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从那时起,我意识到,她不再只是我的师尊。
……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猛然惊醒,坐起身子。
背上的冷汗淋漓,心跳如鼓。
一只纤细的手,捧着玉瓷碗出现在眼前,背后感受到一阵温暖:“又做噩梦了吗?”
星澜关切的声音响起,她的脸庞映入眼帘,与梦中的身影重叠。
我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从床边跌落。
“时岸!”星澜的声音紧张,她急忙弯腰伸手。
我连忙避开她的触碰,跪地磕头,哀求道:“对不起,师尊,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请您不要割我的尾巴。”
星澜的动作凝固,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唇瓣紧抿,然后强硬地将我扶回床上。
感觉到我的颤抖,那只纤手轻柔地拍打着我的后背,试图安抚我。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艰难地说:“时岸,那只是梦,不是真的,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你对我送你去炼狱的事心怀怨恨,那里的环境确实恶劣,你一向不适应寒冷,是我考虑不周全。如果你不愿意,以后不必再去那里了。”
我尽力摇头,试图辩解:“不是的,师尊,都是我的错,是我性情顽劣,给您带来了麻烦……”
“时岸!”星澜打断我的话,紧紧地拥抱我,她的鬓发摩擦着我的脸颊,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连续两次从高处跌落,我摔断了腿。星澜亲自为我接骨、包扎、换药。每次我都紧张地抓着衣摆,生怕她会看到我身上那些不堪的伤痕。
她抬头与我对视,温柔地为我穿上鞋袜:“别怕,只是换药,不会痛的。”
我凝视着她,声音坚定地说:“我想修无情道。”
星澜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她垂下眼帘,避开了我的目光:“等你伤好了再说。”
三天过去了,星澜对我百依百顺,唯独在我提及修无情道时,她总是避而不谈,转移话题。
她的回避,让我明白了她的拒绝。
我紧闭着嘴唇,翻身背对她,听到星澜在我身后轻声叹息:“修无情道需要抽走情丝,会很痛苦,时岸,师尊不想让你受苦。”
不想让我受苦,却为了救小师弟,不惜断我一条尾巴。
她不知道,我的情丝早已被抽走。
我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真相,但星澜已经起身离开,只留给我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