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漪站在屋门口，这话说得气人，谁见不得人了！
但她确实不敢出去，只能掐着嗓子，娇媚的喊道：“夫君，奴家才不要与外人同桌吃饭，尤其是那些心怀不轨的，真让人恶心！”
沈霁刚执起筷子，这话要是让脸皮薄的人听到，估计都想钻地缝了，但他呲牙一笑，夹起一筷子菜就开始吃。
“陆世子，快坐吧，别客气啊。”
陆长安干咳一声，“我先给她端一碗饭进去。”
“还是饿着吧。”
“这……”
“她不恶心么。”
沈霁倒也不至于跟一个女人过不去，见陆长安端了一碗饭进去，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旁边小孩儿踢了他一脚，似乎在给他娘报仇，等他看过去，他却咧嘴一笑。
“哥哥，吃，吃肉肉。”
沈霁挑眉，“叫叔叔。”
“哥哥好看。”
沈霁笑，“嘴挺甜啊。”
作为奖励，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塞到小家伙嘴里。
小家伙苦着脸嚼着：“哥哥好坏。”
“劝你叫叔叔，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给你爹提辈分儿。”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看他，一副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傻子。”沈霁轻嗤。
砚儿嘴一扁，“你才是傻子，呃，全家都是。”
“嘿，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出去喂狗？”
“哇哇！”
砚儿哇哇哭了起来。
姜雪漪听到儿子哭，赶紧让陆长安出去看看。
什么人啊，小孩子也欺负！
晚饭吃完，陆长安把砚儿抱进里屋，交给姜雪漪。
“他还不走？”姜雪漪问。
陆长安摇头，“还要下棋。”
“有病吧。”
“你们先睡，我不会让他进来的。”
“嗯。”
姜雪漪哄着砚儿，不多一会儿就把他哄睡着了，这时沈霁的声音传来进来：“陆世子，你输了。”
陆长安声音温润，但透着疲惫，“下官认输，殿下也累了吧，还是……”
“不累啊，接着下。”
接下来几盘，陆长安一直输，沈霁的越来越得意。
“听闻陆世子棋艺了得，已经找不到对手了，吹的神乎其神，也不过如此。”
“下官技不如殿下。”
“你是带着脑子下的吗？”
“下官有些累了。”
“别为自己的愚笨找借口。”
“是，下官愚笨。
“那就再下几盘吧。”
陆长安长叹一口气，将手里的白棋推掉，“七殿下，敢问下官哪里得罪您了？”
沈霁垂眸冷笑，手里把玩着黑色的棋子。
“本殿下只是想与世子切磋棋艺，世子未免太小人之心了。”
“夜已深。”
“有何不妥？”
屋里，砚儿醒了，伸开双手喊姜雪漪：“娘，我要尿尿。”
姜雪漪抱起砚儿，可沈霁就在外面，她不能露面。
“娘，尿尿。”
小家伙一副着急的样子。
姜雪漪冲外面喊道：“夫君，奴家等着你呢，快进屋睡吧。”
这话里赶人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但凡有点脸皮的都该走了。
结果沈霁却道：“世子进屋吧，本殿下就在这外间给二位守夜，不过二位动静还是不要太大，若不然本殿下万一想进去观摩观摩就不好了。”
这是人话吗？
“人要脸树要皮，怎么真有那些没脸没皮的。”
沈霁脸一黑，这个外室委实胆大，竟敢明着骂他！
又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砚儿可等不及了，自姜雪漪怀里出溜下来，赶紧往外跑。他也是睡迷糊了，跑到外间，也没看清地方就尿。
而沈霁正踱步走到屋当间，感觉脚上一热，再低头一看，那小家伙正对着他尿。
姜雪漪自门帘缝看到这一幕，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沈霁脸黑沉黑沉的，“陆世子，本殿下若以侮辱朝廷本官之罪抓了你的外室，倒也不为过。”
姜雪漪嚷道：“哟，奴家好怕啊，七殿下有本事亲自进屋来抓，反正奴家已经脱了衣服，您还真有眼福了！”
沈霁还没被谁这么气过，当下就往外走，“真真一个泼妇！”
经这么一遭，沈霁总算走了，只是门口的守卫又加了一层。
陆长安皱紧眉头，“他似乎在防着我。”
姜雪漪哄着砚儿睡下，走到外面，与陆长安一起站在屋檐下，肯定道：“他在防着你。”
沈霁没这么无聊，做什么事都有目的的。陆长安已经在他手上了，他还要亲自监视，只能说明今晚必定有极其重要的事，决不能走漏风声。
风大了一些，陆长安不经意抬头，看到东边有光亮。
“城东失火了！”
姜雪漪望过去，但见东边的天都被照亮了，“而且火很大。”
这时院外脚步声也乱了起来，姜雪漪躲到门后，晃到沈霁的身影自院门前一晃而过。
他披着披风，脸色沉冷。
“查到是谁通风报信的，老子剐了他！”
陆长安迟疑了一下，转头对姜雪漪道：“你先睡吧，我跟去看看。”
姜雪漪想拦着陆长安，沈霁此时就像一条发了疯的狗，这时候凑上去，只有被咬的份儿，但不等她开口，陆长安已经跑出去了。
她惴惴不安的回屋里，一直到天亮都没怎么睡着。
翌日，丹青回来了，姜雪漪问他怎么回事。
“方太师府着火了，那火烧得大，前后三进的宅子都烧塌了。”
方太师？
姜雪漪细想了一下，此间被封为太师的只有一人，曾授业当今圣上，从翰林侍讲一路高升至文学博士，后四方游学，在各地书院教书，桃李满天下，被天下学子尊为师，在告老还乡后又被封为太师。
方子孺！
只是沈霁和这方太师有什么交集，这场火也委实烧得离奇。
“你家世子呢？”
“太师被救出来了，但守在那废墟前不肯走，说是书房有很多藏书，那些书烧了，等于要了他的命。世子心疼他老人家，正带人挖那些残垣断壁，看能不能找到一两本没烧的，好安慰一下老太师。”
“那么大的火，没死人？”
“哎哟，死了不少呢，尸体一具一具往外抬。”
姜雪漪冷嗤，这位太师不为死去的人伤心，为那么几本破书？
反正她是没法理解的！
丹青左右看看，又小声对姜雪漪道：“夫人，七殿下的人都去救火了，趁着时候守卫不严，世子让我带您和砚哥儿赶紧离开这儿。”
姜雪漪忙点头，“那你等一下。”
回到屋里，砚哥儿正好醒了。姜雪漪先给他穿好衣服，自己又换了一身，然后跟着丹青出了院门。
哪知刚走下游廊，正撞上从外面进来的沈霁。
他一眼看到她，眸光深冷，带着几分打量。
第一百九十四章回去照照镜子吧
姜雪漪对上沈霁的目光，下意识的躲开，继而咽了一口口水。
他应该认不出她！
她脸上带着面纱，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她特意在里面穿了一身棉袄，再套上宽松的外裳，整个人胖了一大圈。
除非他有火眼金睛，不然不可能认出她来。
果然打量了几眼，他就错开身往另一条游廊上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冲身后江远吩咐了一声。
“传令下去，加强守卫，什么老鼠苍蝇臭虫的，一个也别放出去。”
江远应了一声，同时看向姜雪漪他们，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姜雪漪脸一黑，抱着砚儿气冲冲的回去了。
沈霁这厮，从来不让人失望，一直心毒嘴贱。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没有认出她来，这样至少不用总躲在屋里了。
姜雪漪带砚哥儿吃过早饭，然后在院子里玩。
院西边有一个葡萄架，上面挂满了一串串青色未成熟的葡萄，砚儿想要吃。姜雪漪举起他，让他只摘一颗。
这时她听到嗖嗖的声音，下意识往西边看，这才发现墙上有个拳头大的洞。
姜雪漪让砚哥儿摘了一颗，将他放到地上后，趴到洞口往隔壁院里看。但见沈霁穿着白色的中衣，正在舞剑，那剑势十分凌厉，带着凛凛的杀气。
再看他脸上的神情，肃冷沉着，仿佛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他要用手中的剑劈开一条路，尽管随时可能丧命，尽管已经遍体鳞伤。
这样的沈霁，她仍旧心疼。
“娘，好酸。”
因这一声，沈霁好似听到了，剑势一顿，吓得姜雪漪赶紧蹲下身子，拉着砚儿躲到墙角。
砚儿不解的看着姜雪漪，想要开口问一句。
“嘘，我们在给跟隔壁的叔叔玩躲猫猫。”
砚儿一听在玩游戏，眼睛立马亮了，赶紧躲进姜雪漪怀里。
“娘，我不说话。”
“嗯。”
这多少有些幼稚，蹲了一会儿，她觉得沈霁应该已经走了，便想拉着砚儿往葡萄架外面走，但砚儿不肯。
“叔叔还没找到我们。”
“……”
于是一整个上午，她和砚儿就蹲在这儿，蹲到后来脚都麻了。
“娘，我们赢了吗？”
出来的时候，砚儿还不忘问。
“呃，赢了吧。”
用过午饭，姜雪漪哄着砚儿睡着后，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来到院门外，见陆长安扶着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朝后院这边走来。
姜雪漪迎上去，陆长安看到她一下愣住。姜雪漪侧过身，偷偷摘下面纱，冲他吐了吐舌头。
陆长安这才认出她来，不由笑了笑，而后跟她介绍：“这位是方太师。”
姜雪漪冲方太师行了个礼，“先生好。”
方太师上下打量了姜雪漪一眼，“这位是？”
“她是……”陆长安顿住，还真不知该怎么介绍姜雪漪。
姜雪漪笑着接过话：“我叫珠珠，世子的外室。”
方太师看向陆长安，见他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大概想不通陆长安怎么会看上她。
“果真是珠圆玉润。”他勉强道。
姜雪漪捂嘴笑，“世子就喜欢长相富态的，说是他的福气。”
“哎哟，你们烦不烦啊，一直说不停的，我想洗澡，全身脏死了！”
方太师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娇媚，身材姣好，凹凸有致。
她身上衣服沾着灰烬，脸上也落了一层灰，但美人仍是美人。
她要洗澡，陆长安一个大男人却不好安排。
姜雪漪笑道：“我带孙小姐去吧。”
这话一出，方太师脸黑了，陆长安尴尬至极，美人气得撅起嘴巴。
“哪里不对吗？”她不由问道。
这时有人大笑起来，姜雪漪歪头看去，见沈霁正靠着西边的垂花门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得那凤眼眼尾都红了，徒增一抹艳丽。
他趴着墙，一边笑一边好心解释：“哪是什么孙女，这是方太师的小妾！”
姜雪漪脸腾的一热，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我眼神不好……”
方太师老脸搁不住，冷哼一声，推开陆长安，大步走了。
那美人扁了扁嘴，冲姜雪漪道：“我叫虞娇娇。”
“虞……虞夫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我去洗澡啊！”
她本是帮忙的，但这人似乎当她是丫鬟。
真没礼貌！
“虞夫人，请直着往前走，走到廊子那儿，再往西拐，走几步就有温泉池。”
虞娇娇哼了一声，“那你给我备好香胰，珍珠粉，桂花油，需得是上好的，还有准备一身衣服，里衣要绵软细滑的杭绸，外衣要华丽的南锦。”
虞娇娇走了几步，回头又嘱咐了一句：“你长这么胖，怎么还有脸出门。”
姜雪漪瞪大眼睛，长得人模人样居然不会说人话。
算了，懒得跟这种人生气。
姜雪漪正要回院里，见沈霁还靠着那边院门，正眯眼看着她。
她心虚的低下头，怕他认出来。
“那边没有温泉池只有一个鱼塘。”他道。
姜雪漪抿了抿嘴，“哦，我大概记错了。”
“真的只是记错了？”
他追根刨底的，有意思吗？
“我故意的，行了吧？”
她说完，许久没听到沈霁再开口，不由抬头望过去，见他正盯着她看，眸色很深。
“你为什么戴着面纱？”
这话问的不着东西，但姜雪漪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不会开始怀疑了吧。
她思量片刻，矫揉造作道：“哎，还不是因为奴家美若天仙，又有一些色中饿鬼想占奴家便宜，奴家也是无奈。”
沈霁眯眼，这胖女人口中的色鬼明显说的是他。
“美若天仙？”沈霁呵了一声，“天仙都像你这么胖的话，飞不起来吧？”
“你！”
沈霁站直身子，“回去照照镜子吧！”
安置好方太师，陆长安才回来。
“这七皇子办案委实太随心所欲了，因何子越遇害前一日和方太师喝过酒，他便怀疑方太师毒害何子越，证据都没有找全就要搜老太师的宅邸，也不知怎的就着了火。如今更是将老太师监禁于驿馆，不许他离开半步。”
姜雪漪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沈霁一来岳州就挖何子越的坟，似乎是断定他不是被盈盈和李世用刀捅死的，而是被毒害的。
他又没见过何子越的尸体，怎么断定的？
又或者……何子越根本没有中毒。
他随口编了个谎，为的是以此为由搜方太师家，他在调查另一桩案子！
姜雪漪想到这，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这方子孺可是帝师，天下文人之首。
他也太张狂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抢人家妾室这事也干得出来
当晚，沈霁设宴为方子孺压惊，陆长安作陪。
管弦乐声传到这院，姜雪漪带着砚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等哄着他睡着后，她透过西墙的那个洞望过去。
西院石榴树下，沈霁坐在羊绒毯上，正歪着身子欣赏舞姬跳舞，嘴角尤带一抹不正经的笑。
方太师坐在下首，脸色却是阴沉的很。再看他旁边的陆长安，一直低着头，似乎有意躲避什么。
随着舞姬进入视线，姜雪漪看到前面领舞的竟是方太师那个小妾，她身姿曼妙，只着一件轻纱，春色若隐若现，而随着乐声，她摆臀扭腰，极尽妩媚。
她又一跃起，摘下一朵石榴花，奉到沈霁面前。
沈霁笑意加深，接过那石榴花，同时一把将那虞娇娇扯到身边。
隐忍许久，方子孺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
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他的小妾，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七皇子，承您盛情，老夫畅饮了几杯，已有些不胜酒力，这便回去休息了。”说着，方子孺行了个礼，而后冲虞娇娇呵了一声：“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过来扶着老夫。”
虞娇娇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沈霁，不舍得离开。
沈霁勾唇一笑，伸手钳住虞娇娇下巴，“如此一朵娇花，那头老牛牙都快掉光了，真嚼得动？”
方子孺青筋爆出，“七皇子可知他人之妻不可夺？可知礼义廉耻？可知……”
“本殿下是心疼太师你，走路都一步三喘的，床上这点事，不如就让本殿下代劳吧。”沈霁眉眼上挑道。
“你……你**！”
“放肆！”他说这两字，依旧带着笑。
他这态度气得方子孺浑身发抖，“圣上还要尊老夫三分，七皇子莫要太张狂，若告到圣上那儿……”
“太师与本殿下为一个舞姬闹到圣上面前，本殿下名声一向不好，倒也不怕什么，只太师您为人师表的，不大好听吧？”
方子孺被沈霁气得眼前发黑，往后踉跄了几步。
“先生！”陆长安忙扶住了方子孺，继而看向沈霁，想说教几句，但还没开口便被沈霁堵住了。
“陆世子，你那小妾自称美若天仙，本殿下挺想一睹真容的，不若今夜就送过来？”
陆长安简直跟烫了手脚似的，当下赶紧扶着方子孺离开了。
沈霁假模假样的送方子孺往外走，而姜雪漪看到虞娇娇趁这个时候拿出一个小药瓶，往酒里面洒了一下药粉。
姜雪漪皱眉，正想着要不要提醒沈霁，却见那虞娇娇仰头自己喝了。
这什么操作？
这时沈霁回来，那虞娇娇便跟着他进屋了，院子一下安静下来，又过不久，屋里传来一些暧昧的动静。
还不等姜雪漪细想什么，沈霁已经出来了，还一脸嫌恶的样子。
“她也不照照镜子，居然想占老子便宜。”
姜雪漪扑哧笑了一声，她大概猜到虞娇娇往酒里放的是什么了，一种媚药，大概是为了取悦方子孺，而方子孺年老体衰的，她只能喝那种药配合。现在为了拿下沈霁，她也喝了那种药，但她没想到沈霁对她根本没有兴趣。
他留下她另有目的！
沈霁坐到屋前石阶上，拿过酒坛狠狠灌了一口气，还有些生气。
“这世上，老子只让她一人占便宜。”
姜雪漪心下一动，这个‘她’，是小金妃？又或者……
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动摇。
这时陆长安回来了，姜雪漪从葡萄架下出来，朝他走过去。
“你也喝了不少吧？”
看他脸红红的，应该是喝了不少。
陆长安看着她，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几次欲言又止。
“世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陆长安沉了口气，“他不值得。”
“啊？”
“他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
姜雪漪缓了一下才明白陆长安的意思，摇头道：“不，他值得。”
“你……”
“只是我与他缘分浅而已。”
上一世阴阳相隔，这一世半路走散，她能守住的只有她的那份爱，因为他值得，所以这份爱也变得弥足珍贵。
姜雪漪笑，“你不会知道他的好，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只有我知道。”
姜雪漪冲陆长安微微颔首，转身回屋里去了。
接下来几日，她看到虞娇娇常背着沈霁去找方子孺，有一次她还看到二人竟然在假山后面做那些事，实在辣眼睛。
这位可是方子孺，堂堂太师，天下学子的表率，居然也有这么轻狂的时候，如那那些人知道，必定惊掉下巴。
这一日，姜雪漪带着砚儿玩捉迷藏，说好了不能出这个院子的，可她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那个小家伙，只能去外面找。
找到西院，正见虞娇娇给沈霁倒茶，一脸媚态，痴痴看着沈霁。
“殿下，您答应娇娇了，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沈霁喝了一口茶，“要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那老东西嘴紧的很，不过娇娇会使出浑身解数的，殿下您可不要对娇娇失望哦。”
“行了，别在本殿下跟前了，去找那东西。”
“殿下……”
“快滚！”
虞娇娇乖巧的行了礼，又痴望了沈霁一眼，这才离开。
走到门口看到姜雪漪，她撇了一下嘴。
“真不知道那陆长安看上你哪儿了，口味可真重。”
这话听来却有几分妒意，姜雪漪只是笑笑，没有跟她浪费口舌。
等虞娇娇走了，姜雪漪本想去别处找，但见小家伙自石榴树后露出头来。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沈霁看到她，闲闲的睨了一眼，继续喝他的茶。
她上前行了个礼，接着朝石榴树下走去，“我好像看到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哦。”
听到她的声音，砚儿兴奋的咯咯笑起来。
“我要抓住这只小兔子喽。”
她往前一扑，小家伙尖叫一声跑出来，然后也没看清前面，一头栽到了沈霁怀里。他还兴奋的不行，一直往沈霁怀里爬。
“呵，正好我这只大野狼饿了，一口吃掉你这只小兔子。”
沈霁张开嘴，故作凶狠，本来想吓唬砚儿，结果小家伙更激动了，搂着他脖子，小脸蹭着他的脸。
沈霁表情僵了一下，继而将砚儿从身上拔下来，还给姜雪漪。
“一股子奶味儿，难闻死了。”
姜雪漪撇嘴，“殿下不喜欢小孩子吧？”
“本殿下不喜欢别人家的，只喜欢自家的。”
姜雪漪心思一转，“殿下有孩子了？”
“本殿下有女儿，白**嫩的跟个包子似的，比这泥猴子可爱多了。”
包子？小姑娘家，你夸人家像包子？
还有什么泥猴子，他要是猴子，你也是。
姜雪漪在心里吐槽了两句，想到什么，忍不住道：“殿下利用虞娇娇对您的爱慕之情，让她牺牲色相去陪方子孺，套取什么情报，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沈霁神色一冷，抬头看向姜雪漪，隐隐透出杀气，“你似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
姜雪漪当即懊悔自己多嘴，他该不会想杀她吧，这样想着，她忙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