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四周的几人俨然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好看的身段他们看了不少,现下又好奇,这个被毁了容的服务员宽大的工作服下试试什么样的身段。
姜稚鱼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怎么?你这是要我们亲自帮你脱?”
“……”
她刚来这里不过月余,除了身上的服务员制服,根本没有任何衣服,以至于她宽大的制服里面,就只剩一件被洗的泛黄的内衣了。
“怎么,不去喝酒唱歌,都聚在这里干嘛?”
一声温婉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个声音!!
姜稚鱼像是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脸吓得煞白。
人群自动让开了位置,陆思意坐在轮椅上,天蓝色的连衣裙点缀着珍珠,像是个耀眼的公主一样,而他身后的那位,那张如同鬼斧神工般刀削的脸满是寒意,一身西装称的身子颀长又高大,他总是能给人一种王者的强势,睥睨众生。
五年了,这个男人与过去相比,多了几分更加深沉的魅力。
众人都对两人的到来表示恭维,但姜稚鱼却僵直着脊背,眼底满是克制不住的惊慌和恐惧,有些她疯狂想藏匿的过去因为他们的出现叫嚣着往外涌。
她低着头,试图把自己藏在人群里,藏在角落的黑暗里。
“能干嘛啊?还不是宋少送给赵小姐的生日礼物被偷了,怀疑是这个服务员,正准备搜身呢。”
最先说要帮姜稚鱼脱衣服的那位公子哥抢先开口。
“服务员?”
陆思意呢喃着,抬眼看向姜稚鱼。
姜稚鱼死死的低着头,下颚几乎要点到胸口,她心里疯狂的叫嚣,疯狂的哀求,她只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千万不要说出她的身份,不要让人知道她……
“姐?”
陆思意轻轻地一声,满座哗然。
姐?
这个服务生是陆思意的姐姐?也就是说,她就是那个五年前,因为杀人未遂而被抓起来坐牢的那个——
姜稚鱼?!
满座的目光由震惊变成鄙夷到不屑。
“原来是个坐过牢的罪犯啊?不用想了,赵小姐,你的那个珍珠手链一定是她拿的,搜身吧,一定在她身上!”
那位公子哥急不可耐的朝姜稚鱼走去。
眼前这位毕竟是姜家小姐啊,虽然现在已经落魄,但在从前,姜稚鱼漂亮又聪明,是A市里多少男人都向往爱慕的对象,可惜当时她的眼里只有沈言肆一个人,这次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你别过来,别碰我!”
姜稚鱼惶恐的退后,直到后背碰到桌子,退无可退的时候,她才终于敢抬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沈言肆。
他依旧是那副模样,平淡如水,仿佛对任何事都毫无波澜。
也是,只要陆思意好好的,就再没有别的能影响到他情绪的事情了。
“蹦——”
是姜稚鱼胸前的纽扣被崩开的声音,那男人两只手伸在姜稚鱼的领口,领口霎时间被撕扯,漏出里面泛白但并不光滑的皮肤。
“言肆……”
陆思意看着突然跨步走过去又停在半路的沈言肆,恍了神,因为她看见有另一个男人站在姜稚鱼的身侧。
宋沐之扣住那公子哥的手腕,狠狠一扭,然后轻而易举的把他甩开。
“宋沐之!你干什么?!”
那位公子哥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翻在地,面子上挂不住,怒不可遏。
“我还想问问你要干什么呢?在我的生日宴上胡作非为,是把我宋沐之当什么了?”
宋沐之稳住姜稚鱼的身子,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一只手臂扣住她的肩膀,冷声质问。
不知道为什么,姜稚鱼总感觉他的那只手在隐隐的颤抖。
“这姜稚鱼再怎么说也是帝世的员工,沈少爷还没发话呢!对于偷东西的员工,帝世肯定也不会姑息,我是在帮沈少爷!”
公子哥把话顺着往沈言肆那边说,姜稚鱼和沈言肆之间的恩怨在座的谁不知道?
“湾湾,您这根手链价值多少
?我替我姐姐私人补给您吧?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我姐姐了好吗?”
陆思温润可人的站出来替姜稚鱼解围。
但姜稚鱼却隐隐皱眉,她这么说乍一听没事,但是细想,不就等于是变向承认了是她偷了手链吗?岂不是把罪名给坐实了?
“手链倒是不值几个钱,但这是沐之哥送的……”
赵湾湾看向宋沐之,以及一直被宋沐之护在怀里的姜稚鱼,眼底满是不悦。
“那就一笔勾销,日后我再送你一根就是了。”
宋沐之说。
“那怎么行!”赵湾湾的眼眶顿时就红了,那根手链虽然确实不值什么钱,但确实她心仪了这么久的人送的第一个礼物!
就算再送了第二根,那也跟原来的不一样了!
“是,那怎么行?”一直站在一侧的男人悠悠的开口,凌厉的眸色从两人身上划过,薄唇扬起轻蔑又玩味的弧度,“那就脱吧,到底是不是她拿的,脱干净检查清楚就真相大白了。”
姜稚鱼睁大了双眼,惊愕的望着在霓虹灯下的男人,在幻彩的灯光下,衬得他更加俊美无双,像个极尽美好的存在,开口却是如此残忍。
姜稚鱼想过沈言肆会袖手旁观,却没想到他会应承他们的无理,怎么,他也怀疑她姜稚鱼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吗?
“怎么?不敢?”沈言肆扬唇,套着男士银戒的修长的食指轻佻的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难不成那串手链真在你身上?”
这句话无疑是把姜稚鱼逼到了死路!
也就是说,今天,她要么脱,要么就坐实她偷了手链的事实!
“我们大可以报警处理!”
宋沐之脸上蒙上薄薄的怒气,再也压不住。
“宋少,这是我帝世的员工,你还没有资格过问。”
沈言肆厉声回应。
“你……!”
“好,我脱。”姜稚鱼缓缓地张开干涩的已经有些裂开的唇,睁着死气沉沉的眸子,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弥漫着绝望。
这些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都不会在她心里引起太大的波澜,可这个人,偏偏是沈言肆,偏偏是沈言肆!
偏偏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