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债的人逼得很紧。
最后,老爹从顶楼一跃而下。
而他养的娇妻拿钱,转头将我卖给对家。
我逃跑未遂,被他们禁锢着去了包间。
好巧不巧。
正被顾言撞见。
我时常开玩笑威胁他,要是惹我不开心,那我可就抛弃他,跟别的男人跑了。
不想确是在这种情境下,一语中的。
我想解释。
可顾言双眼通红地瞪了我一眼,走了。
头也不回。
再后来,我日夜被仇家折磨,死了。
穿进了公主的身份里。
我的嗓子逐渐在好转。
宋宣彻底慌了。
他整日来到我的院子,堵着我磕头谢罪。
【阿雪,公主,我错了,我只是气,气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毁了我的一切。】
【念在你我幼时相知相识的情分,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本想挥手唤人将他拖出去,让他宋宣也受受这些日子我受的苦。
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涌出原公主的记忆。
公主的生母原是最尊贵的宠妃,可红颜早逝。
幼年一场大病又使她成了哑巴,皇上寻遍了名医都无法救治,于是就此搁置了。
一个说不了话,又没有母家支持的公主,前程当然渺茫。
宫墙之内,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之人。
即便是年纪相仿的,也不过看在公主的身份上以礼相待。
但实则都厌恶她,在背地孤立,不愿与她多有接触。
那时,对公主伸出援手的,唯有宋宣。
他事事都护着公主,也会在公主生辰那日,为她放了满城祈福的风灯。
可后来宋家出事。
宋府中搜出了太傅叛国的证据。
念及过往功劳和旧情,皇上不忍做绝。
只以结党营私之名夺去了官位,诛太傅一家死罪,也算给宋家留了最后一点体面。
宋宣原是不能幸免的。
可一道圣旨传下,命令他娶公主。
那是公主在殿前跪了彻夜,为他求来的生路。
她瞒着宋宣,只宣称是宋太傅犯了错,在狱中突发重病离世。
宋宣本想通过科考入朝为官,为一蹶不振的宋家洗去罪名。
在他眼中,这一切全都被公主的儿女私情给毁了。
所以他恨透了公主。
好一场兰因絮果。
那个护过她的人,终究成了害她最狠的人。
我替公主不值。
可公主的情感却反噬,让我迟迟下不去手。
罢了。
便算是我欠公主的。
我挥了挥手,让他就此离开。
只是我转身的一瞬间,终究还是没看到宋宣眼底的不甘。
.
宋宣逃了。
而那个被他抛下的相好,难逃死罪。
我的嗓子终于痊愈。
而在医好我的哑症后,将军再次出征了。
这些日子,我始终不敢与将军太过于亲近。
生怕万一将军就是顾言,来找我寻劈腿之仇。
父皇这才得知这几年我所遭受的痛苦。
那个万人之上的帝王,竟在我面前落泪了。
他说,是他对不起我的母妃。
没有好好照顾好我。
恍然间,我好像看到了我的老爹。
他算不得什么好人,却算是个好父亲。
我出声安慰。
【不是父皇的错,怪女儿没有早日看清宋宣的真面目。】
父皇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
令人赏赐了好些宝物。