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华让林飞硬刚李德群，但自始至终没讲过后果，也没提李德群的背景。
很明显，姜华想借助林飞落实国债，如果李德群一伙反扑，索性牺牲林飞。
这就是帝王心计。
因为在朝堂上多了一句嘴，林飞处于非常尴尬的位置。
如果林飞退出这事儿，姜华肯定不满。
而且，李德群已经恨上林飞，甚至可能皇后都不高兴，那么林飞得罪了所有人。
但如果林飞把发债坚持到底，至多得罪李德群一党。
林飞快速思考利弊之后，把前一世掌握的经济学知识，尤其跟债券有关的，一点点给姜华讲了起来。
在前一世是个小会计，平常又关注各类财经新闻，林飞的知识储备在这个时代完全无敌。
姜华深感大开眼界，孜孜不倦的做着笔记，一直到了晚上。
“没想到你一小太监，竟有这样的好主意，朕要尽快落实……只是不知宋希博是个什么态度。”
林飞没听过这个名字：“谁啊？”
姜华手下侍卫一直在旁边，带队的那个说话了，她叫铃兰：“朝中地位最高的正一品官员，有些是虚职，无实权，比如三公。真正有实权的官员，首推三位军机大臣，由首席军机大臣统领，就是宋希博。”
林飞摇头：“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铃兰告诉林飞：“宋希博惜字如金，平常很少说话，人站在那就像雕塑，所以你没注意到。”
姜华跟着道：“朝中要员大都有各种背景，比如李德群家中世代宦门，宋希博完全不同，本是一介布衣，通过科举当了官，靠着实干一步步擢升。他在政治斗争中，拼不过豪门大族，所以只能谨言慎行，从不站队。”
林飞点头：“原来是条老狐狸。”
铃兰冷笑一声：“但他的女儿宋皇贵妃可不一样，在宫中非常强势，皇后也要让三分。”
林飞感到有些困了：“我能不能打个盹。”
“找个地方睡会吧。”姜华摆了摆手：“朕还要好好看看，你讲的东西。”
姜华让林飞去睡觉，却没说去哪睡觉。
林飞趁着姜华不注意，溜进寝宫，这是姜华睡觉的地方，也是乾清宫的核心。
上次林飞撞见姜华洗澡，是在寝宫隔壁浴室。
而姜华处理国务的地方，也离寝宫非常近。
因为姜华不想暴露女儿身，除了几个贴身侍卫之外，不许他人靠近寝宫。
林飞闻到一股醉人的香气，应该是姜华留下的体香，上次进来没留意。
浴室里的木桶有水，同样带着姜华身上特有的体香。
在林飞来之前，姜华刚刚洗过澡。
林飞试了一下，水还是温的，于是脱了衣服进去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
想到刚才姜华也在桶中洗过身体，这感觉多少有点奇妙。
“要是能跟姜华一起洗个澡就好了。”
寝宫有很多龙袍，分别用作不同场合，也有休息用的。
林飞洗过澡之后，找了一件穿在身上，试了一下还算合身。
因为姜华想要掩盖女性生理特征，所以龙袍做的都非常宽大。
林飞是真的有点困，穿着龙袍倒在龙榻之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擅闯寝宫，穿龙袍，睡龙榻，全是杀头的大罪。
但林飞不在乎，反正姜华也要害自己，更何况姜华正熬夜学习呢。
同一时间，在宋皇贵妃的住处。
宫中妃嫔分有等级，地位最高的自然是皇后，次之是皇贵妃，再次是贵妃。
贵妃有多人，常贵妃只是贵妃之一，但皇贵妃只有一人。
虽然姜华是女儿身，却按照礼法娶了一堆妃嫔。
宋皇贵妃身段高挑，有着纤细软嫩的腰肢，尤其双腿修长，只是蓝色宫服包裹着，从外面看不出来。
宋希博进宫来见女儿。
父女两个行过君臣之礼，来到内室，对面而坐。
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本书。
宋希博拿起看了一眼，上面内容不堪入目。
这种书不是公开卖的，市面上根本没有，只在私下流传。
这些书是宋希博先前送过来的：“学得怎么样？”
“女儿日夜练习……”宋皇贵妃很尴尬的回答：“但也只能一个人凭空练习，圣上不但不临幸女儿，甚至都不来女儿这……”
“外面一直风传说，当年刺客杀的是太子，如今的圣上实是当年公主。”
“如果传言是真呢？”
“女人怎么可能治国。”宋希博断然道：“大商朝开国二百年，本就积下很多问题，到了圣上这一朝，已是积重难返。比如几大藩镇，拥兵自重，委派官吏，自己收税，俨然独立之国。更有圣上两个皇叔，对先皇都不服气，对圣上就更是了，他们分封在外，天天在封地操练兵马，至今甚至未进京述职，一介女流根本压不住这些虎狼之辈。”
宋皇贵妃点头：“看来他们会起兵造反。”
“我们必须验明皇上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儿应该怎么做？”
“你今夜去圣上寝宫，强行跟圣上行鱼水之欢。”宋希博拍了拍那几本书：“你平日学的这些，可以派上用场了。”
“可圣上寝宫戒备森严，外面是禁军把守，内里更不许任何人进，除了圣上的几个贴身侍卫。”
“我收买了禁军统领，给你开一扇小门，周围没人把守，你直接进去即可，只要别被圣上的贴身侍卫撞见。”
宋皇贵妃有些羞涩：“非要在今夜吗……”
“女儿啊，为父不容易……”宋希博长叹了一口气：“这朝堂之上杀机四伏，步步惊心，为父要装聋作哑才能保住性命，但首席军机大臣这位子却也不稳，下面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据闻连皇后都不曾跟圣上圆房，要是今夜你能被皇上临幸，我们父女在朝中的地位就稳了。”
“可如果圣上确是女人身呢……”
“天下即将大乱。”宋希博告诉女儿：“那么我们父女要另做打算，为父会告老辞官，回老家招募乡勇，筑城自保，未来宫中一旦变乱，你立即投奔为父。”
“是。”
宋皇贵妃按照宋希博的吩咐，从小门进了乾清宫。
禁军巡逻时，默契的留出一条路，让宋皇贵妃通过。
而姜华的贴身侍卫只有四人，都在姜华身边，自然没发现宋皇贵妃。
这会儿林飞在龙榻上睡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