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婆婆就爱唱反调
婆婆喜欢唱反调恶心人。
护肤时，她故意当我面用花生油抹脸。
「我不像你乱花钱，我得把钱留给我孙子。」
我：「妈多省点，你孙子以后就靠你了。」
吃饭时，她故意把我扔垃圾桶的菜捡回来吃。
「不能浪费，粒粒皆辛苦。」
我：「这菜打农药了。」
她身体不舒服，却不让我送她去医院。
「不去医院花那钱，能抗就抗。」
我：「妈真是吾辈楷模。」
直到她胃癌晚期，又拼了命的求医生给她化疗。
我：「妈晚了，医生说你还有俩月。」
1
晚上我护肤时，婆婆走进我房间，没好气的阴阳我。
「满桌子的护肤品，一张破脸，至于花那么多钱保养吗。」
说着，她拿一碗黄糊糊的油，对着镜子往自己脸上擦。
我看着她脸上油光锃亮的像老式灯泡，还以为她买到了杂牌。
「妈，你这是什么精华，怎么味道这么熟悉。」
婆婆手沾进去抹了一把，就要往我脸上蹭。
「我刚从超市买的花生油啊，纯植物的，对皮肤没伤害。」
「你用的这些都含化学成分，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抬手躲开，拉着她让她赶紧洗把脸。
「妈，花生油油脂成分太多，长时间涂脸会导致毛孔堵塞的。」
她甩开我的手，指着我手里那瓶爽肤水反驳我。
「功效都差不多，谁跟你一样浪费那么多钱买护肤品。」
「乔梦，你自私自利就算了，还不允许我给我孙子省钱了。」
婆婆不听劝告，还抢过我手里爽肤水摔在地上。
「我就不信你肉皮子有多娇嫩，非花那么多钱不可了？」
我冷笑着从柜子里拿出另一瓶。
「看来，我又可以让段旭给我买一瓶新的了。」
听到我让老公买，婆婆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又继续火上浇油。
「既然你要省钱，那就多省点，以后你孙子就靠你了。」
2
婆婆喜欢借着节俭之名跟我唱反调。
她说女人就是要朴素务实，才能成为老人眼里合格的好儿媳。
久而久之我也学会一味地顺从她。
一方面是少些矛盾，二是我相信她早晚会吃这方面的亏。
婆婆走后，我把护肤品捡了起来。
还好是塑料瓶，几十块的试用装。
没一会，段旭就略带不满的走进房间。
「梦梦，妈怎么走了，你是不是气妈了？」
我故作委屈的看着他。
「没有啊老公，妈就是突然看我用几十块钱的护肤品，说我败家。」
「还让我用花生油抹脸，我没答应，她扔在地上就走了。」
段旭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向对错分明。
他也认识一些化妆品牌子，知道我没有说谎。
更何况用花生油代替护肤品长期抹脸这种事，谁都知道本来就不现实。
无奈之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妈年龄大了，脾气难免有些不好，你多包容包容。」
「这些小事，以后我会慢慢让她理解。」
我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好儿媳。」
「早日让妈满意。」
段旭欣慰地看着我，庆幸自己娶了一个好妻子。
3
婆婆好几天都没来家里。
段旭为了缓和婆媳关系，决定让我这个小辈服个软。
「委屈你了梦梦，别和老人置气了。」
我当然听话照做。
早上段旭上班后，我看向客厅里正在玩玩具的三岁儿子冬冬。
心里有了个主意。
我将电话拨通，一脸坏笑的看着冬冬按照我的话说。
「奶奶，妈妈早上买了鲍鱼，大龙虾，还有......」
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图片给冬冬看。
冬冬立马会意，开心地描述着。
「还有大螃蟹呢，奶奶快过来陪冬冬吃饭吧。」
我给冬冬点了个赞，果然电话那头传来婆婆责骂的声音。
「你妈妈是疯了吗，恨不得把家吃垮是不是。」
「等着，奶奶马上就到。」
在得到婆婆肯定回答后，我将冬冬安排好，去了菜市场买菜。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邻居王婶和赵姨，正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小梦啊，你婆婆早就来了，在家里等你呢。」
「好像还挺生气，说你奢靡浪费，买了一堆不经吃的海鲜。」
「你也是，何必乱花那些钱呢......」
我一脸无奈的唉了一声。
然后哭笑不得的把手里的菜一样一样给她们看。
「我婆婆这人啊，说话就是喜欢这么夸张。」
「哪个平常人家舍得吃那么好呀。」
两位老人伸着脖子，把我袋子里的的东西看了个仔仔细细。
见根本没有婆婆说的海鲜后，也对我婆婆的话产生怀疑。
最后，还是王婶尴尬的笑了笑。
「你婆婆啊，估计是岁数大了，有点记性不好。」
4
我也陪笑着，不忘把手里新鲜的菜分给她们。
「算了算了，不说她了。」
「王婶，赵姨，你们腿脚不方便，就别去买菜了。」
「这些菜正好我买多了，给你们吃吧。」
两位老人喜笑颜开，收了我的菜，还直夸我懂事。
我对她们礼貌告别，「那你们在这聊哈，我回家给我婆婆做饭了。」
转身离开时，我听到两个人窃窃私语。
「她有这么好的儿媳还不知足，背地里说人家什么坏话呀。」
「就是啊，哪跟她说的一样......」
我满意地轻笑一声。
王婶和赵姨是附近出了名的长舌妇。
从她们嘴里说出来的人名，那早晚会因她们传的闲话而“身败名裂”
先前婆婆经常背地里向她们抱怨我的各种不是。
导致大家都不太看好我。
如今我也该学学她了。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进去。
紧接着，耳边传来婆婆暴怒的声音。
「你这个败家娘们，买这么多海鲜想干什么？」
「非要把我们老段家吃穷是吗？」
我被婆婆拉扯着，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腰狠狠地撞在凸起的门槛，巨大的撞击痛得我流出生理泪水。
「不是妈，你在说什么呀？」
婆婆指着我鼻子尖还想骂，却正逢段旭下班回家。
看到这一幕，他忙把我拉了起来。
「梦梦，妈，你们又怎么了。」
婆婆说不出话，一副气急的样子一直指着我。
「你的好媳妇买了一堆贵上天的海鲜来吃，我们老段家就算有多少钱。」
「都禁不住她这样糟蹋！」
段旭皱着眉头将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捡了起来。
「妈，梦梦哪里买海鲜了，这不都是时令蔬菜吗？」
5
我还是没说话，只是拎着袋子要进门。
婆婆疑惑了一瞬，从我手里抢过袋子翻找着。
我摸着腰，又挤出几滴眼泪。
「今天特意叫妈来吃饭，买了一些儿子爱吃的五花肉，还有你爱吃的莴笋。」
「我记得妈最近食欲不振，又买了些爽口小菜给妈开胃。」
我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本来想买点我爱吃的草莓，可惜太贵了，没舍得......」
我看着段旭心疼的眼神，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
他咬了咬牙，第一次对婆婆爆发出不满。
「妈，梦梦自从生了冬冬之后，忙着照顾这个家已经很辛苦了。」
「你身体不好，不帮忙带孩子就算了，但是也别一直找她麻烦啊。」
婆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看看我看看段旭。
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路过的冬冬身上。
「是冬冬打电话过来叫我吃饭，还说梦梦买了一堆海鲜。」
「好冬冬，快告诉你爸爸，你是不是这么跟奶奶说的。」
她一把抱住冬冬，让他说实话。
我看着冬冬那双圆溜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然而下一秒，他玩心大起，笑着跑开了。
婆婆彻底吃了瘪，大闹着说我教唆冬冬坑她。
段旭彻底失去耐心。
段旭又说，「妈，偶尔买点海鲜怎么了。」
「看您闹的，跟咱家要倾家荡产一样。」
婆婆解释道，「是冬冬说乔梦买了很多回来，所以我才......」
婆婆还想说什么，段旭压根不给她回嘴的机会。
「就算是冬冬说的，他还小，认知能力有限。」
「你怎么能轻易信小孩儿的话，来出手伤你儿媳妇呢。」
6
婆婆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我伸手拽了拽段旭的衣角，装好人替婆婆说话。
「好了老公，妈年纪大了，体谅体谅妈吧。」
段旭心疼我懂事，去楼下水果店给我买草莓。
我为了做一名合格的好儿媳，忍着痛去厨房做饭。
没想到做好三菜一汤后，婆婆却死活不肯上桌。
「妈，这么多位置，你随便坐啊。」
听到段旭叫她，她也不应。
只是看着我们桌上的莴笋炒肉和红烧猪五花，咂了咂嘴。
「我一个老婆子，颗无福享受这饭。」
说着，她溜达到了垃圾桶旁，看着我做饭时丢进去的生菜。
没想到，她伸手捡了出来，用水龙头过了一遍。
然后放进嘴里一顿嚼着。
「乔梦，这菜好好的还没完全坏，干嘛丢掉？」
段旭想拦，却被她三下两下全塞进嘴里。
「妈，扔都扔了，你还至于拣出来再吃吗。」
婆婆看着段旭，很铁不成钢的给了他后背一下。
「粒粒皆辛苦知不知道，不像某些人，天天就知道吃肉享受。」
她看向我，仿佛我做了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我若无其事的塞了一大口肉。
婆婆就是喜欢在任何时候和我唱反调。
不仅来衬托出她节俭的美德，顺带来贬低一下我。
之前是端着剩饭坐我旁边，有的时候啃大饼，就是不肯吃热乎菜。
「冬冬在长身体，需要营养均衡。」
「而且，妈你刚刚吃的那些菜，是我前几天在摊贩老李那买的。」
段旭听到我的话，仔细回想着。
「哪个摊贩老李？」
「监管局前几天曝光种的菜都是催熟菜，还打了很多种农药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