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温妮姐?”
一句诚恳中带有兴奋的称呼传到白绮耳里,她蓦地抬起头。
男人化着烟熏妆吊着棒棒糖,头发打着打蜡,笑的邪魅。
怎么看怎么眼熟。
“你......”
男人激动到泪花闪烁,抓住白绮的手:“夏晨啊!那年夏天差点跳楼的夏晨!”
白绮瞬间眯起了眼,四年前她从国外回来去医院看望奶奶,发现一大学生打扮的少年魂不守舍的撞了自己一下,连声道歉也不打朝着楼梯上。
她这暴脾气,立马追了上去。
结果阴差阳错下把要跳楼的夏晨给挽留了回来,这才知道他家贫寒,母亲生下他去世,父亲酗酒家暴他,唯一维护他的奶奶也在车祸中去世。
他六神无主准备跟着奶奶去。
白绮于心不忍,和他讲天讲地,讲自己的遭遇,觉得他们两个都是除了奶奶就一无所有的人,索性把人交给了自己海外的朋友,娱乐公司的经纪人。
自此,二人再无联系。
白绮理所应当的沉溺下去做自己的封家夫人。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上了。
白绮眼睛明亮:“夏晨?这几年你怎么样?话又说回来你怎么这幅打扮?”
夏晨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颇有嘚瑟的感觉。
“我如果不这幅打扮,我的粉丝就把我认出来了!托温妮姐的福,我现在可是一名有名的杂志模特!”
“找我拍广告和**的不知道多少,温妮姐最近过的怎么样?”
怪不得以前那个干净出落的像水仙花似的男孩突然变成这幅鬼样子。
白绮无奈:“还那样子。”
“看你闷闷不乐,是不是不开心?走,我带你蹦迪!”
说完,夏晨拉起白绮的手腕,越过重重人群来到了早就扭起来的高澜澜身边。
高澜澜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看白绮这么上道,欣慰的不行。
白绮从小就有舞蹈功底,跟着跳跳就有了节奏。
这种时候还真不适合矫情,便放心大胆的跟着舞曲与夏晨搭配在了一起。
帅哥靓女的搭配很快成为舞池中央的亮点。
白绮长卷发红衣裙高跟鞋,炙热的像是一团火,夏晨五官端正,肌肉明显,二人就像舞池里的精灵,耀眼的很,引得无数人驻足,称赞。
角落中。
三个人气氛沉闷的坐在角落,与外面火热的氛围截然不同,一人又起了一瓶红酒递给一瓶接着一瓶喝的男人手中。
两位公子哥互相看了眼,主动安慰正中央衬衫解开几颗纽扣,闷头喝酒的男人。
“你不是巴不得离开白绮吗?怎么现在又不开心?”
是啊。
离婚是自己盼望了三年的大事,终于解脱,他应该高兴的。
可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又压抑。
封司礼蹙眉不悦的把手里的酒再次喝光,周身环绕着一股冷漠的杀意。
刘落叹气,和季愈说。
“可能是封家不答应常悠悠进门?司礼多爱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如果真要在她们两个之间选一个,我还是选择白绮。”
“想当年司礼出车祸陷入昏迷,就是白绮一门心思的照顾他,常悠悠呢?在那天就出国了吧?”
此话一出,封司礼压抑着薄怒,把酒砸在桌子上。
声音沉重。
“国外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她为了未来出国正常。”
季愈摇头,怎么看怎么感觉脸上的笑容带着自嘲,他伸手重重拍了拍封司礼的肩膀。
“希望如此,骗骗自己的心就算了,别把大脑也一起骗了。”
封司礼甩开他的手。
复杂的思绪被一旁传来起哄声吸引,三人同时抬头,看到被人让出跳舞池里斗舞的两个人。
刘落以前被节目组邀请当过裁判,对舞蹈很有研究,他站起身摩挲下巴忍不住夸赞。
“真不错!这两个人一看就是练家子,男生跳的街舞,动作规范,动作流畅,女孩子跳的是爵士舞,哇哦,那个腰,扭起来真的要人命哎!”
季愈浅浅把橘子丢进嘴里。
“看起来有点眼熟。”
“像不像白绮?”
封司礼抬起头扫过去,那双本醉醺醺的眸瞬间定格。
烟熏妆也遮盖不住白绮那张完美而纯净的脸颊,长发凌乱的拢成马尾,身着一身黑色皮衣与短裙,皮靴与腿饰衬托的那双大长腿又白又长。
结婚三年,封司礼从未见过素颜乖乖女的白绮如此模样,他有一种被骗了三年,当大冤种的感觉。
刘落没听到季愈的话,依旧在一旁兀自夸赞。
“哇哦!那双大长腿!扭我心里了!我要去要她联系方式!下一次的舞台我要让她火!”
他抬腿就要过去,却被封司礼一把给推到了沙发上。
“哎?”
刘落满脸惊讶,就看季愈安静吃水果,顺便指了下舞台的姑娘,“白绮。”
刘落:“......”
封司礼推开人群,毫不犹豫抓住白绮的手腕将她强行拽下台,白绮以为是高佩佩,“我还没跳够呢!”
黑暗的角落,白绮被醉醺醺的压在了冰凉的台面上。
疑惑抬眸,与封司礼那双赤红的双眼对上。
她屏住呼吸,看四周寻找逃跑的路线。
“你怎么在这里?海城这么小?”
封司礼抓着她的手腕质问,“刚刚和我离婚就玩这么大?是心里不舒服出来找**?白绮,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个干干净净,什么都不会的姑娘,没想到背后玩的这么花?”
这话说的就可笑。
白绮冷笑着甩开他的手,五指印极其明显。
“呵,封司礼,你要不要脸?和你离婚了我还要为你守牌坊吗?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白绮伸手指着自己的脸,与他对视,不卑不亢。
与以前小鸟依人,不敢看他三秒的家庭主妇截然不同。
“我现在是白绮,不是你的封夫人。”
说完狠狠地推开他,踩着高跟鞋出去。
望着陌生的背影,封司礼浑浑噩噩,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明明是她却又不是她。
这种感觉,让他愤怒而心塞。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才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上了车,司机送他回家,却被他打断。
他还不想见常悠悠。
“回南山别墅。”
他与白绮住了三年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