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陪客户喝酒和上床后，我被职场霸凌了。
霸凌我的人叫沈天逸。
他是京圈富二代，也是我的老板。
他还有个身份，是和我一起玩了三年游戏，我那从没正式见过面的网恋对象。
我被欺凌得很惨。
直到奔现那天，他看到我时，突然就崩溃了。
他哭着求我原谅，闹得整个宁城人尽皆知。
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啊！
1
“乔雯，知不知道你这条视频放到网上，公司会承受多大的损失？”
这个轮廓长得锋利，双瞳漆黑，正冷冷地看着我的人，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是个京圈富二代。
周围雅雀无声，全都不敢乱动。
我却一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就在刚才，我第一次见到老板。
他和我那网恋三年的对象长得很像，出于确认，我偷偷给对象发了一条试探的信息。
“今天有点忙，不能准时回去了。”
嗡嗡——
下一秒，京圈富二代的手机震动一响。
他旁若无人地对着手机说：“宝宝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找人给你送吃的，不许饿肚子。”
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看到沈天逸话音刚落，我的手机随即亮起。
这时的我，浑身冷汗。
沈天逸等不到回复，眉宇间有些不高兴，冲我发飙。
“现在马上用个人社交解释一下，说是你自己为了业绩主动要陪客户喝酒，汤经理劝说过你，但你没听，昨晚的视频是一场误会，听明白了吗？”
多么熟悉的声音。
眼前的人和之前沈天逸发过来的照片重合。
我像是在做梦一样。
2
昨天晚上，上司汤江雪逼我们几个女同事，去跟客户吃饭。
酒过三巡。
女同事们都已经醉了。
我更是在包厢的洗手间里，吐得爬不起来。
这时汤经理进来了，拿给我一张房卡：“陈总很喜欢你，只要你谈下这笔交易，我马上让人事给你转正，要不然明天你就收拾东西滚蛋。”
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反抗。
但酒精上头，我看着那张卡，都有些重影了，一时就没及时回应。
她以为我答应了，转身去跟陈总汇报。
等我出去后。
汤经理靠在陈总身边，拿着酒杯在庆祝，而陈总那贱肉横生的脸，也转向我这边。
笑起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肉都快挤到一起了。
汤经理把我叫过去：“这个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叫乔雯，很能干的。”
她特别强调我的能干。
我踉跄走过去，把卡塞回去汤经理手里：“我不做**，要陪你去陪。”
整个包厢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客户脸色也不好，重新坐回座位上。
汤经理觉得被我摆了一道，在大客户面前下不来台，很是尴尬。
她气愤地拉我到一边：“乔雯，你知道多少人想进天创集团吗？以你现在的资历，三个月未必能转正，听话，只是陪陪陈总，到手10%的提成，还能转正。”
我冷冷地看着她。
这时，手机一震。
是别人拍下来的，她故意灌醉我，又让我陪客户的一段视频。
汤江雪刚好看到，顿时脸色大变，过来跟我抢。
我背过身去护着手机。
汤江雪不死心，用力掰开我的手指。
挣扎间，有人大声喊：“汤经理不好了，乔雯把这里的视频发送到全国用户群了。”
汤江雪面露恐惧，音调都变了，警告我赶紧撤回。
结果我太紧张了，按了删除。
3
他们让我交出透露视频的人。
但我的解释是不认识，是因为可以赠送小吃，才加上的。
当晚他们翻遍整个酒店，都找不到**视频的人。
事情越闹越大，视频被人发布到网上。
不到十分钟，上升到热点第一。
今天，天创集团的老板，也就是我的网恋男友亲自来找。
要我承认昨晚是我为了业绩不择手段，也因为自己心术不正，理解错汤江雪“陪客户”的意思。
要不然，就要我赔偿公司的损失，同时等着公司的律师函。
4
我离开公司，来到医院的时候，闺蜜宫歆躺在病床上。
宫阿姨帮她擦拭身体。
宫歆曾经是天创集团的员工，但因为被公司的人潜规则，没了清白，最后还患上了抑郁症，割腕了。
因为考研，宫歆从来不跟我说她的困难，怕影响我。
结果她却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里。
我进去天创，目的就是调查到底是谁害她。
所以那个视频是我找人拍的。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意外，被人提前放上网。
更让我意外的是，沈天逸会是害宫歆的帮凶。
5
宫阿姨回家做饭，我留下照顾宫歆。
刚坐下来，口袋的手机就震动响了。
是沈天逸发来的信息。
“宝宝，到家了吗？”
我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
要怎么消化，喜欢了三年的人，居然是害我闺蜜躺在医院的帮凶。
我和他是在游戏大厅认识的。
当时我为了赚学费，经常帮他代打。
聊了一个月后，他给我一笔钱，让我以后好好读书。
以后只需要陪他打游戏就可以。
我成了专业陪陪。
有时候他也会给我打电话，聊他的父母又在吵架，或者是叔叔又上他家里要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我习惯了他在我耳边叨叨的日子。
他提出要跟我在游戏里挂CP，我没有反对。
直到一年前，他失踪了一段时间，我疯了似的打电话给他。
他接通电话的那刻，我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
那天，我也才知道他父母车祸，一夜之间，他成了孤儿。
我陪了他整整一年。
听他接手公司后，老员工倚老卖老，联手排挤他的艰辛。
后来他杀鸡儆猴，辞退了一个跟他爸爸打天下的伯父，又把一个市场部经理逼得辞职。
重新换上自己的人。
游戏越来越不常玩，但我们却天天都在分享日常。
我们约好，等我考研成功，就奔现。
没想到宫歆出事了。
我进去天创集团调查，阴差阳错跟他见了面。
6
大概是我没回，沈天逸的视频电话弹过来了。
他很少给我弹视频。
我把视频按掉，给他发了信息。
“到家了，刚洗了澡，说好不视频的，你忘记了？”
沈天逸的语音一条条进来。
跟我抱怨，公司有个不长眼的，居然发了不利公司的视频出去，害他忙死了。
我紧紧地握着手机，目光冰冷：“是吗，那你怎么不解雇她？”
沈天逸说的，和我推测的差不多。
如果天创集团，这时候把我解雇，那根本没办法面对大众的舆论，反而更加坐实了视频的真实性。
虽然他现在不解雇我。
但也没打算这么简单放过我，等时间的风头过去了，一样会把我解雇。
我沉默了片刻，对沈天逸说：“今天我在实验室，导师对我毛手毛脚，害我弄错一个数据，导致实验要重新做。”
沈天逸不知道我进去天创集团的事。
听完我的诉苦，他直接给我打电话：“你是在哪个学校，我去给你撑腰！”
我死命地咬住唇，缓了气息开口：“他要我在全校公告贴道歉信，要我承认错误，才让我留在实验室里。”
电话那边传来摔文件的声音。
然后就是一声粗口。
“哪个学校的，我一定让他老师都做不了！畜生！”
9
沈天逸曾经答应我。
在我考研上岸之前，不见面，不打听我的隐私。
他对我一无所知。
但会经常给我发照片。
所以，早上在会议室，我一眼就认出他。
沈天逸在电话里，让我千万不要道歉，等他过去处理。
我打断他：“沈天逸，要不我们见面吧。”
他很开心。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不像他这么欣喜期待。
甚至反应有点冷漠：“沈天逸，要是我们的见面不符合你的预期怎么办。”
“不会的，宝宝，无论你长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我在意的不是长相。
而是，当沈天逸看到，我就是被他和汤江雪联手欺压的乔雯，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10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手机里铺天盖地，999+的微博私信，全是来骂我的。
我茫然地点开视频。
天创集团在早晨八点钟，发布最新的一则澄清视频。
为了降低负面效应。
天创集团让当时在场的一组员工，联名发声，证明网上传的视频是假的。
11
视频中，他们采访了那晚参加晚宴的一组员工。
“乔雯还是实习生，可能签了大单，太高兴了，才会主动和客户喝酒，汤经理也劝过她少喝点，但没用，她一向不怎么听汤经理的。”
“她很主动，而且酒量不错，客户都很喜欢跟她喝酒，她也挺乐意的，有提成嘛，谁不乐意。”
“乔雯一直挺势利眼的，跟我们不怎么来往，大概是觉得我们身份低微。”
“我们这些普通员工，可不像她，虽然我们的业绩不是特别好，但起码我们赚到的钱，干净。”
造谣！
他们在造谣！
视频一出来。
网友都在指责我是“陪酒女”“高级**”，甚至有人还说我给学校蒙羞。
不知道谁把我的资料发了出来。
他们开始人肉我，还有人把我和导师的照片放出来，各种造谣我的人品。
说我在大学时期，就为了学位，跟老师发生了不伦恋。
他们把网上一则“校园欺凌”的视频拍摄者，冠上我的名字，就说是我找人欺凌一个9岁的女孩。
还把她的爷爷逼死。
铺天盖地。
全是骂我怎么还不去死。
压力如潮水般涌过来，我第一次感受到窒息。
我以为我是清白的，可以不用理会网上的恶评。
可是当我走到小区楼下。
附近的邻居对我指指点点，还有跟我很熟的小孩，被他妈妈警告，不要跟我玩。
也让我别带坏他们孩子的时候。
我有一瞬间，感觉到委屈，以及对未来有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
这场网暴，彻底打乱了我正常的生活。
12
到了公司之后，
我发现自己的员工卡，进不了集团大门。
这时，汤江雪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乔雯，不要再挣扎了，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只要你出道歉声明，我保证公司依然会保留你现在的工作。”
汤江雪让我出道歉声明，而不是直接开除我。
是因为这件事，只有我道歉了，对公司的负面影响，才会降到最低。
这也一定是沈天逸的主意。
只有他才有权力，让我这颗定时炸弹，继续留在天创集团。
我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唇，死命忍住内心的怒火。
“好，我答应你。”
但是道歉视频，我是不会发的。
死都不会发。
到了工位上，我把造谣、辱骂的言论证据收集起来，并在一个师兄的帮助下，把多张截屏照片和网络视频送去取证。
他们企图用“**羞辱”来攻击我。
但我偏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一个只会挨打的“哑巴”！
13
下午开会。
汤江雪特意让我打扫会议室。
给到场的同事，每人倒一杯水。
但她们却没有等我，就开始了会议。
汤江雪一会儿让我擦白板上的内容，一会儿要我按PPT的遥控。
还让我一个人打印所有人的文件，一个个派发下去。
一场会议下来，我忙的像一个佣人，汤江雪让**什么，就得干什么。
连新来的女孩，做的一份不完美计划书，都能被夸。
而我做的，汤江雪把它拿来垫杯子。
她们排挤我，孤立我，用看跳梁小丑一样的眼神，嘲笑我自取其辱。
可是她们明明知道，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不帮帮我。
那一刻。
我体会到宫歆的无助。
她一个人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平时信任的同事，也反过来歧视她、杯葛她。
就像有无数只手，把人拉入深渊。
14
会议的结束，汤江雪故意把我一个人留下。
当所有人都走了。
她眼神开始得意：“今晚陈总指定要你陪他吃饭，你过去道个歉，他还给你买了衣服，去之前记得换上。”
说着，她要我自己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
“不要觉得耻辱，这是你的本钱，被人看几眼，就能开单子，还有提成拿，大家都这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家都这样吗？还是因为你不管别人的拒绝！”
汤江雪红唇上扬，语带嘲讽：
“在我这里做事，就要按照我的规矩，不想干就滚蛋，又要拿高薪，还要端着架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的规矩，就是衣着暴露去跟客户谈生意，陪他们喝酒，甚至还要跟他们**？”
“有问题吗？”
汤江雪把她的电脑的屏幕对准我：
“知不知道，我一年帮公司赚多少钱，我让你们穿少一点，吃亏吗？你们也有提成拿的，人家客户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我笑了笑。
汤江雪被上次的事情搞怕了。
第一时间检查我的手机，发现没有录音录像后，更加肆无忌惮。
“今晚，你不去也得去，否则我就去学校，举报你严重侵害公司形象，你还想要毕业证书？做梦！”
15
等我从会议室里出来。
心脏也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趁着同事还没回来岗位，我打开电脑，调取了会议室里的监控。
刚才汤江雪让我打扫，我就在其中一个绿植里面，放了个摄像头。
这次，是她自己承认罪行的。
16
沈天逸又打电话过来，问我实验室数据出错的后续。
我说准备道歉了。
他不准我道歉，还说会帮我教训导师，让他在学校消失。
“你打算怎么帮我教训导师。”我声音发沉。
沈天逸自信一笑：“微博的运营总监是我朋友，你尽管把他的个人信息交给我，下面自然有人会干活。”
17.
我猜得没错，网上网暴我的事情，是他授权的。
沈天逸没察觉我的怒火，傻笑说：“宝宝，要不别等实验结束了，我们今晚就见面吧。”
我看着电脑里的监控视频，用力地握住鼠标：
“快了，实验就要结束了，我们很快能见面。”
18
这时，一条信息进来了。
汤江雪在催促我，晚宴马上开始，停车场**。
跟沈天逸聊完后，我迟到了，后车座里坐着几个二组的同事。
昨晚上到场的女孩子，除了我，一个都没到。
二组的同事说：“乔雯，我听说，你马上要升总经理助理，到时接触的全是上千万业绩的大客户。”
“那真的是云顶上的人了。”
“什么云顶上的人，人家早已经是陈总的人了。”
面对她们的讥笑，我充耳不闻。
汤江雪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然后从后备箱扔了个纸袋给我。
里面是一条深V紧身的红色吊带裙。
“换上，这是陈总送你的裙子。”
汤江雪要我像一个真正的陪酒女，一样在客户面前卖弄姿色。
换来巨额的合作。
巩固她的地位。
二组的人，脸上一个个闪过妒忌的神色。
是被奴役太久了？
她们居然觉得这是一个“被赋予重任”的现象。
为此争风吃醋。
有人阴阳怪气说：“乔雯，汤经理对你真好，别人可没有这个机会。”
我反手把袋子扔在了她的脸上：“这么喜欢，你穿好了。”
汤经理大吼：“乔雯，你毕业证不想要了吗？”
“是啊，不想要了，连饭局我也不想去了。”
反正我想要的证据，已经在我的手机上，留下来也没必要。
况且我已经预料到，就算继续留在这里。
等待我的，只会是越来越晚的加班。
打印不完的文件以及处理不完的数据统计。
上个班就跟开矿的黑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