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我咬着嘴唇茫然的喃喃:「是什么人的尸体?」
「鉴于您的自身条件不方便指认尸体,所以死者的身份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张军说:「不过有了什么消息,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现在方便和我们谈谈您的丈夫么?」
「我丈夫?你是说那具尸体是我丈夫么?」我似乎因为遭受的打击过大,说起话来声音里总是夹杂着淡淡的哭腔。
「不是的,所有的结果都要等进一步确定。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您和您丈夫的关系。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感情怎么样?还有您刚才说的您没有手机,也没有朋友这件事又是怎么回事?」张军给我端了一杯温水,语气也尽可能的平缓下来。
「我丈夫叫刘东,我们结婚两年多了。我出车祸后是他一直在照顾我。」我用受伤的双手接过水杯,慢慢抿了一口:「手机的事情是我丈夫做的主,他说我是个盲人,要手机也没什么用。而且我的父母在之前那场车祸中丧生了,我也没什么一定要联系的人。」
张军熟练的用笔记录着:「那么您丈夫呢?您和您丈夫也不联系么?」
「家中座机的紧急联系人是他,我只要按一个按钮就好。如果他有事找我,也会主动打电话来的。」我如实回答。
张军又问:「那么这些天,您联系过您丈夫么?」
我点点头:「联系过,这周一和这周二都联系过,不过没有人接听。」
这一点我是没有说谎的。
我的的确确在这两天的晚上都给丈夫打了电话。
我也知道他根本不会接听。
「您之前说,您丈夫经常会有这样失联的情况出现是怎么回事?是因为特殊的工作性质还是什么?您的身体情况一个人生活他不担心么?」
「我只是眼睛看不到,手脚都好好的,家里的正常家务我都会做。我失明之后丈夫把我送进了盲人学校,我三个月就重新学会自理了。」提起家务,我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点自豪的喜色,提起丈夫,我的情绪又低落下去:「不过,我确实不知道我丈夫在外面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也不让我过问,更不喜欢我打电话给他……」
我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似乎是要压制我心头的苦涩:「他通常不会留我一个人在家太久,至多十天左右。这一次是他离开最久的一次了,原本我以为昨天他曾经回来过,可是没想到却是个闯进我家的陌生人。」
这件事,同样是事实。
昨天晚上,宋萧在我身后跟拍时不甚碰倒了一个小装饰。
我顺着声音回过头去询问:「老公?是你回来了么老公?」
宋萧为了能在我家继续伪装下去,只好硬着头皮答了一声:「嗯。」
这之后,我又和他说了许多。
虽然他没有再开口回答,但是这依然可以作为我认为丈夫还在世的证据。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您没有手机,那您知不知道三天前是谁为您订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