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盏宫灯亮起,世界的轮廓从模糊到渐渐清晰。
她看得到了!
陆扶桑已经病了三个月了,身为一个顶级修玄者,居然病到连眼睛都无法视物的地步,虽然太医院院首用全家性命做保,她一定会好起来。
但她还是害怕,并不是怕一身玄术尽失,沦为凡人,而是怕再也看不见梁子安,见不到她深爱的夫君了。
“安……”清字尚未出口,陆扶桑满腔激动就被掐灭,偌大的栖凤宫,别说大宫女安清了,居然连一个守夜的太监宫女都没有。
这还是皇后居所吗!?
“嗯啊,”一声情不自禁的娇喘从暖阁里传出,刺破了寂静的黑暗。
陆扶桑疑惑之中带着几丝久病的茫然,低下头,只见散落的衣服竟然从她床下,一直落到暖阁门前而去,地上绣了五爪金龙的绛纱袍,分明是她夫君上朝的朝服!
“这绝不可能,”陆扶桑喃喃道,梁子安可是为了她废除后宫,怎么可能会在她病重期间偷情?
这三个月来的每一口药,都是梁子安亲自喂她喝下,呵护备至。甚至因为怕她久病抑郁,梁子安不惜让宰相带着重礼出使南朝,从南朝接来她最疼爱的小妹,陪伴她。
这样的梁子安,怎么可能偷情!
“嗯唔,”少女带着抽泣的呻吟,忘情地从暖阁中传来,“轻点,吵醒姐姐怎么办?”
“姝儿,怎么可能,她都是块半活不死的木头了,雷都打醒不,”梁子安嗤笑一声,“好好疼你,”粗重喘息随即传来,得暖阁床板都吱吱作响,让少女甜腻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男女交错的合奏,犹如一道重重的耳光打在陆扶桑的脸上!打破了她最后的侥幸!
梁子安偷情的对象,居然还是她疼爱至极的妹妹?
陆扶桑不知道重病之中,她是以哪来的力气坐起身,拿起佩剑,一剑劈开了暖阁大门。
暖阁之中的恶心肮脏,被通亮的宫灯照得无所遁形。
“搞完了吗?”她淡淡问道,哪怕病容倦倦,仍然是母仪天下的凤仪。
梁子安从陆浅姝身上滑落,慌忙拿起床单裹住自己难堪的下体,脸色陡然苍白,“桑桑……”
陆浅姝像只小白兔一样,惊惧无措地用薄薄的纱帐裹住玲珑有致的少女身躯,直到梁子安一声桑桑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挡到梁子安身前道,“姐姐,对不起,我不该爱上该情不自禁,都是我的错,我勾引的,你千万别怪他,要杀就杀我吧。”
拉扯中,本就不是衣服的纱帐滑落半截,陆浅姝哭得抽抽噎噎,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楚楚可怜至极。
?
梁子安伸手揽起陆浅姝的瑟瑟发抖的身子,陆扶桑纵使在病中,也是顶级修玄者,陆浅姝只是一个凡人,怎么承受得了陆扶桑一个修玄者的威逼。明明已经害怕成这样了,却还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面前,强行揽下所有责任。
心中的愧疚被怜爱充斥,梁子安俨然忘记了陆扶桑已经虚弱至极,忘记了自己偷情在前,怒喝道:“陆扶桑,你给朕把剑放下,姝儿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够冷血到连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