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邪魅地把季未然从头打量到脚。
“你一出现,我就看出来你有一身美人骨,洗干净了,肯定是个美人,跟着我,我罩着你,没人敢动你。”
言毕,张强伸手就去撩季未然的头发。
千钧一发,袁媛忽然扑向张强,“强哥,我喜欢你,你抱我。”
说着,她就跪在他脚下,靠过去,去解张强的腰带。
任何男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撩拨。
张强一把将袁媛拉起来,丢在了下铺,红着眼睛,扑了上去。
“你这个妖精,迷死我了。”
然后就是袁媛的一声尖叫,上下床铺吱嘎吱嘎地响了起来。
门外传来男人们猖狂的大笑。
“便宜了张强那个小子,封澈也太偏心了吧?好不容易来两个新人,都不送我们房间。”
季未然睁大眼睛看着袁媛被糟蹋。
窒息感袭来,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季未然靠着墙,慢慢的蹲下,把脸埋在膝盖里,抱着头,不去听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缅北,就是炼狱!
比电影;比任何一个从缅北跑回去的人说的都要恐怖!
咒骂声,嘲讽声,**的脏话,男女混合在一起的喘息声,宛若厉鬼索命。
季未然受不了的尖叫……
谁来救救她……
疯狂摇动的床终于停止了,季未然被人拉了两下。
她把脸从膝盖里抬起来,泪眼模糊中,勉强看清袁媛的脸。
袁媛已经穿好衣服,给她使眼色,让她跟上。
季未然站起来,因为蹲太久,脚麻,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一只强壮的手臂伸过来,勾住了她的细腰。
“谢……”谢谢尚未是说完,便看见张强吃饱喝足戏谑的那张脸。
“不要碰我。”季未然哭着尖叫,开门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知道要逃。
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忽然,她撞到了一堵肉墙,身体随着惯性弹回来,一**跌倒在地。
季未然抬眸看向上方,呈现在眼前的是封澈俊美高冷的面容。
他周身冰冷,看她的眼神宛若看待一个死人。
“太吵了,安静一点可以吗?”
封澈的语速不快,没有起伏,宛若一条毒蛇从季未然心里爬过。
季未然捂着嘴,不敢再哭。
“求你,给我换个房间,我不要和那些恶魔在一起。”
她知道,就算逃过这一次,也逃不过下一次。
那个张强,还有那屋里的那些男人,在下一刻就有可能对她扑来。
“这里有五星级套房,你想住吗?”
封澈居高临下,立体的面部轮廓在建筑的阴影下,冷酷得像一座冰雕。
季未然拼命地点头,“我要。”
“业绩两个亿,你有吗?”
“我有,求求你们让我打个电话,我联系我未婚夫,他一定会打钱的,多少钱都行。”
季未然看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爬起来恳求地看着封澈。
“好,给你一次机会。”
封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季未然。
季未然伸出脏兮兮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能出去的希望。
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她用了半分钟时间来考虑和顾凌风说什么?
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也好,要分手也行,只要能离开这里,什么都不重要。
季未然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铭记于心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顾凌风不耐烦的声音。
“季未然,你最好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打扰我,否则……”
否则如何,虽然没说,季未然也知道,肯定要她生不如死。
哪怕是生不如死,也比在这里要好。
“凌风,你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求你了,救我回去,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和季琳争夺任何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季琳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风哥,是姐姐打来的吗?姐姐好厉害,在缅北还能打电话来,那些人对她真好。”
这话只差点没明说,你季未然和缅北那些人是一伙的。
顾凌风那边讽刺一笑,“季未然,你还真有能耐。”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未然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她急忙又拨打回去。
响了两声,那头直接关机。
之前顾凌风把她丢下,她一直认为他误会她,在气头上,气几天,也就过去了。
哪知他是这般无情!
她爱了他十年,为他洗手做羹汤,和他一起把他家族一个小企业,做现在数一数二的智能科技跨国企业。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的。
原来,她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十年爱情,不过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妄想。
是黄粱一梦!
一瞬间,季未然像是被抽空的布偶,无力地靠在走廊栏杆上。
千辛万苦求来的手机落地,砸到她的脚了,痛的却是心。
她捂着胸口,抬头看了天花板,笑了一声。
嘲笑她自己,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嘲笑她这十年的付出喂了狗。
笑着笑着,变成了惨笑,笑出了眼泪。
所有人都出来看着她。
在她身上看出了一种死亡的绝望。
忽然间,季未然看见了她过世的妈妈站在下面对她招手。
就像是小时候,她妈妈来接她放学。
顾凌风,我要去找我母亲了,我不要你了。
她翻上栏杆,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