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代的床板简陋,硬邦邦的。
只有一层薄到连褥子都算不上的布铺着,里面的棉花少到可怜。
就这样的环境下,身心疲惫的钱九多还是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亮到太阳都照**了,她都没醒。
她在屋里睡得正香,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钱九多!钱九多!可别睡了,快起来!”
赵娟隔着个院子就开口大声嚷嚷起来。
若初在院子里向她微笑问好,她嫌弃到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一个。
“起来起来,你这死男人离我远点。可别让我沾上晦气。”
真不知这姓钱的怎么想的,娶这么个玩意回来。
也不怕折寿。
若初对她恶劣的态度习以为常。
钱九多这狐朋狗友们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
王娟是钱九多的狐朋狗友之一,经常打着朋友的幌子联合赌场坑她的钱。
偏偏原身这个傻子看不出来,被卖了还傻呵呵的帮人家数钱。
她穿过院子直奔钱九多的屋子。
钱九多被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撑起半个身子。
也没听清外面说了什么。
整个人都有点发懵,看着陌生的屋子,脑子缓慢的转动。
哦,我穿进女尊了。
赵娟连门都不敲,推门而入:
“李村长带着货都到村口了,李老二他们去的早,都挑完了。”
她进门看见洗干净的钱九多,心中想:
这家伙发哪门子疯,居然把自己洗干净了。
她只是简单的惊奇了一下,就继续风风火火的道:
“别发愣了,赶快穿衣服走啊,村里年满二十的女孩都要去,你逃不掉的。”
在这个时代,女孩年满20就要拥有5个以上的夫婿。
如果没娶够,国家就会分配男子到各个村落。
强制让她们在其中挑一个,每一年发放一回,直到她们娶够五个。
钱九多勉强算的上有三个夫婿,以往她年龄不满二十所以不用挑选。
今年就不同了,她必须要挑一个。
钱九多在记忆里翻找出这一段规矩时还震惊了一下。
国家居然给发男人,这不纯纯的挑盲盒吗?
赵娟和钱九多认识了三年,也知道她什么德性。
以为她是觉得家里多了一张需要喂饭的嘴,浪费银子所以不想娶。
“你这次要不去选,到时候李村长也会给你送过来。赶紧收拾收拾走吧,挑完了好去城西新开的赌场溜溜。”
赵娟扬起头上下打量钱九多见她还是提不起兴趣。
为了防止自己用来赚钱的冤大头不上勾,她继续放出诱饵:
“新开的赌场旺手气,到时肯定赚的盆满钵满。”
赵娟也是街溜子,没有正经工作。
平日里就爱往赌场领人,诱惑那些有几个小钱的女人去赌博。
先给她们点甜头,等她们沉浸在赚钱里不可自拔。
在让她们输,这一来一回的套路,等输光所有钱财。
被洗脑了的她们就会幻想着能翻盘,抵押房产地契去借高利贷。
到时候自己在不经意间一介绍,也能赚点‘小费’。
这工作喝喝玩玩就能赚到钱,还不用出苦力。
最适合她了。
钱九多就是她最新要套路的目标,原本以为三个月就能搞定。
没想到拖拖拉拉套路了两年多。
没办法。
谁让她有了个会赚钱的男人。
有软饭吃。
要不是赌场那边也能赚几个,她早把这软饭女踹了!
想到这她按耐住心中的嫌弃,耐着性子开口催钱九多。
前几日这个蠢货就已经松口要跟着自己去借钱了,没想到撞了大运讹上了一笔。
今日这钱她也该花差不多了,到时名字一写手印一盖。
自己就拿着这笔钱叫上几个翠凤楼的头牌,好好快活快活。
村口有一处很大的空地,平日里村口有什么大事都会在这里通知。
正对着大道的位置立起一块四四方方用木头做的牌匾。
上面是用石头拼写的仓河村三个大字。
村民知道今日是挑男人的日子,都三三两两的过来凑热闹。
夏季炎热,妇人们都躲在阴凉处大声调笑说浑话。
打趣那些挑男人的女人。
树底下也有一堆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说着闲话。
村里到了年纪,没有五个夫婿的只有六人。
县里给分配了十个男人供她们挑选。
钱九多姗姗来迟,她来时别人已经挑完,空地上只剩三个麻袋。
正中央的位置没有任何遮挡,怕晒中暑的村民都离的远远的。
三个麻袋在正中央,被烈日晒着,没有任何人把他们扛到阴凉处。
凤灵国规定麻袋里的男人不能私自乱动,更不能解开系紧的袋子。
否则就是不安分的象征。
李村长坐在阴凉的石头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钱九多啊,还剩三个你快挑。”
说着她指了指中间的麻袋。
“这三个都挺老实的,扛起来轻飘飘的也吃不了几粒米。带回家也能干农活。”
身为李村长,她特别清楚的知道村里几个刺头的性格。
钱九多身为女人就是不好色,爱钱如命。
别人得个娇夫都笑呵呵的,就她怕花钱。
为了能让她遵守规则带走夫婿,李村长特意通知与她要好的赵娟。
让她去叫人。
钱九多这一路走来也热的直流汗。
她才走了十分钟就受不了,这些男人在太阳下晒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有点不忍心。
她学着原身无赖的模样,瘫坐在李村长旁边的石头上。
顺手抢过她手里的蒲扇,给自己扇凉。
一副不想找夫婿的模样:
“李村长啊,这天实在是太热了。我是真不想动啊。要不还是改日在说吧。”
李村长见她大大咧咧的躺在石头上,想要赖掉这次挑男人。
一时有点头疼,她要是不挑自己就没办法向县里交差,只能哄着:
“李三啊,把那三个男人都抗过来吧。”
李三是李村长的女儿,去县里领人把他们扛上车的事都是她在干。
三个男人被扔到阴凉处,发出**声,体力不支的瘫倒在地。
袋子里闷热,将近五个小时滴睡未进,他们实在有些受不了。
这个时代从不把男子当成人,自然也没人照顾他们的感受。
钱九多明白他们的难处,继续开口像是找事一般的说道:
“李村长你看这三个,晒了一天病怏怏的躺在地上。回去要是有病,我不浪费钱吗。”
她凑到李村长耳边小声道:“要不让我看一眼,让我找个身体英朗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