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沈时荇居然开始做梦了。
她很少做梦,睡眠质量一向极好。
爷爷踏实柔软的怀抱让沈时荇罕见的感到委屈。
能不委屈吗?
凭什么这个什么狗太子说杀她就杀她,她都没有一点反击能力。
锻炼身体的计划该提上日程了。
爷爷什么都没说,却看着她慢慢走远了。
别丢下我。
沈时荇的软肋就在这。
她从没怕过什么东西,怕过什么人,但是她害怕被人抛弃,被最爱的人放弃。
她从来都只想做别人最坚定的选择。
沈时荇到最后也只是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别丢下我。
眼睁睁看着爷爷的身影最后消失不见。
梦醒了。
沈时荇睁开眼,她可以忽略掉眼角明显的湿润,发现自己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想到是那个该死的太子把她打昏的,她直接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就是平白被人看光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丫鬟打扮的一个小女孩进来,毕恭毕敬:"太子妃娘娘,您醒了,洗漱用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沈时荇却开口问:“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丫鬟的头地的更很了,却不回答。
沈时荇这一看也就懂了,这是有人吩咐不让说呢。
沈时荇折腾这么两天,肚子早就饿的不得了。
索性洗过漱之后,先大快朵颐了一顿。
沈时荇闲来无事在太子东宫逛了起来。
没走几步,来到一座辉煌宏大的建筑之前,气势不是一般的足,门口站着几个太监,佝偻着背,面容阴柔。
只有有官阶的太监才有资格拿拂尘,三层楼高的宽阔楼梯之上,最顶端站着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
沈时荇“没眼力见”慢慢走上台阶,一步一步吊儿郎当,与周身放肆的气势形成了让张大太监十分扎眼的一幕——
谁敢在太子议事殿门口作妖?!
小李子果然第一个上去呵斥:“哪儿来的?!敢在这儿撒野?!”
一字一句都彰显了他了不起的地位。
张公公扭着步子不慌不忙走过来,甚至不屑于近身,隔着几个人远的距离勉强开口,“拖出去打死。”
呵。
沈时荇这时候偏偏娇笑了一声,一双眼扫过去的眼光摄人心魄,张公公都猛地发了一下抖。
张德致突然暴怒,”赶紧拖下去,都死了不成?!”
沈时荇笑完了却什么都不做了,直直站在那里,慢慢闻声而来的小太监上来想反押她的胳膊。
不过是一阵影子闪过,周身的几个新选拔的好太监苗子就一命呜呼了。
张德致瞳孔瞬间惊恐:“来人呐!!!”
啊,太吵了。
沈时荇轻巧抬起脚步迈了几步,就在马上靠近张德致的那一秒钟,一道声音不温不火响起——
“太子妃,手伸到我面前了?”
张德致狗爬一样手脚并用跑到太子身后,完全没了刚才仗势欺人的嚣张。
沈时荇无趣极了,懒散收回手,巧笑倩兮,“太子殿下,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和你平起平坐的太子妃啊——”
尾音拉长,不耐烦的情绪被沈时荇无限扩大。
猛地凌厉了双眼,刺向周边一群不长眼的东西:“怎么你身边的奴才这么不懂尊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