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九多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用茅草盖起的房梁,呆了许久才认清现实。
她好像是真的穿到了古代!
就在昨天她刚和室友们一起毕业狂欢,又唱又跳,喝酒喝到了天亮。
今天她一睁眼,看着这陌生还家徒四壁简陋到不行的屋子以为自己喝高了没醒酒。
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身子刚动她就感觉五脏六腑特别疼,就像是有蚂蚁在里面爬一样。
顿时睡意全无,脑子昏昏胀胀的。
一大股不熟悉的记忆向脑子涌来,等她再次清醒她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处。
她竟然穿越到曾经看过的一本历史架空的女尊文里!
这里女尊男卑,女子身份高贵,男子地位低下。
只有女子能够参加科举,获得名次
原身和她同名,都叫钱九多。
回忆到这钱九多松口气,还好名字一样不用改了。省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原身为人懒惰不愿意劳作,特别好赌喜欢做一夜暴富的美梦。
家里的田地全都让她赌输了,还欠了一**的债。
由于男女比例有偏差,因此这里的律法特意规定女子犯小错都可以用娶夫婿来减债。
为了还清债务,还能再获得大量的钱财去上赌桌一雪前耻一夜暴富。
原身特意去娶了几个名声一般,或者身子有恙的夫君。
她不在意这些夫郎能不能给她传宗接代,只在意娶他们时的陪嫁够不够多。
原主新婚第一天家里连个红都没挂,拿着娶夫婿的钱就直奔赌场。
她根本就看不上这些夫君,甚至连洞房都没入。
一连半月都泡在赌场,等输光了,人才晃晃悠悠的回来。
回家就是要钱拿出去继续赌,夫郎们想劝一下让她好好过日子,赌红了眼的原身根本不听。
谁劝就打谁,不给钱就打砸家里夫郎们辛苦做的家具,威胁他们把所有嫁妆都掏出来。
赌输了不敢和家大业大的赌场对着干,只敢回家打夫郎出气。
想到这钱九多扶额感叹原身真不是东西,妥妥的就是一个家暴女啊。
这里所有法律规章制度都在偏向女子,明令男子不能犯上,违法的男子会被处死并且连累家族。
那些夫郎就算再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
至于原身为什么会老老实实的躺在家里。
完全就是因为在赌场里被人怀疑出老千起了冲突,被一个官家**给打了。
头上破了个洞,血流了一脸看着吓人,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修养几天结痂就好了。
原身可是个无赖,她怎么会放弃这么好个赚钱的机会。
当机就躺地上咋咋呼呼的说自己要死了。
周围都是一些赌徒无赖,平日里就嫉妒那些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富家**。
七嘴八舌的帮原身指责她。
来体验生活的管家**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懵了的她赔了一大堆钱才了事。
得了钱害怕被反应过来的官家**报复,原身这才偷偷摸摸回家躲几天。
头上的伤口毫无征兆的疼起来,钱九多‘嘶’了一声捂着脑袋。
小心的不敢碰到伤口。
心里泛起嘀咕:只是被打了头啊,为什么五脏六腑会发疼呢?
“咕噜咕噜……”
两日没吃任何东西的胃已经发起饥饿反抗的号角,隐约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必须起来找点什么吃。
钱九多揉揉疼的胃想:算了,以后在想吧,眼下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王大夫就是这里,我妻主自从昨日回来头上就破了个洞。今日叫她吃饭时怎么也叫不起来,大夫您可要好好看看啊。”
门外脚步声凌乱,三个人匆匆赶来。
为首的人语气中带着担忧,他推开门看见撑起身子的钱九多,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她的床前蹲下。
劫后余生的扬起笑容,嘴里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妻主您终于醒了,你躺的这几日实在是让若初担惊受怕。”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眼泪恰到好处的从他俊美的容颜落下。
给他添加了几分如菟丝花需要依赖他人的柔弱感。
钱九多抬眼看着这位自称是若初的男子,她对他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很白。
他推开门时,比他先进来的是他的白发,随着惯性涌入。
阳光自他身后照亮潮湿阴暗的屋子。
他从头到脚都白到发光,白的有些病态。
他的眼眸偏蓝,像是海水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
可若仔细看,他的眼眸深处蓝到发黑。
明明嘴上、表情、神态都在诉说着关心,眼底却透着寒光的冷陌。
钱九多毕业时学的是心理学,因此在看人时她会第一眼看他的眼睛。
人的眼睛是最容易透漏心里想法的存在。
他进门时眼里闪过的诧异,即便他掩饰的再快她也清楚的捕捉到了。
在原身的印象中,当初娶夫时虽然各个都瞧不上。
但她最讨厌的还是有摄人心魂、魔鬼转世之称的二夫郎若初。
传闻他是鬼节出生的厉鬼,因为前世作恶多端,不懂得相妻教女被神佛惩罚了。
才会样貌一身白,连睫毛都是白的。
就是这么开局就是地狱的人,最后成为三个夫郎中过的最好的一个。
因为他最识时务。
无论原身怎么辱骂他们,若初都不会反抗,甚至在原主回到家就把自己的嫁妆主动掏出来。
嘴里说着:男子嫁了人,全身上下都是妻主的。这钱财更应该物归原主。
就是因为这样原身就算在不喜欢他也有了改变。
因为他足够贤良,知道什么是以妻为天。
是这三个夫郎里最有‘贤’夫品质的。
若初蹲在那里摸眼泪,见往日早就嫌弃他哭唧唧把他踢开的妻主盯着他一动不动。
以往透着愚蠢的眼睛此刻多了深邃,似在打量思考着什么。
让他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不在像以前一样能清楚的知道她在想哪些愚笨的主意。
心中蓦然一紧,微微低下头掩盖眼中的疑惑,手指悄无声息的收拢。
等他再次抬头时依旧是那副关心的神情,哭红的眼眸让他的脸更加惹人怜爱。
“妻主为何这般看着若初,可是身子有哪些不舒服。”
说到这他慌乱的转头看着王大夫,语气都带着紧张:
“王大夫你快来看看,妻主可是伤到哪里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