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闻泽结婚第三年,他开始和江甜出双入对。
江甜是我妹妹,长得娇俏可爱,嘴巴又甜。
陆闻泽很喜欢她。
“江柚,你再这样坐视不理,以后陆太太的位置都要易主了。”
闺蜜看到后劝我。
可我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跟陆闻泽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他跟我青梅竹马,但由于他在陆家没有继承资格,成年后,我抛下了他,和另一位珠宝世家继承人定了婚。
后来,当他用尽手段成为了陆氏集团掌权人时,上位的第一天便开始整江家。
直到我跪下来求他。
所以,什么陆太太?
那不过是他拿来羞辱我的工具罢了。
不过,这三年来,他身边出现过那么多女人,我倒是没有想到,最后被他留下来的是江甜。
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姐姐,你说你咋就眼光这么差呢?现在的姐夫,跟你那个珠宝少爷比起来,不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天,我还是来别院找陆闻泽了。
江甜看到我后,穿得光鲜亮丽的她,马上对我冷嘲热讽起来。
我没有搭理。
直到陆闻泽穿着睡衣出来了,我才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阿泽,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钱?我有点事要用。”
我脸色有点苍白地看着他。
作为陆氏集团总裁夫人,手上居然拿不出一丁点钱,这说出去没人会信。
可陆闻泽就是这么对我的。
大概就是喜欢看到我求他的样子。
“又要钱?这个月二十万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在家里整天无所事事花那么多钱干什么?”
果然,他一听到我是来找他拿钱的,马上开始讽刺,英俊的五官里更是浸透着浓浓的恶意。
我神色顿时更加发白了。
二十万!
没错,这就是他每个月给我这位总裁夫人的家用。
可他却从不知道,我为了照顾他的生活,还有打理他的交际圈子,每个月花费多少钱。
根本就不够用。
有时候,我甚至不得不找娘家拿来填补家用。
但这一次,我不打算拿了。
因为,我要做人流。
“是,这个月花销比较大,你不用给我很多,只要……五万就可以了。”
我瞥了一眼他身旁的江甜,见她身上穿着是最新款香奈儿裙子,深吸了一口气,强强忍着内心的羞辱再次解释道。
结婚后,他不抗拒跟我上床,但我知道他不会想要我生下他的孩子。
因为,他说过我不配!
所以,我每次在他事后都会很小心,唯独上个月他不知道又受什么**了,把我狠狠折腾了一顿后,我昏睡了两天。
后来吃药已经太晚了。
“这么点,够用吗?你们江家的窟窿应该塞牙缝都不够吧?”
万万没想到,话音落下,这次换回来的是男人更恶毒的话!
我最后一丝血色彻底消失了。
“行,当我没说过。”
我捡起了被踩在地上的尊严,挺直脊梁转身就走了。
江家如今的情况确实不比以前了,但从来没有拿过他一分钱去救助我的娘家。
“砰!”
刚从别院里出来,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轰然大响。
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掀翻。
“姐夫,你别生气了,她就这样。”紧接着,江甜体贴入微的声音也传到了耳里。
我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
“江柚,你以后有本事别再求我!”
男人冷如千年寒冰的吼声背后再度传来,听得我几根手指在掌心里用力一掐。
几乎连血都扣出来了。
这就是我的婚姻……
医院。
再次坐在医生面前,她看着我没什么血色的脸,不仅仅是同情,更多的还有愤怒!
“你就没告诉你老公,说你子宫里还有一个瘤子?要是不拿钱做手术把它一起拿了,你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吗?”
“没事……”
我面对医生的熊熊怒火,只极轻极轻的说了句。
我不会死的。
因为,陆闻泽说过,我这种人薄情寡义自私冷血,老天都不会收。
我上了手术台。
当医生冰冷的器械伸进我子宫里的时候,我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瞬间,温热的液体就感觉从身下蜿蜒出来了。
“出事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医生慌张的声音。
出事了?
什么事?我要死了吗?
那……也好,阎王爷肯收我了,我算是解脱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了一条眼缝,看到身旁慌成一团的医生和护士们,我扯了一下嘴角,忽然在想,要是陆闻泽知道我死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是不是很高兴?
毕竟,他无数次咬牙切齿的咒我死!
我意识开始模糊,弥留中,我好像还真看到了陆闻泽出现。
“她为什么会这样?谁让你们给她手术的?!!”
他扑到了手术台,居然开始怒吼。
而那张见到我从来就只有厌恶和怨恨的俊脸,这会也全是慌乱和恐惧。
我看得都有点茫然了。
他不是想我死吗?
现在终于如他所愿了,他还不高兴?
“江柚!江柚你说话,求你……”他最后抓着我的手连哭声都出来了。
可是,我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想起了年少时,每次到陆家把像小猫一样被遗弃在角落里的他带回来,我陪他上学,陪他说话,陪他我能给予的一切。
如果不是心里有他,我又何必这么做?
可我妈说,他本就不受宠,要是我这个江家大**还跟他走得太近,陆家会更担心他觊觎掌权人之位。
他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后来,我乖乖听了家里的话,和那位珠宝世家少爷订了婚。
结果没有想到,竟让他这么恨我。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
……
再次醒来,四周昏暗的光线里,我辨认了很久,才看清楚卧室里挂着我和陆闻泽那幅巨大婚纱照。
我死了?
我有点恍惚。
不过很快,我动了动手指,感觉到真实的酸麻感和温度。
我清醒过来了……
不,我没死,那些事,已经是上一世发生的事了。
刚才,我只不过趴在桌上打了一个盹,又梦见了前世这些锥心刺骨的画面罢了。
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慢慢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