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20日,京海第一女子监狱。
京海权贵圈天花板墨家继承人的太太——江若苓死了。
死在京海最冷的一场冬夜里,死在春节前夕冰冷阴暗的牢房中。
她死前指尖紧紧攥着一张两人合照。
窗外,烟花爆竹声不停。
江若苓尸体却僵硬的躺在监狱里,无人问津。
……
听说人死了之后,会上天堂,或者是下地狱。
江若苓再次用湿巾擦了擦脸,抬头看向镜子。
里面的女人皓齿朱唇,黛如远山,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后跟。
整个京海权贵圈都知道,江若苓能嫁入墨家,全凭这张绝世美人脸。
只一眼,就能叫所有男人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呵护备至。
而墨家的继承人徐文同娶了她之后,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一贯游戏花丛的男人突然收了心,变成了人人口中称赞的居家好男人。
江若苓随口一句星空好美。
徐文同就花钱直接买下了一星星,以她的名字亲自命名。
有一年,京海没下雪,江若苓说:“不下雪的京海,都没有过年的氛围。”
徐文同斥资上亿,直接投资了一个科研院,在京海人工降雪。
连跟着江家,都靠着江若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京海的贵妇们见了江若苓,都是一副羡慕嫉妒至极的摸样。
就连江若苓周围都是羡慕:“若苓,你真是嫁给了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
是啊。
徐文同对她这样好,怎么会不爱她?
可要是真的爱她,又怎么会设计诬陷自己入狱,惨死牢中!
想到这,死去时钻心之痛又涌上来,让人手脚发冷,遍体生寒。
这时,商场的女经理出言打断她的思绪。
“太太您还好吗?今年秋季的新品穿在您身上,真是倾国倾城。”
夸赞悦耳,江若苓却心如止水。
商场是墨家的,经理对墨家的家事也知道一些。
见她表情平淡,又继续劝说:“所有人都知道,墨总和您吵架向来熬不过三天,等到他气消了,自然就和好了,毕竟您的脸可看不厌……”
看不厌的脸?
江若苓眼底闪过自嘲:“看不厌,难道就能抓紧男人的心,叫他永永远远不再出轨吗?”
她死前才看清了徐文同怀里的段衣衣,很普通的长相,可徐文同脸上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段衣衣才是徐文同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而她……
江若苓垂了垂眸,不再去想。
晚上,墨家别墅。
江若苓回来时,徐文同已经在家。
他穿着黑色内衬,领口开到锁骨处,搭配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手里拿着墨氏最新的财务报表。
衬的整个人矜贵又禁欲。
“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话落,餐桌上放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盒子里,是一只只体大膘肥的大闸蟹。
徐文同笑道:“我特意让人从阳澄湖空运来的,喜欢吗?”
这句话如钩,瞬间牵出了江若苓的回忆。
前世,徐文同也是所有的东西都悄悄准备了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段衣衣。
每次,她收了礼物,就要承受墨家长辈磋磨。
罚跪祠堂、雪地抄经书、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到寺庙祈福。
以前江若苓总觉得她和徐文同相爱。
妥协吃苦也可以忍耐。
现在重来一世,她怎么可能还把这些当做真心。
江若苓转身,语气淡淡开口:“我不喜欢。”
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拒绝徐文同的礼物。
徐文同敏锐的觉察到她的异样,如墨般的瞳孔一沉:“还闹什么?”
他抬手,见江若苓拉进怀里,炽热干燥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不喜欢下次就买别的。”
“都没听见吗,太太不喜欢,拿出去扔了。”
“等等。”江若苓拦住他,轻声说,“丢了可惜,不如送给小姑子她们尝尝。”
闻言,徐文同目光微暗:“若苓,你从前可没这么大度。”
江若苓心中一刺,指甲一下陷进肉里。
从前她以为徐文同爱她,所以沦陷在他‘专情’的眼神里,娇纵蛮横,最终得了个人人厌恶的名号。
如今她重生回来,怎么还会飞蛾扑火重蹈覆辙?
她扯出一抹笑:“都是自家人。”
好在徐文同也没多加怀疑,按她的话去做了。
之后,徐文同便去洗澡了。
沐浴完,他伸手将江若苓拉入怀中,眼中***沸腾。
江若苓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强忍着喉间酸涩,轻声拒绝——“文同,倘若哪天你爱上别人了,直接告诉我就好,就算是段衣衣也没关系。”
江若苓说完,抬眸就对上徐文同发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