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沈时荇骄纵到让一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太子无比厌恶。
在得知如此蛮横无礼之人,竟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的时候,太子再看沈时荇已经像在看路边发臭发烂的垃圾。
但是太子现在急需拉拢势力,区区一个太子妃之位换来沈家数百年盘根错节的势力支持,很划算。
太子妃么,利用过后,随意处置了便是。
太子甚至没多出一秒钟去思考沈时荇。
因为如今太子四面楚歌,是以树立围墙拉拢势力就显得迫在眉睫。
大婚当前,太子不免有些心疼原本爱惜的青梅竹马——青月郡主。
青月郡主生的眉清目秀,大方温婉,也担得起太子妃的名号。
可惜了,太子的表情里有那么一点点惋惜。
“可惜贞侯爷如今已经被收回所有兵权,抛去这些,就是个废物罢了。”
不能说不冷血,不能说不果断。
一切都是太子登上皇位里面的尔虞我诈与以性命为赌注的交易罢了。
但他仍出言警告过沈时荇,奈何沈时荇不知好歹,挑战他的话语权。
几个皇子中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五皇子已经命丧黄泉了,太子之位一夜之间又再次回到了固若金汤的位置。
沈家没用了。
所以沈时荇该死。
敢碰他发话不准碰的人,那就杀了。
碍于沈丞相已经年迈,他甚至赏了沈时荇一个一刀毙命。
还是他亲自动手。
也算给足了她面子呢。
谁能料到,沈时荇死而复生?
太子是不可能失手的。
所以这件事必须从沈时荇身上找答案。
沈时荇不过是拿眼角扫了太子一眼,满不在乎揉着自己的脖子,“把我丢在乱葬岗,就是你这肮脏太子的手段么。“
太子不屑一笑,“难不成你不是拜我所赐,才是如今这副狼狈样子吗?“
旁边的矮几上有一面铜镜,纤细的身影影影绰绰。
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能被折腾成这样,沈时荇发誓,这个太子她能恨一辈子。
但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
沈时荇不能回沈府,因为大梁国待嫁的女儿需要提前一个月学会侍奉夫君,这一个月她都得在太子府呆着。
本来草拟了一半太子妃身亡的奏折还在桌子上好好放着呢,这毕竟是赐婚。
太子妃没死成。
太子本能察觉到一些东西。
沈时荇却再次上前,太子偏偏没躲开。
原身细胳膊细腿的,手上也没什么力气。
第一次沈时荇拼命往死里扎,竟然才刚刺破他皮肤。
如今也不过是洇出一点血而已,沈时荇怎么突然有了很浓烈的挫败感。
太子却突然有了兴致,大手抚上她的手腕,那里细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折断,缓缓开口,“太子妃屡次刺杀太子,这可是杀头大罪。“他微微凑近,饶有兴味,”你不怕吗?“
你不怕吗?
你不怕吗?
如有魔音贯耳,沈时荇一时之间回不过来神。
沈时荇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歇斯底里冲太子吼起来,“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子,能奈我何?“
手上突然灌注了神力,那一刹那风起云涌的眼神让太子沉静如水的心突然荡起汹涌波涛。
他竟然控制不住她了。
手风飒飒呼啸,这个陌生的沈时荇的武功骤然暴涨,太子却依旧游刃有余,一边抵挡打过来的致命招数,一边思考这个沈时荇到底用不用再杀一遍。
怎么办呢。
他懒得动手了。
天色又亮了不少,他都还没吃早膳。
沈时荇猩红的双眼,水润的红唇,姣好的身段不断变换。
太子突然饿了。
于是发疯的沈时荇在太子手上轻巧的旋转了几圈,几个穴位传来清晰的痛楚。
她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太子掀起衣角,仿佛避嫌似的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门外,几个丫鬟经过,有人听见太子慵懒浅笑的嗓音,“去把太子妃收拾干净。“
走出去两步才想起来,“记得换身衣裳。“
几个丫鬟头也不敢抬,“是。“
婷婷袅袅,身姿皆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