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李泽卿的近卫军到达越州。
启程往京城出发的前一天,李泽卿对李枝杳道:“枝杳,京城现如今不安全,你的伤还未好全,你便留在这越州养伤,一切结束后,我来接你。”
李枝杳肩上中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却是若无其事的一笑。
“哥,你不明白,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回去解决,待一切结束后,我就从此远离京城。”
李泽卿沉默良久,轻声道:“与晏危有关吗?”
再提起晏危,李枝杳除了感慨,已无太多波澜。
她微笑着摇头:“也不全是。”
李泽卿定定看着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道:“我回来之前,你与晏危,是不是遭遇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李枝杳瞳孔一缩,下意识道:“你,知道了什么?”
她声音有些微颤,不明显,李泽卿却敏锐地听了出来。
他哑着嗓子问:“临走之前,我送你那柄剑你还记得吗?”
李枝杳瞳孔骤然瞪大,她不可置信道:“与那剑……有什么关联吗?”
她与晏危换魂后,曾去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只是那剑莫名其妙的断了。
那时她情况复杂,根本来不及细想,只想着等李泽卿回京再与他道歉。
李泽卿垂眸:“果然。”
他低声解释:“那剑是我在南陵偶然救下一位大师后他赠与我,原是一对,据说可挡灾厄。”
“那天我巡视军营到一半,腰间的剑突然断了,我便意识到,或许是你出了事,所以我才赶回京城。”
李枝杳呆滞住,久久回不过神。
竟是如此吗?
她浑身发抖地看向李泽卿,双手有些无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沉默许久,她终于哑声开口。
“哥,不知道你信不信,你离开没多久,我在濒临生死之际,与晏危换了魂。”
“那天,你赶回来看到的晏危,其实是我,而你看到的李枝杳,是晏危,后面因为他中了箭,我们莫名其妙又换了回来……”
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李泽卿却没打断她。
这些痛苦和惊慌李枝杳独自承受了太久。
就连在晏危面前,她亦不敢透露半分,只怕一露怯便失去与晏危谈条件的资格。
若不是因为李泽卿跟她一起经历生死,她会一个人将这些秘密藏到死。
“我信,”李泽卿极力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也许濒临生死,才触发了换魂的时机,一命换一命。”
李枝杳逐渐冷静下来:“哥,这种诡异的事情你不怕吗?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妖孽……”
李泽卿满眼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他叹息道,“我怎么会怕,我只恨自己没有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更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李枝杳一张脸在夜色中白到近乎透明。
因为这句话,本来已经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她又蓦地湿了眼眶。
下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失声呜咽起来。
李泽卿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最后却只是温柔道:“别怕,明日我就带你回去,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条件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