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该教训就教训？
鼓励家暴？
陆念冉是他亲生的吗？
周鹤琛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冷淡淡，“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钟美兰和顾景阳来是因为看到了群里的图，乔旭升是怎么知道的？还跟她们一块儿出现。
乔旭升对周鹤琛这句冷淡的问话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发作，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说，“我找亲家母商量点事情，结果刚到就听说了这事儿，就一道过来了。”
周鹤琛对他们的商量的事情并不关心，扭头对钟美兰道，“妈，公司那边我这几天先不去了，奶奶问起来，你就说我跟若星出去旅游去了。”
“你奶奶可没那么好糊弄。”
“你就说我们补蜜月去了，她会信的。”
钟美兰抿起唇，绷着脸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护士进来说要换药，周鹤琛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从病房出来，乔旭升就叫住钟美兰，“亲家母最近气色不错。”
钟美兰淡淡道，“还行。”
“前阵子，我让若星送给您的白松露您试了吗，怎么样？”
钟美兰皱起眉，“什么白松露？我没见。”
乔旭升一愣，“不可能啊，我亲手交给若星，让她给您的，怎么会没见到呢？”
“你什么意思？”顾景阳拔高声音，“你是说我妈收了你的东西不认账是吗？我妈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们顾家缺你那点破玩意儿吗？你少想着陆念冉嫁给了我哥，你们乔家就能靠着她往上爬，她在我们顾家屁都不是！”
乔旭升脸色难看，钟美兰也直到顾景阳把话说完，才不轻不重的说了句，“景阳，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顾景阳冷哼一声，压根就没把他放眼里。
乔旭升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被一个丫头片子这么数落，面子有点挂不住。
钟美兰说，“我女儿脾气比较直，乔总别跟她计较。”
乔旭升硬挤出一个笑，“亲家母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跟个晚辈计较。”
“其实乔总没必要把精力放我身上，公司的事景琰心里有分寸，我不在公司任职，也说不上什么话。”
一句话算是将乔旭升后面的话堵死了。
乔旭升赔着笑说，“亲家母多想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若星嫁到顾家全凭您照顾，我送您东西也全是出自一个当父亲的私心，希望你们关系更和睦一些。”
钟美兰瞥了他一眼，“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只要心向着是顾家，我自然会好好待她，就怕她拎不清。”
这话暗示意味十足，乔旭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
开水间有个穿制服的警察在接水，陆念冉只好站在旁边等。
对方接完水，回头看见她顿了一下，朝她点了下头，拎着水杯走了。
陆念冉有些莫名其妙，接完水出来，看到唐笑笑给她发的微信。
【选了十个号，保佑我们中大奖！】
下一面是两张体彩单子，上面印着选的号码。
陆念冉发了一张“财神驾到”的表情，收起手机，去了趟值班室，她打算询问下周鹤琛的情况。
正好值班室的护士就是负责周鹤琛床位的，跟她详细说了周鹤琛的情况。
“那个伤确实有点深，不过也还好，下午就能出院，回家好好养着，十天半月拆了线，等痂一落就没事了，期间注意伤口处别碰水就行。”
陆念冉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出了那么多血，可以直接回家吗？”
“也没有出很多血吧……”
正说着，另一个护士进来，说，“小雨，32号床醒了警察带走了，你让人把病房收拾下，我先下班了。”
“这么快？32号伤得不轻啊，警察怎么就直接带走了，他犯了什么事？”
那个护士一边脱掉工作服，一边说，“我听昨晚值班的人说，好像是在酒吧给女孩子下药，被人打的，他还有个同伙，那个人更惨，鼻梁骨都被人打折了，昨晚做了手术，现在都没醒呢。早上换班前，这两个人的老婆还来医院闹，那会儿你没来，我碰到了，其中一个女的还挺个大肚子，哭着喊撕扯警察，说人家冤枉好人，监控清清楚楚拍着，可人家就是不信呢，你说这些女人图什么呀？”
“我说一大早来八楼那么多警察，原来是这样？打他们的人呢？警察不会也抓起来了吧？”
陆念冉心里一紧，想到刚刚看到的警察，该不会是来抓周鹤琛的吧？
她也顾不上多问，扭头就朝病房跑。
推开病房门，病房里只有周鹤琛在，并没有看见什么警察。
倒是周鹤琛被她推门的动静吓了一跳，皱着眉说了句“冒失”。
陆念冉松了口气，拧开水杯，找了两个纸杯给他扬水。
刚接的开水很烫，周鹤琛难缠的很，不爱喝冷热水兑的温水，只喝自然放凉的温开水。
之前有一次她糊弄周鹤琛，开水里面兑了点冷水给他，结果这家伙只尝了一口就不肯喝第二口。
医院没有能快速降温的装置，只能这样给他扬。
周鹤琛看着她的动作，突然问，“你早上去哪儿了？”
“买彩票去了。”
周鹤琛……
“彩票呢？”
陆念冉放下纸杯，将手机划开，翻出那两张照片，给周鹤琛看，“选了很久，我觉得能中大奖。”
周鹤琛瞥了一眼，手机上的裂纹显眼得很。
他说，“每一个买彩票的人都觉得自己能中奖。”
“梦想总是要有的。”
“那是妄想。”
陆念冉撇撇嘴，“像你这种一出生就在罗马的人，自然不明白彩票的意义。”
周鹤琛突然说，“彩票中奖，属于意外所得，你要是中奖的话，是夫妻共同财产吧，我是不是也有一半？这样一想，它好像也有点意义。”
陆念冉……
周鹤琛这个周扒皮，她就算中奖，也要等离婚后再去兑奖！
“喝药吧。”
水没那么烫了，陆念冉将杯子递给周鹤琛。
周鹤琛接过来，却并未动，只是看着她。
陆念冉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鹤琛没好气道，“我还有手去拿药吗？”
陆念冉……
她拿过桌上配好的药，拆开放在掌心，递到周鹤琛唇边。
周鹤琛张开嘴，她将药送入他口中。
周鹤琛干燥的唇瓣擦过掌心，呼吸也喷洒在她的手上，温温热热，痒痒的，像是挠在心里。
陆念冉不自在地收回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掌心。
她突然想到，周鹤琛可以先拿药再拿水啊，药和水不一定非要同时拿啊？
周鹤琛不是伤了胳膊，是伤了脑子吧？
周鹤琛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抿了口水，和药吞下。
陆念冉脑子里想着值班室护士的话，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我刚刚在开水间碰到警察了。”
周鹤琛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念冉又说，“警察没来找你吗？”
周鹤琛眼皮依然紧闭，但是回应了她，“警察找**什么？”
陆念冉被噎了一下，“你不是把人打了吗？”
周鹤琛撩起眼皮，“你以为警察是来抓我的？”
“总是要问话的吧？”
“早上已经问过了，”周鹤琛顿了下，补充道，“你去买彩票的时候。”
陆念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