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华府,还没人敢拦我艳姨。”
画舫外面,一名化着大浓妆,打扮得花枝招展,体型微胖的中年妇人,指着弥生的鼻子大声在叫嚣。
弥生并不言,也没有报上他们身份,只是抬手拦着面前嚣张霸道的女人,就是不让这些人靠近画舫。
宫悯和陌桑此次乃微服出行,为了保密起见,并没有用到官船,而是坐了自家的画舫出来,所以一路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而面前的中年妇人是金华府最大的青楼,颂雅阁的老鸨艳娘,大家平时都尊称她一声艳姨,在金华府有一些势力。
艳姨原是要带颂雅阁的姑娘上花船,准备晚上的生意。
无意间听到有人在抚琴,不仅琴抚得好,抚的琴曲也是闻所未闻,再看到面前停靠在码头上的画舫气派又华贵,未免会多想。
因为在金华府,买得起这么气派豪华画舫的,除了未灭门之前的陈家,以及金华府的四大家族,就只有颂雅阁的对头红袖坊。
四大家族有什么举动,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未听说他们新置画舫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死对头红袖坊。
想到此,整个人紧张起来。
红袖坊来琴技曲艺具出色的姑娘,定然会影响到颂雅阁的生意,务必了解清楚对手的情况才行。
艳姨虽然是女流,到底在风尘中打滚了几十年,也是个极有见识的,紧张之余并没有鲁莽行事。
跟附近的人打听过,晓得陌桑他们是从外地来的,并不是跟他们抢生意的同行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十分喜欢听到的琴曲,便生出拜访求曲之意。
因为急着求曲,也没有多想,就直前上前求见。
想不到的是,还没等他们靠近画舫,就被一名拿剑的,表情木然男子拦住去路。
艳姨便主动报上自己的名号,岂知道对方根本不买她的账,不明原因不给他们通报,还命他们马上远离画舫。
想她艳姨在金华城中,也是排得上名号、说得上话,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现任知府大人也要给三分薄面,没想到在这里碰这么大的钉子,自然是心有不甘。
见对方又是外地来,便生出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想法,想强闯上船。
管对方是什么来头,背后有什么后台,先把琴曲拿到手,绝不能便宜红袖坊,要是惹出什么麻烦,请知府大人出面解决即可。
几番强闯不成后,艳姨恼羞成怒,正要命龟奴们强闯时,就听到画舫一声冷哼:“金华府算什么,在大鸿皇朝,还从没有人敢强闯我家主子的画舫,你算什么东西。滚!”
原来海棠走出画舫后,刚好听到艳姨威胁弥生的话,还意图强闯画舫,马上就狠狠呛她一顿。
走上前,看着一把年纪,还化着浓妆的艳姨,眉头一皱,捂着鼻子,轻蔑道:“你身上脂粉太刺鼻,呛着我们主子了;你说话的声音太难听,影响到主子抚琴的兴致,最好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
艳姨在金华府,还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顿时怒道:“我艳姨诚心求见抚琴人,真心请教琴曲,你们岂能拒人千里。”
海棠听后,瞟一眼老鸨,冷笑一声:“我家主子是什么身份,岂是你等卑贱之人想见便能见到。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再多言连你的老窝一起在金华府除名。”
“好大的口气,敢说出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艳姨先前的态度算是极为客气,想不到对方不是不领情,也不是不识抬举,而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内。
面对这样的情况,饶是艳姨再见多识广也不由怒火中烧,忍不住出声威胁:“我艳姨在风尘中打滚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今日不过求教区区一首曲谱,岂有空手而归之理。”
“来人,给我……”
上字没出口,弥生的剑已经架在她脖子上。
艳姨面上露出一丝惧意:“你你……你还想杀人不成,大鸿还是律法的。”
海棠不屑道:“以下犯上,莫说是杀你一个青楼老鸨,就算是知府大人敢冒犯我家主子,我们也照样杀得。”
艳姨心头马上狠地狠一震,想不到对方口气这么大,知道这回自己是碰上了硬铁板,对方来头只怕是连知府大人也招惹不起,若是就这样离开,日后传出去她艳姨何以在金华府立足。
几番犹豫、纠结,方想开口时,从画舫内传出一个空灵、淡泊、清冷、高贵、庄严的,属于女子的声音:
“世人虽多,若要细分,也不过是区区几种人,而这几种人中,有你可以踩的,有你踩不得的;有你攀得起,也有你攀不起的;还有是你连想一下都不配的。”
“你可明白,是那几种?”画舫内的女子淡淡相问。
艳姨听到画舫里传出的话,面色微微一变,假装镇定道:“艳姨自然是明白。”
悄悄看一眼站在面前一男一女,此时才发现两人是如此出色,连身边的婢女和护卫都如此出色,女子的身份一定不凡。
强压着内心的不安问:“奴家问姑娘是何种?”
“后者。”
画舫内轻轻飘出两个字,却压得艳姨不敢抬头。
陌桑的身份,是艳姨这样的人,连想一下都觉得是亵渎,自然是想一下都不配。
第216章、共上花船
圆润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公子就尽管放心,我们颂雅阁的姑娘不同别家,自幼便砸大把银子,请先生教习诗书,以及琴棋书画,个个具是才貌双全,绝不会让三位公子败
陌桑一说要雅室,艳姨就知道他们是雅客。
行有行规,自然也有行话。
而另一种则是入幕之宾,自然是冲着女色来,琴棋书画不过是用来**、助兴,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共赴巫山**。
青楼客人也分两种,一种雅客,只听姑娘们弹琴唱曲,或是吟诗作赋,或是斗茶对弈;
青楼女子分两种,一种卖艺不卖身,还有一种是卖艺又卖身。
艳姨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风月场上的常客。
陌桑眉眼上划过一丝雅魅:“就请艳姨为我们安排一间清静的雅室,再把你这里曲艺、茶道极好的姑娘专一个过来侍候。我这两位朋友都是品味极高的,你可别拿些庸脂俗粉来糊弄我们。”
宫悯从不涉足风月场所,若初偶到天香楼却不熟,暗暗给陌桑一个眼色。
脸上顿时笑得跟开花似的道:“就是第一次来也不打紧,三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尽管说出来,艳姨我包你们满意而归。”
见对方一来就唤出自己的名号,艳姨也不以为然,她的名号在金华府也是响当当,对方响得出来也不足为怪。
陌桑老练地客套一句,白天就是这个女人在外面闹事吧。
“艳姨真是好眼力。”
“奴家瞧着三位公子面生得很,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颂雅阁?”
片刻后,艳姨扭着有些发福的腰肢,极风情地从里面走出来,一看三人气度不凡,马上快步迎上来,热情地招呼道:“三位公子,快快里面请。”
他们不凡的衣着,以及出色的外表,一出现在花船上,就引起龟奴的注意,连忙悄悄传信给里面的老鸨。
三人若无其事登上花船。
宫悯和若初都是自制力极强的人,这点媚药影响不了他们。
陌桑是女子,此药对她不起作用。
自制力不好的男客人自然会着道。
为了招揽客人,大部分青楼女子所使用脂粉、香料中,甚至连招待客人的酒菜里面,都会渗入极少量的媚药。
原主以前经常去天香楼逛,陌桑自是深知其中原由。
这股浓郁的香味,光是闻一闻,就能让人心神荡漾,勾起雄性最原始的**。
还没靠近花船,三人便闻到一股浓香。
这个死男人就会坏她的事,颂雅的姑娘跟天香楼的姑娘有什么区别,早知道还不如留在画舫跟小宝玩。
就是这样的结果,红袖坊偏偏立足于金华府,势头甚至隐隐要超过颂雅阁,她想过去会一会这对兄妹。
既查不到二人的出处,也查不到他们背后有任何的依仗。
倒是红袖坊的两位主子上池和倾云兄妹,直得他们注意。
宋氏家族的根就在大鸿皇朝,依仗的上江湖一个极负盛名的门派,所以他们在转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对大鸿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颂雅阁的底她早就摸清,背后真正的主子是金华府四大家族中,排名第一的宋氏家族。
陌桑冷冷道,别过脸看着不远处的,红袖坊的花船。
“没兴趣。”
看到陌桑一脸不高兴,宫悯也不以为然,倒是若初柔声安慰:“萧公子,听说颂雅阁的歌舞,丝毫不比帝都的天香楼差。”
当她是小孩子在赌气,招呼船工们把船划向颂雅阁。
陌桑不接话,船主也不介意。
船主马上乐呵呵地应着,还不忘安慰陌桑道:“小公子,不必失望,颂雅阁的姑娘也是极好的,即便你是第一次,他们也一定侍候得你舒舒服服,乐不思归。”
宫悯不以为然道:“老丈,我们商量好了,去颂雅阁。”看来不给她钱,绝对是最正确的决定。
这丫头果然是有才,随便一句话都是金句,人生大道理、大觉悟。
听到她这句话,若初噗一下笑出声来。
无精打采地喃喃自语:“有钱就是任性,没钱只能认命。”
本想想奋力反抗一回,最后还是很没骨气地、认命地垂下头。
陌桑顿时只觉得有一股冷气,顺着脊梁骨慢慢往爬,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爬上自己的后背,汗毛根根竖起。
宫悯面色一沉,眸子阴冷:“你说谁是外人?”阴恻恻的语气,让人不寒而僳。
两个字从陌桑牙缝里挤出:“你居然帮着外人一起欺负我。”不讲义气的家伙。
“若初。”
若初怕两人吵起来,马上道:“不如这样,我们今天去颂雅阁,明天再去红袖坊。萧公子,你今天都答应艳姨的邀请,不去有些不厚道。”
宫悯的意思很明确,去颂雅阁他付账,去红袖坊她自己想办法。
呜呜……
这个男人……明知道她身上没有钱。
听到他同意去红袖坊,陌桑正要赏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听完下半句后,展开一半的笑容僵在脸上。
宫悯摇着扇子,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半晌后才慢条斯理道:“当然可以,不过得你来付账。”
沉默一会儿后,陌桑一脸认真道:“去红袖坊。”
两人一愣,相视一眼。
第216章、审问
“怎么是个女的。”
刚一掀开黑衣人的面巾,宫白就不可思议地叫一声。
同看着昏迷的黑衣人过于艳丽、妖娆的面容的赢戈,也捏着下巴,眸里露出深深的不解。
弥生面上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陌桑看到后有些奇怪问:“是个女的,有什么不对吗?”
弥月收起脸上的惊讶道:“郡主,您不知道,刚才奴婢跟她交手时,她的武功招式有多刚猛,要不是学了您的太极拳,奴婢都招架不住。这样刚猛的武功,女子可学不来,所以奴婢一直以为是个公的,谁知道却是个母的。”
宫白也心有余悸道:“就是,还好学过郡主的太极拳,不然……”不等他说完,陌桑就做了一个惊人的动作。
只见她突然蹲下去,伸出两只手往黑衣人的胸口一抓一捏,抬头一脸肯定地对众人道:“胸这么平,这么硬,肯定是个男的。”
盯着她的动作,众人顿时飙汗。
郡主这是在检查人家性别,还是故意要占人家的便宜?
若初赶紧别过脸,假装没有看到。
这丫头哪不干点出格的事情,似乎这一天就无法过。
宫悯一愣,顿时满头黑线,伸手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冷声道:“赢戈,检查一下有没有喉结,再确认一下他的性别。”
回头冷声警告陌桑道:“你这双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也不怕人家身上有毒。
赢戈伸手拔开黑衣人的领口,面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可思义道:“还真是个男的。”
白芷登时张大嘴巴,回过神后,一脸兴奋道:“天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他该不会是红袖坊的公子吧。”
陌桑眼睛一亮,好奇地问:“白芷,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红袖坊的公子?”
白芷的八卦天性马上被激起,摩拳擦掌道:“郡主,坊间有传,凡到过红袖坊的人都说,红袖坊的公子一笑红颜羞,再笑销人魂。就是说红袖坊里的公子,长得比女人还漂亮风流,连女子看到也自惭形秽。”
抬手往黑衣人脸上一指:“您看,他是不是很符合这个标准。”
宫悯却不等陌桑出声,冷冷道:“胡乱猜测什么,先锁起来,明儿等他醒了,一问便知。”
他的话自然没人敢反对。
赢戈应了一声是,出手先封了黑衣人的穴位,再让两名护卫把黑衣人拖到仓库下面。
解决完黑衣人的事情,宫悯坐下道:“桑儿,你今天从弄影身上,应该发现了不少问题,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吧。”
陌桑却对一直未出声海棠道:“海棠,先说说你今晚在颂雅阁的发现。”
其实海棠今晚也跟着他们一起上船,只是她藏在暗中处,监视着颂雅阁众人的一举一动。
海棠马上报上她发现的情况:“艳姨的情况就跟白天查到的一样,倒是弄影姑娘有趣,艳姨原来安排的是另一位姑娘,就在姑娘准备前往雅室时,却发现自己琴弦断了,而弄影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就代替那姑娘去招呼你们。”
若初听到此处,终于明白宫悯和陌桑今天怪异的举动。
海棠继续道:“奴婢悄悄检查过那把琴,发现琴弦是人为弄断的,后来又打听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陌桑问。
“就在主子们登上花船的前一刻,弄影刚接待了一位客人,照理客人不会这么快离开,所以她绝对不可能转过来招待你们。”
陌桑稍稍理一下思路,有些惊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人监视了,所以弄影在我们上花船之前就收到消息,故意弄断另一位姑娘的琴弦,借此机会接近我们,目的是想探清楚我们的身份。”
“是,郡主。”
海棠轻应一声,是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们?
宫悯却突然冷声道:“别废话,这个弄影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出声,海棠自然不敢开玩笑,马上道:“是红袖坊安插在颂雅阁的眼线。”
陌桑眉头一皱:“看来红袖坊是盯上我们,明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到红袖坊走走,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想到弄影的举动,补充道:“至于弄影嘛,她身上有很多南蜀国人才有的生活习惯,特别是泡茶的时候,既然她是红袖坊的眼线,八成红袖坊就是南蜀国的探子窝。”
“要不要端了?”
弥生马上冷声问。
陌桑不以为然道:“确定他们的身份后再动手,不过也要赶到他们查到我们的身份之前。”
宫悯的眼眸一沉:“想不到在金华府这等繁荣之地,竟隐藏着南蜀这么庞大的一个组织,以前真是小瞧他们。”
说到此处时,宫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道:“赢戈,一旦确认他们的身份,你就带人直接动手清除,凡是红袖坊的人一个都不要留。”
语气中不再带一丝人类感情。
陌桑唇角微微一扬,想不到他们此次南巡,还真的捉到一条大鱼。
细细在心里盘算一番道:“夫君,如果把我们灭掉红袖坊的事情传出去,其余七国会不会也来一次这样的大搜捕。”
宫悯一阵沉默,是默认了陌桑的说法。
清剿南蜀国的探子的行动,也无意中提醒了另外八国,近期内各国定会掀起相同的风暴。
第217章、手段
宫悯和若初一直观察着男子的表现,不得不佩服陌桑问话的手段。
他们今早都对男子用上刑具,以及分筋错骨的手段,男子不仅没有泄露出一星半点的情绪,甚至连一个痛苦的表情也不给;
现在桑儿不过是几句话,就让对方情绪崩溃,整个人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在琢磨人心方面,他们是远不及她,不由认真注意陌桑的一举一动,企图从她身上学习东西。
他们哪里知道,陌桑上辈子从事的是人事行政工作。
这个职业需要就是敏锐的洞察力、协调力,随时随地都能迅速从衣着、谈吐、习惯、小动,掌握一个人的情绪。
当一个人情绪不稳时,他的弱点、缺点就会暴露出来,陌桑就会利用这一瞬间,找出他怕弱点,击破他的防线。
面前这个男人早在陌桑面前,泄露了自己心理。
虽然是一身黑衣,却不是夜行服,而是质地上乘的黑色锦袍,用以显示他身份不凡。
他不喜欢跟男人说话,说明他从心里排斥同性。
但是他一个无意的妒忌的眼神,彻底暴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排斥同性,不是生理上的排斥,而是出于对比自己优秀、出色的同性的深深妒忌。
他无法忍受容颜、才华、出身等方面比他优秀的同性,所以陌桑在他最自以为得意的时候,狠狠地给他一击,瞬间让他大乱。
陌桑冷眼看着男子的变化,笑笑道:“昨天我的丫头还说,你跟颜惑公子有得一拼,其实你除了这张脸略出色外,有哪一点能跟他相提并论。”
“他出身世家,不知道公子家世如何?”
“他是大鸿皇朝的钱袋子,不知道公子的钱袋子有多大?”
“他的朋友非富则贵,不知道公子又结交了几个上得台面的朋友?”
“他不仅拥有过人容颜,傲人的家世,过人的才华,同时还是眉涧宫印者、科举榜眼,不知道公子又有什么能跟他相比。”
陌桑不拿眼前两人跟他比,而是拿远在帝都的颜惑跟他相比,颜惑公子的名头向来比二人响亮。
说完便静静地看着男子的反应。
果然不其的,男子的面色越来越阴冷森然。
“我……”
男子正在要开口时,突然布满阴鸷的脸突然恢复正常。
桃花眼盯着陌桑似笑非笑:“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对我的羞辱,会出沉重的代价。”
语气中的笃定,显示他有百分百的机会报仇。
宫悯也注意到这一点,面对他的威胁,不以为然道:“那也得你有机会,活着离开我的画舫才行。”
“没有人敢杀我。”男子怒道。
“同样也没有人知道你上了我们的画舫,所以即便我现在就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宫悯冷漠如月的目光同样笃定地看着男子。
来人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倾云绽开红唇一笑:“只是想知道自己栽在谁手里。”
倾云看着面前一笑若清风的男子问:“你是谁?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来人一笑,并不理会她,云淡风轻道:“不需要姑娘出声,也不需要姑娘动手,你只要静静看戏就好。”
想不到大鸿这么快就发现他们,也不想不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就被捕。
倾云咬咬唇:“我什么也不会说。”
来人迅速出手封住她的穴位,冷冷道:“因为在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倾云姑娘帮忙。”
眸子深深地看着来人,动了动鲜艳的红唇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倾云心里很清楚,对方刚才那一下,完全可以要了她的命。
结果只是划破一道口子,眼睛瞪大。
倾云刚一开口,只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本能地用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以为自己要死。
“你……”
面对的这样的她,男子却冷冷一笑:“你不是像,而就是乱党,你是南蜀国派来的细作。”
“你觉得本姑娘像乱党吗?”倾云嗲声嗲气地问,寻常男人听到这声音,早就酥死过去。
来人冷瞟她一眼,不紧不慢道:“官府的人,清除乱宫外。”手中猛地一收。
倾云顿一下,看着来人面不改色地问。
“你是什么人?”
倾云听到后面上一喜,快步走过去猛地打开门,怒道:“你这个人……”一把长剑突然架在她的脖子上面。
正着急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沉稳,却极步的脚步声。
上池做事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都什么时候还不回来。
眼看着快要晌午已过,上池还没有回来,心里不由一阵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这次他却没有按时回来。
从前无论上池再怎么任性、胡闹、贪玩,他都一定会天亮之前回来。
上池自昨晚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她正担心得紧。
此时她一身袭黑色抹胸长裙,紧紧地包裹着玲珑身段,酥胸半露,行走间颤动出致命的诱惑,而然此时她却没有心思理会自己美貌。
红袖坊的女当家倾云姑娘,媚骨天生,姿态摇曳生姿,烈艳红唇,细长凤眸一个眼波流淌出万千风情。
第219章、敌人的暗算1
而且画里面,似乎还
高大的墙壁上,浓淡深浅的墨汁,就像是在墙壁上流淌的鲜血,向世人申诉着世道的艰难,控诉着世间的不公,还有无尽的绝望。乐—文
宽敞的状元阁内,陌桑终于看到那幅画,只能用震撼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而原作的意境也不是杨旸临摹出来意境。
远离码头后,陌桑向行人打听了状元阁的位置,就抱着小宝施展轻功,一路来到状元阁。
原来陌桑突然想起吴学政,杀死陈致等人,为沈秀才一家报仇的事情,就想到状元阁看看那幅画,感受一下那位秀才作画时的心境。
陌桑抱起小宝脚尖一点,就轻轻松松跳下画舫,在码头上人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容颜时,就迅速消失在人群里面。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
上次去中洲三叔给她发的一百两银票还在,带小宝出来玩,是她最明智的决定。
两手往小宝身上的衣服一摸,碰到一处硬硬的东西。
陌桑朝小宝招招手,小声道:“小宝,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小宝马上兴奋地扑到她怀里。
闲着也是闲着,突然想起一个地方,应该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