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嗓子,直接把楼上楼下的军属们喊了出来。 听见动静的宋朝阳皱起眉,脚步停了瞬后还是折返回去。 见宋朝阳回来了,姜穗宁下意识要解释,却被王秀芳哭喊着抢过话:“宋团长,你这媳妇心肠可真毒啊!偷东西赖账不算,还想把我推下楼呢!” 姜穗宁忙看向宋朝阳:“她胡说!我没偷东西,是她非要胡搅蛮缠——” 话没说完,王秀芳就捂着胸口哎呦叫起来:“你还不承认……哎,我这个心都被气得疼啊……” 姜穗宁被她的无赖气红了脸:“你……” “好了!” 宋朝阳冷声打断,她一噎,焦灼望着他寒凛的眸子。 宋朝阳看向王秀芳,淡声问:“顶针值多少钱?” 王秀芳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军属们,眼中伤过贪婪:“可贵呢,至少五百块!” 得知这个数,有人倒吸了口凉气,又嘀咕起来:“姜穗宁要真偷了东西连累宋团长,那宋团长的旅长位置就悬了……” 听到这话,姜穗宁呼吸一凝,垂下的双手不觉握紧。 宋朝阳视线扫向她,眉目如冰:“如今正值升职考核期间,军属偷东西,军人罚以降级处理。” “但污蔑他人的罪行更严重,老太太如果真觉得是姜穗宁偷的,那就让公安过来调查。” 他眼中的冷酷刺的姜穗宁心狠狠揪紧。 话里话外都是升职,他都没多看她一眼。 王秀芳目光闪烁,刚想说什么,她六岁的孙子挤了过来,举着被黄金顶针卡住的拇指,哭叫着:“奶奶,卡住了!” 王秀芳立马爬起身按下孙子的手,心虚地瞟了眼宋朝阳:“那什么,我也没想到孩子这么调皮……” 碍着宋朝阳冷冽的视线,她也不敢说下去,扯着孩子悻悻回了家。 众人面面相觑,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散了。 一时间,楼道只剩下姜穗宁和宋朝阳两人。 无辜被污蔑,可宋朝阳没有给姜穗宁讨公道的意思,转身又要走。 姜穗宁忍着心头委屈,又追上去拦住人:“宋朝阳!我们能再谈谈吗?我是真的有急事要回桐州。” 宋朝阳寒眸一扫:“不管什么理由,现在这节骨眼上,你别再给我惹麻烦。” 他是铁了心不准她走。 之后几天,宋朝阳一直都没回家属院,姜穗宁试着去办公室找他,可每回都被警卫员以‘团长忙’挡在门外。 她心里清楚,宋朝阳不是忙,只是不想见她。 又是一个雨夜。 姜穗宁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坠入噩梦。 梦里,阿妈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朝她伸出枯瘦的手:“穗宁……” 她还没来得及握住,那只手就重重垂下去。 阿妈没闭合的双眼看着她,仿佛在怪她,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回去看她最后一面…… “阿妈——” 姜穗宁惊坐而起,冷汗津津喘着气。 雨停了,天已经蒙蒙亮。 看着依旧空荡的另一侧床,想起梦里阿妈死不瞑目的模样,她捏着毯角的手慢慢收紧。 她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她要立刻回桐州找阿妈! 姜穗宁迅速起身,将签好名的离婚报告放在桌上,拎起早就整理好的皮箱离开。 两个小时后,她赶到火车站外。 姜穗宁提着皮箱往售票处奔去,满心都是回家。 谁知却跟一个娇小的身影撞在一起,她匆匆道歉:“对不起……” “你是……姜穗宁?” 姜穗宁闻声抬头,瞳孔骤然紧缩。 何雪莹!? 宋朝阳真正喜欢的人!他那个知青前任! 当年他就是因为跟何雪莹赌气,才跟自己结了婚。 一股莫名不安骤然攀上姜穗宁的心:“你怎么会在这儿?” 上辈子,她不是几年后才来西北吗? 何雪莹眼眸暗了瞬,露出个笑:“我今天调来西北工作,朝阳说会过来接我。” 姜穗宁心一咯噔,没等她反应,手腕便被一股蛮力狠狠攒住。 她愕然回头,正好撞上宋朝阳深渊般的眼眸。 “姜穗宁,你准备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