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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账中,男子俯下身,温热的气息还在她脸上打转,口中却喃喃念叨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若微”。
哼!好个吃干抹尽就过河拆桥的老王八!你这就开始想旧情人了。
叶眉儿眼中精光一轮,翻过**的身子望着慕少煊,端的是柔情似水。
“若微在呢,大王。”
......
我叫叶眉儿,你也可以叫我夫人,宠妾,狐狸精,我无所谓。
我知道,这个寨子里,没人对我有好脸色,表面上都懒得阳奉阴违一下。
不过,女子要在这座山头立足,靠的可不是做贞洁烈女,而是大王的恩宠,不是吗?
显然,我做到了。
而现在躺在床上,两只穹劲的胳膊像钢筋铁骨般紧锁着我的男人,就是赤鸣山的山大王,是那个让江湖豪侠闻声丧胆的泼皮无赖,是把锦衣卫斩杀过半的江洋大盗,是我叶眉儿此行要剿灭的目标--慕容煊。
这个男人自从中了我的圈套,将我带回来之后,便对我呵护备至,稀若异宝,珍馐美馔每日像过流水席一般送入我的房中。
明面上我都装作毫无见识的小女子,流着涎水感恩戴德,慕容煊就会笑着抚上我娟秀的面庞,痴痴的望着我笑着:
“我就喜欢眉儿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背地里,可去你娘的吧。
趁着夜黑风高,慕少煊像只疲倦的野兽躺在床上,鼻鼾渐起,我悄悄起了身。
手如一只灵动静谧的蛇,探进慕少煊的袍子里,摸到密信,用手紧紧攥着,再塞进温凉的被窝。
我知道慕少煊这个人十分机敏,可就是有一头不好,就是那事完之后,会睡得跟头死猪没什么两样,越尽兴睡的就越熟,这样反倒给了我无限的机会找到他的把柄。
就像现在,我堂而皇之的站在窗口,借着一缕银白的月光,背过身子展开密信,把他们的交易时间,地点,人数等重要线索都牢记心中之后,又悄悄将在这封信按着原来的褶皱折好,放入他的衣袍之中。
可今日,我的手还未来得及抽离,耳边便响起男人阴鸷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我惶然抬眸,对上慕少轩的眼睛,黑暗之中,他幽深的眼神锐利的闪烁了几下,四处往我身上打着转:
“这几个月,寨子里的交易多次被朝廷围剿,定是寨中出了内鬼,眉儿,今日,你若不把此事说清楚,你可知道你的下场......”
知道,我当然知道。
因为我曾见过那么多鲜血淋漓的碎尸。
我真正的身份其实是一名正四品拱卫司锦衣卫,因出生在武将家庭,自小便研习武术,功法了得。
前些年办下些小案子,得指挥使重用,本来眼前一片大好前程,可就是因为慕少煊,他在赤鸣山自立为王后,为祸乡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更是与我结下了血海深仇。
你可能会问,这与你一个小女子又有何关系,锦衣卫上上下下尽千余户,何须由你深入虎穴打探消息?
是了,当时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去攻打赤鸣山的锦衣卫尸首毫无生气的被抬回拱卫司。
直到锦衣卫指挥使--我的亲哥哥,被高高悬挂在赤鸣山的寨门之上。
我便恨毒了眼前这个像恶魔一般嗜血的男子,我要拿回哥哥被分解的尸体,我要为我拱卫司无辜惨死的兄弟姐妹报仇,我要国家安宁、百姓顺遂,我要将眼前这个满嘴甜言蜜语的慕容煊五马分尸!
所以,我必须赢!
新晋指挥使开始并不同意我的请求,直到手下的探子带回慕少煊白月光--宋若微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