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她被浴室的灯晃得刺眼,感觉身上发起了热,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祁晟!”就像触到了祁琰心底的禁地,他的声音染上了偏执的狠厉。
他拽着她的头发豁然起身,就这样直接往外走去,明鸢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几乎是被他生生拉着从浴缸内拖出来,尖锐的疼痛从皮层传递至大脑。
祁家庄园的仆人早早就被遣退,祁琰的步伐又快又稳,明鸢不受控制的被他拖出了浴室,又拖到了一间卧室前。
一推开门,常年未经人住的冰冷感瞬间包裹住她全身。
祁琰打开灯,房间布置的温馨又充满生活气息,可以看出主人定是个阳光温暖的少年。
明鸢被拽起按在一张桌子上,贡品和香炉被扫落,她的脸被按在那里,眼睛被迫对上一张黑白照片,只一眼,她便浑身僵住。
照片上的少年英俊帅气,嘴角洋溢的笑容元气满满,本该鲜活的人现在却只被定格在这张黑白相框内,蒙上一层灰败。
“看见他,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冷厉阴鸷的声音透着恨意。
“祁晟……”明鸢眼前弥漫上水雾,她伸手抚摸着祁晟的遗像,嘴唇颤抖,满怀愧疚地哽咽道:“这怎么可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句话让祁琰更加暴戾,“结婚当天你没有来,他为了找你出车祸双腿粉碎骨折,再也打不了篮球,职业生涯就此止步!而你呢?!你却在他意志消沉的时候对他不闻不问,直到他因抑郁自杀前一天也对你念念不忘!可你这么多年你又可曾想过他!明鸢!你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心吗?!”
祁琰字字句句的指控已经让明鸢哭的说不出话来。
她对祁晟怎么可能没有心。
当初两人约好一起去民政局,可这件事情不知为何被她父母知道了,她被关在屋子里没收了所有联系外界的设备,等她找到机会出来,却并没有在民政局门口看到祁晟。
她没有办法只能跑去他家找人,甚至在门口蹲了整整一夜,直到收到那条由他亲自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他与另外一个女生甜蜜相拥的画面,时至今日她也无法忘怀,而最令她心碎的,则是他在后面附上的那条语音。
他说:“明鸢,以后别缠着我了,我受够了。”
那冰冷而决绝的声音,没有给她留一丝挽回的余地。
她想不通,不过是短短一夜的光景,他为何会突然变心?
她甚至猜想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当她不死心地打电话过去,得到的也只不过是被拉黑后的提示音。
一直到后来她家里人找来,她也再没有联系上祁晟。
……
她真的不知道祁晟什么时候出了车祸,她记忆中的许多事情,完全跟祁琰所说的是相悖的。
明鸢泪如雨下,她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解释道:“当时……当时是他说他不爱我了,而我又找不到他,更没人告……告诉我他出事了。”
祁琰只当她在找借口,当即冷笑一声,“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也配他爱你?”
绝情的话语宛若重锤一般砸在明鸢心上,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紧跟着说道:“还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祁琰的手掌猛地掐住她的脖颈将人提起,狠厉的声音宛若一道惊雷在耳畔响起,“是你在他抑郁住院时,亲自发的短信告诉他,让他再也不要来打扰你!”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白皙的脸颊因窒息而涨红,呼吸困难地开口:“这不……不可能,我从来没……发过……”
祁琰的修长的手指越收越紧,一只脚轻轻踩在她匀称的小腿上亲昵地厮磨。
他眼神阴霾的贴近她狼狈的脸颊,嗓音低沉宛若地狱传来的低语,满是恶意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把这条腿赔给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