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怀正和云霄言站在床前,被林月蓉锐利如刀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他当然说不出来了,因为这是他和林月惜那个坏女人的儿子,他保不住林月惜,总要保住他儿子咯!]
小初宝儿内心活动极为丰富,字字句句听得云鹤珏、云鹤瑞兄弟二人一愣一愣的。
云霄言竟然是父亲和姨母的儿子?
兄弟二人震惊万分,直直看向云怀正和云霄言二人。
从他们的眉眼,到嘴唇,再到身形,言行举止,兄弟两人彻底彻底对此了一遍。
猛然发现,云霄言作为侯府养子,的确跟云怀正太过相似,甚至比他们还要像。
再看母亲愤慨的脸色,兄弟二人都长了一颗玲珑心,怎会猜不到呢。
看来,母亲也已经知道真相了。
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云霄言的生母竟然是一向和母亲感情很好的姨母。
云霄言已经八岁,也就意味着,在云鹤珏出生那年,他们很可能就已经在一起了。
这是一场长达八九年的偷腥。
这让一向都非常喜欢云霄言这个二哥的云鹤瑞一时间接受不了。
他捏紧拳头,像一头小牛冲撞上去,狠狠给了云霄言两拳。
“娘亲视你如亲生儿子,你竟然拿刀伤害娘亲,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鹤瑞双眼猩红,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云霄言身上。
而云霄言回来之前,就被云怀正再三提醒,千万不要冲动,眼下只能强忍痛意,硬生生挨了云鹤瑞几拳。
“瑞儿。”
眼看差不多了,林月蓉才不痛不痒地喊了一声。
云怀正迫于林月蓉的压力,一时间不敢喊停,直到云鹤瑞停手,气鼓鼓地站在一旁,他才把云霄言扶起来。
“爹,你心疼他了?”
云鹤珏眸色森冷,明明只有十岁,那双如漆似墨的眼睛看向云怀正时,还是让云怀正倍感压力,总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看透了。
这种感觉让云怀正极为不爽。
“注意你们的态度。”
云怀正语气不善:“我是你们的父亲,这就是你们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原来侯爷还记得自己是珏儿、瑞儿的父亲呢。”
林月蓉嘲弄地看着云怀正,“你要不说,我都以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满脑子都是云霄言这个养子呢。”
“林月蓉!”被戳破心思的云怀正恼羞成怒。
[他急了,一会他就说,云霄言是曾经救过他性命的朋友的儿子,那个朋友为了救他而去世了,死无对证,狡诈的渣爹!]
小初宝儿在心里默默吐槽。
云鹤珏和云鹤瑞听到小初宝儿的心声,下意识绷紧神经,期待云怀正的解释。
而林月蓉也给他压力,让他快点说清楚,云霄言是谁的儿子。
否则,这件事没完。
云怀正气冲冲地来到林月蓉面前,露出他胳膊上狰狞的伤口,道:“还记得这道伤疤吗?当初有匪徒想要劫持你,是我救了你,那些匪徒不甘心,暗中来找我,想杀了我,是我那个朋友和他妻子救了我,只剩下霄言一个孩子。”
林月蓉微怔,思绪回到了她跟云怀正初见之时。
云怀正的确救了她一次,否则她早就名声尽毁了。
[编!渣爹不去写戏本子真是可惜了,分明是他当初贪图我娘亲外祖父家的权利地位,故意找了一群人假扮匪徒,绑架娘亲,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才能获得娘亲芳心,因为他只是个空有其名的安平侯,没有实权,娶了娘亲后,在娘亲外祖父和舅舅们的帮助下,他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如今娘亲外祖父辞官了,他就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了,恶心!]
小初宝儿白眼都翻上天了。
而林月蓉听完这些,心也彻底死了。
原来,都是他在演戏。
留下一道伤疤,就能永远让她心怀愧疚、感激。
“夫人,难道你都忘了?!”
云怀正再次把伤疤凑到林月蓉眼前。
啪!
林月蓉使出浑身力气,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猝不及防的云怀正一个踉跄,竟然摔倒在地。
鼻青脸肿的云霄言大喊一声“父亲”,着急忙慌地去扶云怀正。
被打得头晕眼花的云怀正勉强稳住身形,怒不可遏地看向林月蓉,“你!刁妇!”
“林月蓉,我真是看错了你,原以为你善解人意,没曾想毫不讲理!”
“是我不讲理吗?”林月蓉不急不慌,直直看着云怀正的眼睛,“当初只有你知道我会去寺庙为我舅舅祈福,以前那条路也从来没有匪徒,为什么那次就冒出一群匪徒了?”
“你既然伤的这么重,还丢了你朋友和他妻子两条性命,你为何不报官,让官兵去查?”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云怀正猛地心虚了。
气势汹汹的目光不再,反而飘忽不定。
见此情形,林月蓉心彻底死了。
“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你救了我,我才不得不跟你定亲,云怀正,我倒是想问问,这件事真的是偶然吗?”
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
云怀正气喘如牛,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恐怕,不是偶然。”云鹤珏突然开口。
霎时,云怀正阴鸷地看向云鹤珏,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回去读书!”
云鹤瑞见状,帮腔道:“父亲急什么?大哥只是合理推测,你这么着急,不会是心虚吧?”
“逆子,注意你对为父的态度!”
云怀正气得脸通红,就要向林月蓉兴师问罪,问她为何教出两个如此不成器的儿子。
可林月蓉下一刻抛出轻飘飘的话,让他慌了神。
“珏儿,过几日你舅爷回来,咱们去看看,顺便说说当年之事,定要好生调查,你可记得提醒我。”
“是,娘亲。”
云鹤珏拱手应道,态度决然。
一听这话,云怀正慌了神,道:“夫人,这件事都过去多年了,你何必还要查个水落石出呢,说不定那些匪徒早就死了。”
“不弄清楚,我就不知道云霄言到底是不是你那个朋友的儿子,我心难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