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和交往了四年的男友陈澄出来旅游。
湘西落花庄以落花女表演闻名,近年来吸引了不少游客,我便和男友提议去度假。
村长申叔很热情接待了我们,并安排在最大的落花树附近居住。
湘西女人在三种阶段的年龄中,会产生蛊婆、巫女和落洞女子。
穷而年老的,易成为蛊婆。
四十多岁的,易成为巫。
而十六岁到二十二岁,最美丽青春而向往着美好爱情的,易落树洞成为可以招财的落花女。
我和陈澄坐在房门外的石凳上,听对门的村民讲起村子的由来与习俗,多亏了落花女,才得以滋养落花村庄的经济,每年的游客数不计其数。
我忍不住好奇,打听起来,“大婶儿,你们这里的落花女可都是自愿的?”
大婶笑眯眯道,“那是自然,她们的死是对生的向往。”
见我迷惑,大婶又神秘兮兮地说,“生就是死,死就是生。”
“净亦是污,污亦是净。”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大婶先是一愣,随即乐了,“你这姑娘,当真是冰雪聪明。”
我陪着笑,陈澄拉了拉我的衣袖,脸色不太好。
回屋后,陈澄跟我说,“我看这个村子古怪得很,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度假吧。”
我摆了摆手,“来都来了,钱也交了,怎么说走就走呢?”
男友见我固执,也没再阻拦,只见他绕着屋子走了两圈,像在思索什么,片刻后说,“落花庄三面环阴,村子里几乎都是女人,又常年引客,说是为了经济带动村子的发展,我是不信的。”
“你看这里的摆设布置,都像上个世纪,这几年的旅游款也不少,钱都去哪儿了?”
我狐疑地看着陈澄,“交往四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这个?”
他干咳一声,眼神飘向别处,“略懂,略懂。”
但确实从这天开始,我开始时不时生病,一个月的度假期,到半个月时我就已经脸色苍白,身子虚弱,完全没有了刚来时的活泼。
陈澄曾几次想带我走,但这里没有信号,我只要走两步就会咳血,气喘吁吁。
第十六天,闺蜜万乔也跟来凑热闹了。
她拎着行李箱进来,先是嗔笑着怼了我一句,“好你个宋意,背着我就偷偷出来了,让我好找。”
我躺在床上,虚弱得直不起身。
万乔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劲,“小意,你这身体……”
陈澄在一边叹着气说,“唉,开始我就说这村子有问题,小意还不信,这不病了半个月了。”
万乔起身,在我的卧室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床边的吊柜前。
“这吊柜……”
我撑着身子问,“我们住进来时就有了,有什么问题吗?”
万乔从院子里捡了根棍子,把吊柜外缠着的铁丝断开,我挣扎着起身,在她打开柜门时拉住她的手,“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万乔的语气染上一层温怒,“你都要死了,还管什么礼不礼貌?”
在我和陈澄的注视下,万乔还是打开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