听。
我吸了口烟，看着不远处幸福的一家三口，眸光暗了暗。
15.
绾绾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这辈子都无法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孩子。
时也…
我不记得哪天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为了某个人，抛下了时也独自离去。
再之后，抱着时也离开的人是宋洺。
16.
有点想时也。
17.
我和绾绾离婚了。
她带着孩子去找前男友。
之前接触我，也只是单纯的爱财。
她说的直白又大方，「我原以为你很爱时小姐的。」
「其实不是，稍微试探一下。」
「就不攻自破了。」
那天晚上，我和绾绾什么也没发生。
18.
我妈生了场大病。
没过几年就走了。
19.
我变成了一个人。
20.
他们真幸福。
21.
明明…
…原本是属于我的。
22.
我有些不甘心。
23.
还没来得及靠近时也。
宋洺就来了。
他警告我，离时也远一点。
24.
我还是见到时也了。
如今的她，就像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我恍然，她被人保护的很好。
比我好太多。
她笑了笑，「我爱的人，是二十岁的顾时聿。」
「不是你。」
25.
嗯。
回不去了。
我落荒而逃。
26.
我后悔了。
27.
后悔没能留下时也。
仅此而已。
28.
果然，
我就是一个自私且卑劣的人。
29.
时也。
祝你幸福。
别在遇见我。
30.
恍惚间，我梦到了过去。
我们坐在大学的长椅上，畅想未来。
时也问我，「如果你背叛了我怎么办？」
我笑道，「那我就孤独终老呗。」
「没有你在，日子不都那样吗？」
「所以，你要好好待我，不可以欺负我。」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怎么敢欺负你？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