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洛听南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荆湛。
那个如魔似鬼一般的男人。
闷热的夏夜,洛听南正跪在地上刷洗洗手间的瓷砖。
酒店经理说,厕所的瓷砖要能当镜子照,她之前的清洁不合格。
她知道,王总无非是因为得不到她而故意刁难。
她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她必须忍。
从上午九点做到晚上十点,这是最后一间男洗手间。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她明明在门口放了“正在清洁”的牌子……
“对不起先生,走廊的另一头还有洗手间,请您先用……”
话音未落,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腰,猛地就将她的裤子拽了下去。
她浑身一僵,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王总那张猥琐的脸。
此刻他正盯着她雪白纤细、似葫芦一般的腰身,像一只馋肉的饿狗,疯狂地扑向她。
“滚开,如果你敢碰我,我一定会去报警……放开我……”
她惊恐地一边伸手去拉裤子,一边想要站起来逃跑。
可是王总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刻,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鲜肉飞了?
他压制着洛听南的双腿,整个人朝她压了上去,急不可待地撕扯她的上衣。
“南南,我喜欢你,是你勾引我的……”
“我没有……滚开!”
洛听南的身体贴在冰凉的瓷砖上,那是她为了微薄的工资,拼了命刷洗干净的瓷砖。
王总却根本不管她说了什么,一把捂住了洛听南的嘴,盯着她那双桃花眼:
“别叫了,没有人敢来,我是老板,除了你这个小妖精,没人敢得罪我……”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挣扎中,她叫喊起来:
“王强,你骚扰过多少女员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不怕我联合她们一起去告你?告得你身败名裂……”
“好啊,你去告啊,看看会不会有人帮你……别装什么贞洁烈女了,只要跟了我,我保证你再也不用在这里刷厕所了……”
“恶心!厕所都比你干净……滚开……”
男女力量如此悬殊,哪怕她用尽浑身力气,也挣不过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盯上她?
王总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怕她大喊大叫,他被即将占有洛听南的快感冲昏了头脑,作势就要……
却在这时,“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眼看就要得手的王总浑身一颤,转身开骂:
“妈的谁让你进……”
话未说完,一只坚硬的皮鞋已经将他从洛听南的身上一脚踹了下去。
“你敢打我……”
“砰”的一拳砸在王总的脸上,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一拳接一拳,直到打得王总的脸血肉模糊,像具尸体一样再也说不出话,男人举起的手才缓缓落下。
险些被强迫与突如其来的暴力,已经让洛听南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此刻抱着身体缩在墙角,一双眼睛只剩下惊惧。
男人用王总的领带擦了擦拳头上的血,随后站起来,一边慢条斯理地挽起衬衫袖口,一边朝洛听南走来。
高级手工订制皮鞋踏在光洁的瓷砖上,发出特有的沉闷声响。
皮鞋上独有的字母,将洛听南的恐惧再度升级。
七年了,她已经躲到了偏远的六线城市里,她以为他早该把她忘了。
可是当男人在她的面前蹲下来,那张熟悉的脸再度定格在她的眼前时,她感觉这七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男人充满邪恶的黑眸盯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口罩,轻轻一挑,口罩从她的耳朵上弹落,露出一张绝世容颜。
也是因为这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才让王总对她“一见钟情”,让多少男人对她垂涎三尺。
可是……却令眼前的男人厌恶到骨头里。
荆湛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摩挲着,七年了,他看她的眼神还是像看垃圾一样,充满了鄙夷与恶心。
“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贱。”
凉薄的唇微张,轻轻吐出几个字,像刀子一样割在洛听南的心上。
她以为她千疮百孔的心早就不会痛,但此刻眼底还是渐渐蓄满了泪,却是倔犟地不让它落下来:
“放开我,别脏了您高贵的手。”
他猛地加重了力道,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七年了,我还是最喜欢你这副贱样,你说怎么办?”
话音落下,他一把拎起她,踢开一个隔间的门,将她甩了进去。
“啊……”
她的小腿骨磕到了马桶,疼得她惊呼出声。
下一秒,他却已经欺身上来,将她抵在了隔板上。
七年前那无数个耻辱的日日夜夜,似鬼魅一般从尘封的记忆中呼啸而出,张牙舞爪地攻击着她最脆弱的神经。
“荆湛,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躲得远远的,不让你再看到我,如果你还不满意,那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行?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办。”
荆湛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的侧脸,缓缓凑近了她的耳朵,温柔的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
“我什么时候准许你躲得远远的?你欠我的,我没放你走,你怎么敢走?”
“荆湛,你恨我,何必还要把我留在身边碍你的眼?你就当我死了行吗?”
他嘲弄地笑了一下:
“你这不活得好好的?还能继续勾引男人,手段不减当年啊!”
“我没有……”
不等她解释,他忽然埋首在她的颈窝里,深深一嗅。
她浑身一僵,要说的话梗在喉间。
就听他说:
“就连身上的味道……都在无时无刻勾引男人……”
他的侮辱,似魔鬼的双手,将洛听南的自尊狠狠撕碎,让她忍无可忍。
她用力一挣,转过身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甩在了他的脸上。
荆湛那张完美的脸,落下了五个殷红的指印,衬着他白得通透的皮肤,红得触目惊心。
他用舌尖抵了抵腮,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了墙上,似笑非笑:
“你知道我没有痛觉,打我,疼的是你。”
是啊,时隔七年,从前她最了解他的一切,如今都变得陌生了。
他天生没有痛觉,从小到大遍寻名医而不得治。
他不会疼。
可她,却依旧心如刀割。
洛听南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从前的种种,感到疲惫无力:
“荆湛,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行吗?”
“放过?”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几声,“我从不为难自己,至于你……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
说罢,他一口咬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